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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阁借着七奶奶棋名正盛的好时辰隆重开张。从开业之处就摆出了瓜分高端市场的强势姿态。
尔雅阁之前,北京有古月斋,璀玉坊,鼎鼎鑫,德馨号四大首饰行,都有内贡的资格,家大业大,雄霸北京多年,号称四大皇商。
夏夕以四万两银子起家,这点资金在堆金砌玉的珠宝行业根本排不上号,尔雅阁店面的位置也谈不上特别好,若没有侯府的背景,单论资金规模与技术实力,尔雅阁绝对排在同行业中等偏下的位置上。夏夕从来没有经商的资历,心态倒是很稳定,小鸡啄米一般慢慢养肥就是了。
可丫丫是个狂妄的,近来喜欢对着手指吹气,对夏夕的谨慎乐观很是不屑,“亏你也是穿越族,金手指听说过吗?人家种田都能种成大阔佬,我们是在做珠宝好吧?古往今来都是暴利行业。有我这样的设计师掌舵,明年又有4万两银子的后续资金,再巧打一下皇后牌,让每样产品都有伪皇宫珠宝的印记,没道理卖不过肉包子。”
夏夕和捷哥笑个不了。
伪皇宫珠宝,绝妙好辞!
丫丫这半年在北京各珠宝铺钻来钻去,上门采风,结果没节操地当了经济间谍。这时代没有著作权保护法,抄袭不算丢脸,街上逛一圈,谁家新款能入了她眼的,立刻就把图纸画出来了,略加修饰改动,交给师傅就能做。仅这途径,她就给店里增加了二三十种新款造型,对此她很是得意。再想到一开张就能找到钟言,丫丫更是意气风发,步履轻捷得助跑两步就能起飞。
夏夕却又忧患意识,钟言一出现,说不定丫丫就会跟着他跑路。她已经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丫丫这样的人才断然不能流失,她花言巧语地用25%的股份分成将丫丫牢牢地扣在了手心里。八岁的小萝莉也要给自己攒嫁妆嘛。
开业之先,夏夕请太太奶奶们去参观,帮她掌眼,寻找不足。没想到老太太来了兴致,表示她要去。这下大太太二太太只能陪着,好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全体出动,连德雅都随大流跟着来了。
丫丫的奇思妙想经常在夏夕身上能看见一件两件,侯府的年轻媳妇们倾慕不已,都存了趁开张淘几样新货的念头。
没用多长时间,丫丫的审美和配色就在侯府里确立了不可动摇的权威地位,各房奶奶做衣服,一定要经过丫丫点头才上身,款式配饰也常常拉她讨论,俨然拿她当个时尚顾问。夏夕好静,少有到处串门的时候。丫丫小姐不算小姐,丫头不算丫头,所有戒律约束对她失效,她随意乱逛,出了长房进三房,处处受欢迎,连静琳的宫女和教养嬷嬷都被她的童言蜜语哄得眉开眼笑,接待她比接待正经小姐都多三分娇宠。除了大太太处不敢造次之外,侯府内宅里,她着实比夏夕混得红火。
她忙活珠宝铺里的事已逾一年,大家一直讶异不已。这主仆俩着实有胆,夏夕敢用人,丫丫敢折腾,大笔银子到底砸出了什么光景,谁都想亲眼看看。
这一日,侯府出动了十几辆马车护送这一队娘子军去参观店铺,十几位虎彪彪的汉子骑马随行,一路上极为惹人注目。到了店铺跟前就开始遣散行人,两列侍卫卡住前后两个方向,不许路人靠近,丫头们则迅速地搀着老太太太太奶奶们进店。
从进店开始就一路惊呼,简约高雅的风格,别开生面的店堂首先让人眼前一亮。款式新颖的珠宝摆满货柜,华丽精致,闪闪夺目,拿在手里就爱不释手。
侯府几个媳妇都是有钱的,问:“我们买给多少优惠?”
夏夕笑着说:“各人把喜欢的样子登记下来,容后我让师傅给嫂子妹妹们专门做,本钱赏我就行了,哪里敢赚家里人的钱。店里的存货有限,现在还真不敢让你们直接拿。”
五奶奶拿着一条亮闪闪的几何变形扁金手链舍不得松,埋怨道:“都要开张了,你怎么不备足货,这让人**辣的怎么舍得撒手?”
夏夕笑道:“我是让嫂子来帮我掌眼的,又不是让你给我开张的。大家看我这里的货色,样子还行么?”
四奶奶沈氏说:“不错不错,我觉得很有几样可买的。八奶奶一向眼光好,你瞧着怎么样?”
德雅微笑着点点头,拿一枚像菊瓣,也像云纹形状的阳刻白金指环戴在手上比来比去,显见得很喜欢。
沈氏说:“这个戒指精巧,我也喜欢。“
丫丫说:“四奶奶,这是婚戒,分雌雄各一枚,定亲的时候送礼用,意义最好了。您成亲周年的时候,也可以让四爷买上一对,你们俩各戴一枚,两人同款,寓意百年同心。”
四奶奶失笑:“你们主仆俩为了赚钱,办法也真想绝了。”
老太太却笑着帮了夏夕一句:“我就不信你不想跟璐哥戴上一回。”
大家好奇,都凑过来看。德雅不引人注意地松了手。
四奶奶脸红红的,做了个鬼脸:“我是乐意的啊老太太,可是四爷哪有这种情致。别说让他买给我,就是我买给他,他也不会戴,肯定又说我娘们兮兮的肉麻。”
大家都笑,联想自家男人,大约反应都差不多。德雅真想跟许静瑜戴上这么一对,可心底里一点信心也没有。
夏夕笑着说:“老太太,我这里有朝天富贵方胜型的对戒,样子不花哨,我孝敬您一对,您和老侯爷各带一个,给子孙们做个榜样吧。”
老太太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中用,年轻孩子说不定还有个松动,你祖父?万不可能。”
二太太说:“肯跟媳妇戴对戒的,那得是风流韵致有情趣的性子,咱们家的男人个顶个的粗糙,大略想一想,老八还算有点门儿。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连同你家老七,都怕是断然拒绝。”
“二老爷可不糙。”丫丫笑道。
“二老爷虽是读书人,审了一辈子案子,都是冷血无情那一套。让他戴对戒,我都能想象他的样子,要么跟老四是亲父子呢。”
夏夕笑着说:“看来我这对戒是卖不出去了。”
二太太说:“我教你,等老姑太太来了,你怂恿她,我打赌,老姑老爷肯定戴。”
其他女眷都点头,果然,纯王才是公认的好丈夫。
大奶奶给自己看上了一枚蝶戏梅花白金镶宝胸针,又担心以她的年岁显得太活泼。
丫丫笑道:“大奶奶,首饰一般是不分年龄的,只配衣服。衣服穿素净了,首饰就夸张一点,要是衣服很华丽,首饰就质朴一点,免得抢了视线。等您真到了老太太的岁数,要讲究的就不是款式,而是品质和成色了。像咱们家老太太这么年长又尊贵的,适合最顶级贵价的首饰,我们奶奶压箱底的货色翻出来,也有点不配您老人家喏。”
夏夕道:“揭人不揭短,这死丫头是要造反啊。”
大家哄笑。
老太太却说,“少给你主子打掩护,我才不上当,今儿来就是要挑个好的、贵的,还能让你个毛丫头两句话混过去了不成?你当谁是个傻的?”
屋子里笑得更厉害了,五奶奶说:“老祖宗英明,您尽管挑这里最好的,自己看不上戴也没关系,赏了我们吧。”
娇声喝彩顿起,满屋欢腾,简直要吵塌房顶,老太太和两个太太一起笑。
夏夕叫道:“我明明嫁进了侯府,怎么遇上的竟像是一群女响马?要劫富济贫轮不到我吧?救命!”
静琬和静珹抱住她的一条胳膊,笑弯了腰。
笑声中,德雅再次拿起了那枚对戒,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可以悄悄买两枚,什么都不说,送许静瑜一枚,或许他会戴吧?要不然就告诉他,七奶奶的铺子开张,她买了几样首饰,帮衬姐姐的生意,这样说他或许会戴吧?夫妻同款,百年同心的好口彩准准地抓牢了她的心事,明知道带上戒指也拉不近彼此的心,却还愿意为此花费偌大心力的自己,其实又可怜又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