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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海精灵小公主义愤填膺的批评,罗兰忍俊不禁:“必须承认在做生意的问题上我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而是不折不扣的世界主义者。”
“别把自己吹嘘的那么高尚,说白了还不就是‘有奶就是娘’!”维克托莉亚讥讽道。
“维塔,你的批评令我感到惭愧。”罗兰垂首苦笑。
“哪里惭愧了呀?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正搂着我快活的跳着舞嘛!”维克托莉亚娇俏地白了他一眼。
罗兰停下舞步,牵着她的手走到舞池边,从侍女的托盘里选出两杯鸡尾酒:“维塔,说正经的,昆体良这次是为谁当说客?”
“干嘛突然严肃起来了?”维克托莉亚接过他递来的鸡尾酒,有些歉疚地问:“是我让你扫兴了吗?你知道的,我就是这种脾气啦。”
罗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随即跟她碰了一下杯。
维克托莉亚咧嘴还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啜饮一口浓郁甘甜而又带着丝丝辛辣的酒浆,满足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幽幽地说:“柳芭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内忧外患啊。”
罗兰心头微动,问她:“外患是什么,内忧又是什么?”
“外患是本德同盟议会发起的《航运保险反垄断法案》,我不太懂这些,待会儿你自己去问柳芭,内忧是关于我们白鸥港内部的产业政策调整,柳芭计划在未来五年大力投资发展飞艇行业,然而昆体良及其代表的海运行会坚决反对这一政策,认为这将大大影响海上贸易的前景,而白鸥港最多的就是靠码头吃饭的行业,这一派人马在家族内部声势很大,我估计今晚昆体良找上门来,目的还是劝说柳芭放弃投资飞艇公司,如果柳芭拒绝这老家伙的游说,恐怕他就要在家族议会上纠结一帮同党公开发难了,那将使柳芭的处境非常被动。”
“新旧产业利益之争啊……”罗兰若有所思,正要继续追问,身后会客室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回头一瞧,会客室大门敞开,昆体良铁青着脸走出来。行至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柳博芙,当着众人的面冷冷道:“尊敬的女士,请允许我最后请求您一次——慎重对待码头工人和跑船水手的诉求!如果这些可怜的男人保不住工作将有无数家庭陷入困境,无数女人和孩子失去生活保障,不得不自谋生路!真要是到了那地步,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我言尽于此,相信以您的睿智定会做出最符合城邦全体公民利益的决策!”
大厅中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昆体良身上,目送这位愤慨的老人昂首阔步走出宴会大厅。乐队首先回过神来继续演奏,人们也都条件反射似的恢复笑容继续跳舞,然而谁心里都清楚,会场中的气氛已经悄然改变。
“维塔,我们去找柳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