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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计上心来,“你有口气,好臭!我也有口气!”
“我不介意。睍莼璩晓”他的黑眸泛着潋滟的春波,邪魅的眸光勾人得紧。
“可是我介意!”她眉心紧颦。
高晋扬故意朝她呵了一口气,她连忙转过脸闪避,“臭死了。”
他凝视她,玉轻烟的脸腮烫起来,有如火烧,“什么时辰了?膈”
“日上三竿。”
“哦,我要回去了。”
“上了我的床,岂能轻易走?”他的嗓音低沉而暧昧,分外撩人政。
“我没有!是你抱我上床的!”她愤怒地抗争,企图推开他,却推不动这个挺拔高大的男人。
他轻而易举地扣住她双手,置于她的头顶,“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她恨恨地问:“你想霸王硬上弓?”
高晋扬微勾唇角,眼角凝出一抹邪魅之极的轻笑,动人心魄,“我对黄豆芽没兴趣,但总要拿点儿好处。”
玉轻烟骂道:“无耻!”
这寝榻激战的一幕,香艳得令人*流鼻血。
精悍的男子压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强吻,纠缠,蹂躏……
锦衾凌乱,玉肌雪肤隐藏在男子白皙、紧实的身躯下,时隐时现。
他的唇舌流连于雪白而纤细的娇躯,细致的锁骨,小巧的雪玉,滑腻的肌理……他又奇怪又懊恼,这黄豆芽要肉没肉、要油没油,摸上去都是细碎的骨头,手感尚好,细腻柔滑,除此之外,一无是处,根本无法满足一个正常男子的需求。可是,每次看见她,每次她在身边,他的脑中总会浮现她身躯的曲线、小肉包的形状和丝绸般的肌肤,他总会心痒痒地扒光她的衣衫,尝尝她的味道,欣赏她青涩的回应,或是火爆的抗拒。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口味为什么变得这样古怪。
玉轻烟更不明白,他是兰陵长公主的首席男宠,伺候长公主已经耗尽他的体力了吧,为什么逮着她就又啃又咬的?再者,他亲口说对她没兴趣,却又为什么压着她施暴?
想到此,她说道:“你是长公主的男宠,我可不敢跟长公主抢人,我担心脑袋搬家。”
“除非你对长公主说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不然,你的脑袋还不会搬家。”高晋扬轻舔含苞待放的粉红花蕾,耐心地侍弄,“好像比上次又长了一点。”
“你……”她被他的一本正经气得吐血,决定无视,“纸包不住火,长公主早晚会知道的。”
“口感、手感也好一些了,再过一年,应该与长公主差不多了。”
“次奥!”
玉轻烟忍不住怒火,气得爆粗,差点儿吐血阵亡。她激烈地挣扎,“既然嫌弃,就立刻滚!放开我!”
高晋扬盯着她,勾魂夺魄的桃花眸溅出火星,“女人皆小心眼,果然不假。”
妈蛋!
她正要开骂,他疾速俯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直闯,掠夺她的甜美与香软。
她毫无招架之力,沦丧了所有疆域,任他烧杀抢掠。
慢慢的,她不动了,不知不觉地沦陷于他的强悍与霸道,与他追逐嬉戏、共赴情爱巅峰。
这个热吻,火辣,狂野,绵长,送她上天入地,令她深海沉浮,让她沉醉欢愉。
高晋扬抬起头,湿润的唇角邪气地勾着,“宇文策令你如此***吗?”
玉轻烟还沉浸在方才的欢愉中,冷不丁地听见这句话,顿时清醒过来,拼了全力推拒。
她恼恨自己,明明讨厌他,明明不愿与他有亲密的接触,却竟然沉沦至此。
“别人用烂的东西,我不会再用,高大人,还请高抬贵手!”
“你说什么?”高晋扬面色骤沉。
“你听不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她气得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
“再说一遍!”
“别人用烂的东西,我不会再用!”玉轻烟怒气上脑,即使注意到他眸色冰寒也收不住。
他微微一笑,邪魅,冰寒,充满了可怕的戾气。
下一刻,他席卷了她的唇,暴戾,血腥。
————
玉轻烟庆幸,每次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高晋扬总是放过自己。
洗漱后,她来到膳厅吃早膳。
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了,她必须尽快赶回玉府。
“你有什么打算?”高晋扬颇为佩服她的定力,不久前他们还在寝榻上翻滚,此时她却能淡定从容地与自己同桌进膳,毫无忸怩、窘迫之态。
“走一步看一步。”
“谢氏如何陷害你?”
“高大人无须费心。”
她站起身,“谢谢高大人收留与早膳,你如何对我的,我会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好好酬谢!”
他自然听出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淡淡而笑,“不送。”
玉轻烟离开这座别苑,前往京兆尹衙门。
京兆尹周康听完她的陈辞,觉得事态严重,却又不愿因为一个小小的平阳县主而得罪玉夫人和谢家,正踌躇间,他身边的小吏低声道:“大人,门口那人好像是……高晋扬高大人。”
周康望过去,那不正是长公主和陛下身边的红人高晋扬吗?
她听见了,转头望过去,那人正是高晋扬。
他就那么轻逸地站在那里,明媚的日光在他身后旖旎成一片斑斓的布景,像是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光芒,耀花了人的眼。这府衙的厅堂颇为宽敞,却好像容不下这个神祗般的人物,显得逼仄。
“高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周康快步迎上去,谄媚地笑,“不知高大人今日来,可是公事?”
“我护送县主来的,见她这么久没出来,便进来瞧瞧。”
高晋扬不看周康一眼,径自走到她身边,“二小姐,可都说清楚了?”
玉轻烟虽诧异他的突然到来,却也顺着道:“都说清楚了,只是不知周大人听清楚了没。”
他跟随自己来此?他真心帮自己,还是别有企图?
周康赔笑道:“听清楚了。高大人,县主这事……有点难办呐……”
她讥讽道:“若是好办,也就不会来京兆尹衙门了。”
“难办?”
高晋扬仍然无视周康,纤长的眼睫缓缓一眨,流泻出些许清寒。
周康像是老鼠见到猫,谨慎道:“其实也不难办……只是事关玉大将军的夫人与一条人命,下官人微言轻,只怕……”
“若你没胆,本官借你几个胆。”他微微侧首,桃花眸轻眨,明明是勾人心魂的潋滟波光,却令人觉得他的目光冰寒而阴鸷,令人胆寒。
“下官尽力而为。”周康的脸膛痛苦地纠结着。
玉轻烟也看见了高晋扬方才可怕的神色,第一次见识到杀伤力十足的目光可令人心胆俱裂。
行至半途,高晋扬声称有要事在身,告辞走了。
不过,经他耳提面命了一番,周康才端着官威进了玉府大门。
当玉府的人看见玉轻烟大摇大摆地进来,惊得目瞪口呆。
不多时,下人将周康请进前厅,谢氏等人匆匆赶来。当她看见玉轻烟完好无损地坐在厅中的刹那,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那高僧不是带她去开元寺了吗?不是说好了在半途弄死她吗?
这贱丫头,当真命大!
多日来的部署都白费了!气死她了!
“周大人来此,不知有何指教?”谢氏客气地问。
“母亲,昨夜之事,周大人已清楚明白。周大人来府上,是查明二房苏姨娘离奇暴毙、三公子失踪的真相。”玉轻烟举眸与她对视,丝毫不怯,霸气侧漏。
“周大人,苏姨娘暴毙、三公子失踪,真相已明,无须再查。”谢氏明白了,这贱丫头是回来洗脱冤屈的。
“昨晚母亲不是说我克死了他们吗?我是妖孽,是扫把星,会克死所有亲人,因此,母亲才连夜把我送走。”玉轻烟轻声细语地说道,一字一句却切中要害,“既然母亲说是我克死他们的,那便让周大人看看他们究竟怎样被我克死的。”
“玉夫人,本官是京兆尹,城中任何一宗命案,本官都须查明真正的死因。”周康打起官腔。
谢氏从容道:“周大人,人是被她克死的,这就是真相。”
玉轻烟淡淡道:“母亲一再阻止周大人查验尸首,是否做贼心虚?是否有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谢氏瞪她一眼,对周康道:“周大人,午膳时辰将至,巧了,我兄长来府上,不如一道用膳吧。”
周康哂笑,“本官哪有资格与谢大人同桌用膳?不过玉夫人,我身为京兆尹,该管的事自当管一管,否则,陛下和长公主会怪罪本官当政不力、玩忽职守。”
谢氏气得嘴角微抽,“周大人这顶官帽戴久了,是不是戴得太舒服了?”
“母亲,周大人只不过是秉公办理。”玉轻烟尖锐道,“莫非母亲想阻扰周大人、要周大人徇私枉法?”
“玉夫人,不如先去看看二房苏姨娘的尸首。”周康一唱一和地逼迫谢氏。
这时,一个个头颇高的少年闯进来,着粗布衣袍,眉目清俊。
他轻手轻脚地走来,叫道:“大妈。”
谢氏背对着厅门,没有看见他,乍然听见这叫声,震惊地回身,目光触及他的刹那,她的眼眸滚过惊色,好像见到了鬼。
张嬷嬷扶住她,也震惊得嘴唇发颤,“三公子怎么……来这儿了?”
玉俊晖认真地说道:“方才我到河边玩,听两个下人说什么昨晚我失踪了、死了,我觉得奇怪,我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因此,我立即到这里来找大妈,对大妈说我好好的,没有死。”
实情是,他一早就差人到大房这边打探消息,直至玉轻烟和京兆尹回府,他来匆匆赶来。
因为,一大早他在娘亲的房中听说昨晚发生了大事,苏姨娘暴毙,他这个活生生的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死了,而他和苏姨娘的死都是因为玉轻烟,是玉轻烟克死了他们。大妈谢氏还请了开元寺的得道高僧看宅子,高僧说最近玉府多事,便是因为玉轻烟这个妖孽作祟。如此,大妈连夜让得道高僧带走玉轻烟。
“三公子好好的,为什么被说成失踪、死了?”玉轻烟故作疑惑,“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玉夫人,生死之事,可开不得玩笑。”周康道。
“我也觉得奇怪呢。”谢氏也装出奇怪的表情,“张嬷嬷,昨晚你不是告诉我晖儿失踪了吗?他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查查清楚,就胡乱禀报!”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糊涂了。”张嬷嬷连忙揽了罪名,“昨晚,下头的人禀报二房的三公子不见了,找了一整日都没找到,我吩咐人再去找,就匆匆向夫人禀报,没想那么多……是奴婢大意,奴婢糊涂……”
“母亲,既然三公子没有失踪、没有死,便不是我克死的。”玉轻烟慢悠悠地说道,“那么,苏姨娘暴毙……”
“二小姐,苏姨娘暴毙是真的,奴婢亲眼目看过苏姨娘的尸首。”张嬷嬷道。
“那便请周大人瞧瞧苏姨娘的尸首。”玉轻烟轻笑,“母亲,说不定苏姨娘死而复生了呢。”
谢氏的脸冷冷地绷着,变成了猪肝色。
————
二房的苏姨娘的确死了,今日已在筹备丧事,周康瞧不出死因,派人去请仵作。
仵作查验了尸首,说尸首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致命伤,看不出真正的死因。
谢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些日子苏姨娘好好的,昨日忽然就没了,确是暴毙。这事再明白不过了,周大人可还有疑问?”
“苏姨娘暴毙一事,已无异议。”周康赔笑道,“玉夫人,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二房三公子并无失踪、暴毙,平阳县主便不是克死苏姨娘的不详之人。”
“我玉府家事,周大人还是少管为好。”谢氏冷笑,针尖般刺人,“周大人要留在府里用膳吗?”
“本官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周康看玉轻烟一眼,表示再也帮不了你,然后道:“告辞。”
玉轻烟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苏姨娘的尸首,在他即将出去之际,她喊道:“且慢,周大人。”
周康转过身问:“县主,还有何事?”
谢氏心中一颤,与张嬷嬷对视一眼。
玉轻烟指着尸首的右手,道:“周大人,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苏姨娘死后右手还握得紧紧的?”
周康顿时觉得奇怪,过来瞧了瞧,让仵作掰开苏姨娘的右手。
苏姨娘的右手握着一小片深紫色布片,周康举起这布片,“苏姨娘手中紧紧握着这小布片,照本官多年的查案经验,此乃唯一的线索。”
这对主仆面不改色,但张嬷嬷的眼色明显变了,快速闪过一抹惊色。
玉轻烟看向谢氏、张嬷嬷,沉吟道:“周大人,苏姨娘喜欢浅色衣裳,一向不喜深色衣裳。若我没有记错,张嬷嬷有一件深紫色的衣袍,跟这片布很像。”
“张嬷嬷,请你把那件深紫色衣袍拿来瞧瞧。”周康道。
“你去取来。”谢氏淡定地吩咐。
“周大人,未免落人办案不力的口实,不如您亲自去一趟张嬷嬷的寝房吧。”玉轻烟道。
周康作势就要往外走,谢氏见事情已败露,大喝一声:“张嬷嬷,苏姨娘之死,与你有无瓜葛?”
张嬷嬷被这喝声吓得腿软,下跪紧张地辩解:“奴婢怎敢害死苏姨娘……奴婢没有……”
谢氏疾言厉色地喝道:“若此事与你无关,苏姨娘死了,为何紧紧握着这片布料?为何这布料与你的衣袍相似?你最好想仔细了再回答!”
张嬷嬷终于明白主子的意思,哭着承认了罪行。
她说,是她害死苏姨娘。她先在苏姨娘的茶水里下迷*药,然后趁苏姨娘昏迷之际,用一张浸水的纤薄丝帕覆盖在苏姨娘面上,令苏姨娘窒息而亡。
周康质问她为何杀害苏姨娘,她说,苏姨娘污蔑她的小儿子行窃,她气愤不已,起了歹心,决定杀死并不得玉二爷宠爱的苏姨娘。
谢氏痛心疾首地责骂:“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跟在我身边已有十余年,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我待你一家子这么好,你竟然不知轻重地去杀人,你还是人吗?你儿女长大后,被人说有一个杀人犯的娘亲,你让他们有什么前程?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嬷嬷泣不成声。
玉轻烟冷笑,这番话的深意是要张嬷嬷认罪,谢氏会善待连管家和她的儿女。
周康带走了张嬷嬷,对谢氏说会择日开审此案。
其实,玉轻烟虽有印象,却不敢肯定,只是讹诈张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