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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白雪是那样一种昏暗又朦胧的白,它们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大地的沉睡,静静地展现着自己最洁白美丽的一面。
“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你就像是在附近似的?”楚若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轻声叹道。
凤无涯半夜口干舌燥,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些凉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低叹声,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满含伤感和无奈的话语,不禁挑眉,夜色这样深了,谁还在外面长吁短叹的?
他咕咚咕咚地喝完凉茶后,抬步向门口走了过去。
刚刚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了。
他没好气地失笑一声,可能是听得有些误差吧,刚刚听着那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见人家已经进去了,他也不好再去敲门打扰那人,便也走到床前伫立了片刻,转身又回到了房中。
洛阳城里还是像往常一般热闹,马车刚刚进入城门后,楚若便听到四处都传来叫卖的吆喝声。
她撩起帘子向外面看过去,许多小商贩都站在摊子前,对着过往的行人脆生吆喝着自家的商品。
终于回到家了。楚若心中那股压抑地感觉总算也暂时歇息了,这些天压得她都要喘不过去来了。
马车在楚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楚若低下头看了看身上整洁的衣衫,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心里不好受,却不能让家里人都陪着一起不好受。
“忠叔,这一路麻烦你了,你先跟我到楚府里支取一下赏银,再在洛阳城里随便转转,然后再回去吧。”楚若对坐在马车踏板上的忠叔温声说道。
“不了,三小姐,哪能收您的赏钱呢,我还是即刻回去吧,商行里的差事耽误太久了也不好。”忠叔见终于到了楚府,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楚记商行之所以派他前来送楚若,一是因为他常年都会驾着马车到处奔走买办,二来是因为他还会武功,年轻时学来强壮体力,现在用来傍身的。
他对楚若笑了笑,便扬起马鞭,调转马车的车头,向洛阳城门口驶去。
“忠叔,一路上小心,再见。”楚若扬起声音,对已经渐渐远去的马车高声说道。
“知道了!”忠叔浑厚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站在那里久久地望着,在马车一个转弯后,楚若便再也看不到忠叔的身影了。
在临进洛阳城之前,楚若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即便再找不到凤无涯的消息,也不能让家里人跟着自己一样难过。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把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暂时掩藏起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抬步走上台阶。
“三小姐,您回来啦。”站在门口的守卫看到楚若走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说道。
“嗯,回来了。老爷在不在家里?”楚若在他们面前站定,温声问道。
“回三小姐的话,老爷在的,从回来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
楚若闻言,点了点头,准备先去找楚名扬。走了几步忽然看到管家忙碌的身影,扬声喊道:“管家。”
管家扭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楚若回来了,连忙笑呵呵地走上前,对她温声说道:“三小姐,您回来了。找我有事情吗?”
“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楚若颔首,睨向他小声地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三姨娘和四姨娘有没有惹出什么幺蛾子?”
“您是说三姨娘和四姨娘吗?”管家了然地点了点头,微微蹙眉,对她说道,“四姨娘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三姨娘自从挨打后一直发着高烧,总是趴在床上不曾起来,想来是身子太过娇贵,需要将养些日子了。”
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说道:“哦?她什么时候这样娇贵了?这倒是新鲜。”
“好了,我知道了,麻烦你去跟夫人和我姨娘说一下,就说我回来了,让她们不必再挂心。”
“是,我这就去。”管家温声说道,转身向柳诗的方向行去。
楚若深呼一口气,走向角门处的院子里。
一路直通到楚名扬的院子,楚若并没有在中途耽搁时间。
看守院落的小厮见到楚若,立即讨好地说道:“三小姐,您回来了!老爷现在正在书房里练字呢,容小的前去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我直接找爹爹就好。”楚若温声说道,敛起大氅的衣摆,朝着书房地方向行去。
她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古代里并不像在现代时那样开放,女子未婚先孕是大亚王朝的大忌,再加上她是楚府里最受人关注的三小姐,又是楚记商行的幕后总老板,许多达官贵人都是知道的。
就连上次她回到家里,也听就没楚忆仙开玩笑似的说道,来家里向她提亲的人们都要把楚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楚若当时心中是有些鄙夷的。
那些人表面上是对她这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钦羡不已,实际上不过是看中了楚家的势力和楚记商行的财力。
这次她要是想在家里留下来,便真的要从此都接受众人的诟病了。
可想而知,当她大腹便便或者生下孩子时,洛阳城的唾沫星子会将她给吞没了。
不过楚若的心很累,她暂时不想出去漂泊了。
寻找凤无涯的事情,仅凭她一人之力还是无法办到,只有让“火忍”里的护法们去准备一下,让各部的长老通过各种方式查探,或许能够快一些找到凤无涯的下落。
“叩叩叩。”楚若撩起厚重的帘子,伸出手在门窗上敲了敲,等待里面的回答。
“进来。”须臾,从房间里传来一道低沉地声音,使得楚若眼间一热,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楚名扬是她嫡亲的父亲,比任何人都要亲厚的血缘关系,让她忍不住想要趴在楚名扬的肩头,柔弱地大哭一场。
一直以来,她都强硬惯了,让所有人几乎都认为,哪怕是泰山崩于前,她也会处变不惊。
实际上,她也很害怕失去,很害怕死亡,只是从来不像旁人表现的那样明显而已。
推门走进去以后,楚若才撂下帘子,将门关好,转身走向书房的里间。
炭盆放在外间红彤彤的燃烧着,时不时地传出“噼噗”地声音。楚若伸出冰凉的双手,放在炭火上方取了取暖,这才搓着手走了进去。
楚名扬还没有想到是楚若回来了,只是认真地在桌前练着字。
楚若缓缓走上前去,看到他又在写“忍”字。
楚若经常会看到楚名扬练字时写到这个字,那时,楚名扬说:心口上面一把刀,如果不忍的话,便会感觉有种痛彻心扉地难受,让人痛不欲生。
“爹爹,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忍的?”楚若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忍”字,不禁出声问道。
闻言,楚名扬刚要回答,却猛地一愣,在一抬头时见到楚若含笑的面孔,连忙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若儿,你何时回来的?为父刚刚还在想,这次你出去迟迟未归,可是被外面的大雪给阻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