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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后宫的花名册一出来,四爷就遣人给福晋送去了一份,福晋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吃惊不小,她本以为依着皇上对年家的重视程度,那年氏的贵妃之位此次应该是铁板上钉钉的,岂料皇上就仅仅给了她一个妃位?还赐予安的封号?福晋脸色微妙,这是皇上变相告诫那年氏要安分守己吗?
不过令福晋吃惊的不仅是皇上对年氏位份的安排,依照皇上对那刘氏的宠爱程度此次那刘氏被封为妃还赐封号为伊,隐隐有凌驾众妃之上之意,虽是圣宠优渥却也在她意料之中,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上赐给刘氏的宫殿并非是东西十二宫中仅次于坤宁宫的翊坤宫,却是东六宫中可谓是排的末尾的景阳宫。其实历朝历代中,这景阳宫更多的是作为书房来使用,虽是环境幽静却也偏僻,尤其是离乾清宫的距离可不算近,皇上此举当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虽是惊讶不解,福晋却到底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若是那刘氏当真是要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话,那威胁最大的还是她这个后宫女主人。
话说那日弘昀下了学后就脸色难看的往坤宁宫而去,刚刚他听得他大哥弘晖说,富灵阿在屋里头哭的伤心欲绝,只因为一个和他额娘长得相像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弘昀心头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来,这股愤怒直指他的皇阿玛,他无法理解他的皇阿玛为什么要召进宫一个又一个和他额娘相像的女人进来,在他看来,他皇阿玛的这种做法不是对他额娘的怀念,却是对他额娘的亵渎与背叛!还有那富灵阿他一并怨了去,不过是个空有额娘皮相的冒牌货而已,她为什么要哭,难道她也被皮相所迷惑,她也要背叛额娘了吗?
弘昀心里又酸涩又愤怒,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他甚至在途中已经想好了,待会见着他三姐,他要如何的大声斥责她,如何怒叱她的意志不坚,如何指责她对额娘的背叛!
小曲子在后面一路小跑的直追,心里头也是对翠枝有所埋怨的,宫里头的女人都是居心叵测的,那翠枝怎的就由得那样别有用心的女人接近三格格呢?这下可好,三格格可是被那些个女人迷惑蒙骗了吧?唉。
进了坤宁宫拜见过福晋后,弘昀就抿着唇角要往富灵阿的院子而去,弘晖见那弘昀面色不善,到底也对从小一块长大的三妹妹存着维护之心,忙一把拉过弘昀语重心长的劝道:“三妹妹天真烂漫,二弟你莫要太过责备于她。”
对着弘晖,弘昀只得扯出抹笑,道:“大哥且放心,弟弟省得的。”
弘晖这才放心的放他而去,弘昀却一经踏入富灵阿屋子就迅速沉下脸,道:“三姐,你在吗?”
里屋炕头上,翠枝正拿着帕子小心的给富灵阿擦着泪,听得二阿哥在屋外的声音,忙惊喜道:“格格听到了吗,是二阿哥过来了!”
富灵阿自是听到了弘昀的喊声,顿时一阵欢喜,噔的下就跳下了炕,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这么赤着脚急吼吼的往外头冲去,她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个振奋人心的天大好消息和她的弟弟分享。
“弘昀!”
富灵阿边大吼着边掀了软绸布帘子,弘昀定睛一瞧脸色刷的下就黑如锅底,不怪弘昀生气,瞧富灵阿那涕泪满面披头散发的怪样,搁谁见着谁不恼火?尤其是她还光着个大脚丫子大摇大摆的跑来,还一边哭一边大吼着张开双臂朝他奔来,见此情形,弘昀没当场火冒三丈已是他涵养好了。
“弘昀啊弘昀!”富灵阿如狼爪似的紧紧扒着弘昀的小肩膀,红红的鼻子头上闪着晶莹的液体,胡乱在肩上擦过两下后,两只通红的眼灼灼发亮的盯着弘昀,可能是因着心头藏着巨大的惊喜而使得声音都变了调的忽高忽低的颤:“弘昀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弘昀嘴角抽了下,心里有气,抿着唇就这么立着一言不发。
富灵阿犹自不知,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之中:“弘昀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咱,咱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咱,咱有额娘了啊——”
富灵阿因激动而语无伦次,弘昀却当场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谁是你额娘?你也要认贼做母了吗!”
弘昀只当皇阿玛要将他们的玉蝶改在其他女人的名下,自是愤怒不已,可富灵阿不知弘昀恼的什么,还欲再说两句表达一下她内心尚未散尽的激动之情,旁边翠枝瞧着再这般下去两位主子怕是要吵起来了,忙拾掇好自己的情绪,上前小声道:“二阿哥且稍安勿躁,其中缘由且听嬷嬷给你道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二阿哥还是随嬷嬷到里屋来。”
先前瞧着翠枝那不掩欢喜似乎又夹杂着某种庆幸和激动的模样,再结合着三格格所说,小曲子脑袋就嗡了声,有种隐约的猜测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压抑着心里头的激动,小曲子默默地去外头守着房门以防有不长眼的偷听墙角,他告诉自己先不急,若真是好事,那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知晓。
过了会,房里陡然传来了二阿哥的惊呼声,紧接着是二阿哥压抑的哭声,小曲子心头一酸,多少年了,二阿哥那么小的孩子却跟个小大人似的,有泪也都是独自咽回肚里去,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了他没听到二阿哥放肆的哭声?不过继而他心里又是一阵狂喜,这说明,这说明他主子莫不是……还活着?!
房间里,弘昀紧盯着翠枝,手指都在发颤:“嬷嬷,您真能确定,能确定吗?”
翠枝仔细的拿帕子心疼的给他擦着泪,红着眼眶道:“没错的,虽说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可那就是主子啊,嬷嬷我从小随主子长大的,主子是个什么模样我哪里能认错得了?更何况,主子跟格格那是母女连心,这能假得了?”
弘昀顿时不知什么滋味的泪意狂涌:“可是,为什么……”
翠枝见此,心疼的直落泪:“唉哟我的好阿哥,别哭别哭,可心疼死嬷嬷了——阿哥真是误会主子了,不是主子不认你,是主子她当时伤着了脑袋,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格格,要不是当初格格擅闯乾清宫让主子见了面刺激到主子的记忆,怕主子至今也记不得格格呢。不过母子连心,待主子几日后进了宫,届时见了她的心肝肉,说不定一受到刺激,记忆就完全恢复了呢。”
弘昀听后这才好受了些,虽说刚才吃了些他三姐的醋,可他绝不会为此感到脸红的。听得他额娘受了伤,他不由担心道:“额娘伤好些了吗?怎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恢复?”
翠枝不由愁叹道:“说的可不是,如今也就能记得皇上和格格,就连见着奴婢都跟看见陌生人似的……”说着又是愁苦一叹。
弘昀握了握拳,他得暂且忍耐,现在他还不能立刻出宫去找额娘,否则让有心人寻得蛛丝马迹就不妙了。等再过个三五日,等他额娘进宫了,他一定要用最好的东西治好他的额娘,让他额娘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短短两日的功夫,乾清宫里那孤枕寒寝的男人就辗转难眠了,心下烦躁的他索性就披了褂子于御案前批改奏折,一直处理政务到乏困方歇息一二,平均两日下来他睡眠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严重睡眠不足的男人心情自然不佳,略有憔悴的脸庞沉暗下来愈发带着股不近人情的冷厉,前些日子稍有回温的朝堂近几日再次降到了冰点。
朝臣们提心吊胆的上完了早朝,待走出金銮殿后终于得以松了口气,当今圣上的脾气着实是忽冷忽热的难以捉摸,当真应了太上皇的那句评语,喜怒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