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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化和贾代善还有史老爷同时向皇帝请求陛见,这折子一上去,皇帝立马就糊涂了!脑子有点发蒙。这三个家伙怎么凑一起了?还一起请求陛见?这怎么说?有什么事需要这三个人一起?这可是两家人!还是有名不参与朝政两家人!
说起来这皇帝这个皇帝做真有点憋屈,虽说他属于馅饼砸头上那种幸运人,莫名就兄弟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皇位,让一竿子争得你死我活哥哥们看着他渔翁得利,一个个傻眼外带愤恨。对此他也很得意于自己常年忍耐和谋划。但是他也不是没有难言愁苦。
这个愁苦因由就是他虽然当了皇帝,可是他老爹还活着。就像是一座大山,稳稳地就那里竖着,让他时时警惕,处处受制。就连那些个他对着那些个让他充满了威胁哥哥们也不得不摆出一副温和样子,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再加上满朝大臣,满京城世家勋贵几乎都是他老爹人,他自己心腹手下愣是没有几个,是让他觉得自己举步维艰。
你说他当皇子时候班底?哎,别说了,要知道这官员里有摇摆着投靠皇子,想要赚从龙之功人不是没有,可是一来他既不是嫡,也不是长,还有兄长们时时压制,弄得他不得不保持低调,这才能勉强自保,这样一来,自然什么都不敢动作太大,就是办差朝政上,也不敢太出彩!时间一长,自然吃亏了些,看好他人几乎没有,再来,上一次老皇帝出手几次,一次比一次狠,基本上把皇子势力清扫了一遍,让成年皇子势力大减,那可不是单单他几个兄长,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再加上登基以后,老皇帝虽然把朝政都放手了,可是好歹那也是他亲爹,他也不能再老爹还活着时候,收拾或者收拢老爹手下,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万一引起老皇帝反感,来个废帝,换个儿子什么,岂不是成了天大笑话?所以他只能憋屈忍者,顺着他老爹原来脉络执政,默默安慰自己,这是缓缓图之,老皇帝传位之恩,他也要还,这老皇帝时候,多给几分脸面,这也是孝顺。当然他也情愿受这份憋屈,因为他心里明白,要是不想受着,他那些兄弟里想替换他人多着呢!
因为这种种理由,种种缘故,皇帝对着京城勋贵们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态度,于此同时,也默默观察和考量他们,勋贵多是开国功臣之后,历经百年,这些人家里也不是每一家都依然得用,好些人家已经没落了,甚至可以说是成为了蛀虫了,皇帝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到了以后时机允许,他是准备打一批,拉一批,直接分化这些老臣,一方面是可以杀鸡儆猴,震慑这些老臣,树立自己作为皇帝威信,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清除一下朝廷中腐朽之气。虽然这几年,老皇帝做了很多事,无论是清理国库欠银,还是上一次宫变后整顿,但是年轻皇帝看来,这些还是不够,朝中暮气依然浓重,还需要进一步整顿。
贾家和史家皇帝看来,倒是这些老世家里算上识趣又有些本事,看看人家,这救驾时候表现那么抢眼,得了那么些好处,可是事情一完,立马又隐退龟缩起来,不争权,不夺利,一副与世无争样子,可是手里人脉关系,影响力依然让人侧目,这明打明就是老狐狸做派,可是偏偏皇帝还要承情,因为他们放出来兵权,正是皇帝需要,想要掌控,这简直就是一下子让皇帝舒爽到心底大礼。另一方面他们两家子弟,默默由武转文,虽然不掌控兵权,却开始朝堂发力,还一副保皇派架势。让皇帝又是忌惮他们势力,生怕他们越发尾大不掉,又欣喜与他们对于自己支持。真是重不得,轻不得,难以拿捏。而这两家奇怪是他登基之后,很多大臣不是向他慢慢倒戈,就是原本有嫌隙死命抱住老皇帝大腿,可是这两家却依然是原来做派,默默无声过着自己小日子。这让皇帝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两家还真是属于那种无欲则刚,一心为国好人!正他心里对两家影响开始往这方面倾斜时候,这两家突然又上折子请求陛见了!
皇帝是真觉得自己摸不着头脑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老臣,重臣,这面子还是要给,立马给了回复,三日之后,南书房觐见。
“老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诸卿求见不知所谓何事啊!莫不是家中有什么喜事?”
皇帝笑眯眯看着站书桌前三个老人,语气和缓,略带着一丝亲近之意,甚至带上了些许打趣,不管他心里对于这些老臣怎么忌讳,怎么揣测,面对他们时候,总是带着一丝温和,到底老皇帝还呢!他总不能做出一副要把自家老爹手下斩杀绝架势吧!再说了,这三人他相对还是看着比较顺眼,也愿意多给他们几分脸面。这两家可是属于他心目中可以拉拢那部分人呢。
当然他是皇帝,所以这什么客套,什么婉转,那就不用了,太过低姿态也有损他身份,所以就直接来了一个开门见山了。
贾代化他们一听,倒是也没有什么别想法,只是由贾代化出面,直接呈上了一份折子。
“陛下,这次老臣是请陛下帮忙来了,这近我们贾史两家都有些不太平,老臣有些百思不解,只觉得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老臣不知道因由,陛下您也知道,我们年纪大了,平日里不是喝茶就是养花,不怎么关心外头事情,问家中小儿,他们年幼,也不顶什么用,所以只好来麻烦您了。”
贾代化这话真很是不客气,这不是吧皇帝当自己孩子使唤吗!可是偏偏他又表示出了自家目前百事不理,万事不管架势,十足无赖样子,摆明了这次是麻烦上传,皇帝只觉得一股子气憋了心里,怎么都不舒服。连着运了三次气,这才故作平静从太监手里拿过了那个折子。
另一边史老爷从听到贾代化说话气,就觉得这背心有些冒汗,这什么姐夫啊!这说话和吃了枪药一样,这可是皇帝,皇帝,你怎么就不能好声好气呢!这里可是两家前途都摆上了,你就不能消停些?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不过人家史老爷也是讲义气,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装傻跟着站一边,等着皇帝反应,想着,这要是万一皇帝生气了,自己该怎么缓转一下气氛,或许把这家里来人事情再夸大一些,恩,这也是个法子。
就史老爷胡思乱想时候,那边皇帝已经看完了折子,他是越看眉头皱越紧啊!皇帝和大臣毕竟是视角不一样,他看全面些,或者说他多疑一些,看着这两家这个折子上说事情,看看这送礼名单,立马联想出了无数因由,阴谋化了起来。
这些送礼人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又都是谁人?为什么这两家要告诉他?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难道这是他们了解到了什么?这是投诚?还是其他?自己是不是该顺水推舟?
越想皇帝越是觉得不安,想了想,皇帝变换了一下自己表情,然后带着一丝无所谓问道:
“就是这些?难不成你们如今连收礼都不敢了?好歹也是国公,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好了,朕知道了,放心大胆收着就是了,总是别人看重好意,若是觉得不安,就写上一份名录,到朕这里报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