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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美人质问,光辉心里交织起许多复杂情绪。——其实,他很想痛痛地说出一切,明明白白地把所有事情摆桌面上。而且,还一直固执地认定,作为当事人她有权利知道属于自己秘密。但是,又真没有胆量说出来,不敢拿长久以来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情意作赌博筹码。他确害怕,害怕一旦贸然开口,揭开了那道禁忌伤疤,彼此间也会被隔出不可逾越鸿沟。到时候,尊严扫地、心灵受伤她会是怎样一番痛不欲生神情……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脸上悄然堆起乌云,嘴巴下意识地紧紧闭着。不过,就算他默不作声地压抑着百般愁苦,那矛盾心情还是宛若一条毒蛇,无情地咬噬娇弱脏腑。——事到如今,他倒是有些怨恨多事“告密者”光赫了。——苦守秘密滋味实难熬,他真心后悔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实情”!
静英默默审视他窘涩表情,纤纤玉手也不知不觉间交叠,十指纠结地拧了一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宝仪害我,然后,再向我施恩……”
虽然光辉一向惊诧于美人机敏,却也没想到,自己费心思隐去了故事里“那个人”一切信息,而她,单凭直觉,竟然就能准确无误地猜出始乱终弃男人是谁。顿时觉得保守秘密压力又多了一重,看来哪怕是只字片语提示,她都可以挖掘出石破惊天背后隐秘。
想到这里,光辉彻底打消了提及其他事情念头,顺着她话头,颇为愧疚地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说起来。我也有过错。如果可以早些认识你话,就可以保护你。不让你被坏人利用和伤害,不会让你做出错事……”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张开臂膀,拥住她颤抖肩头,柔声安慰道:“从现开始,你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亲人……”
静英喃喃地重复着他话语:“亲人……”
光辉霎时觉察自己失语,慌忙掩饰说:“我知道我现麻烦缠身。说这样话,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其实。我已经准备了好久——我希望你能够答应,让我做你亲人,你家人。”
静英懵懂地抬头看他,想是记起了逝去父亲和陌生母亲,眼睛里突然闪起泪光。
“说实话。我已经准备很久了……”光辉涨红了脸,因为紧张,连声音也变得粗大低沉,“众所周知,我曾经有过很多段感情……”
说话间,瞥见美人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他赶紧解释说:“我发誓,对待每一段感情,我都是认真!只是。从来没想过要结婚、成家。直到遇到你……‘蝴蝶美人’。”
说罢,他直起身子,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蒙上泪水眸子,坦言道:“你很特别。……自从‘善鑫之夜’那晚见到你,我就再也无法忘记你。说我任性也好、自负也好。从争强好胜地追着你开始,慢慢地步入你世界。越了解你。越舍不得放开你。直到一天……”
说到这里,他不禁羞赧地笑了,贴上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成个家了——我渴望生活一个有你家里,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你。”
像一阵春风拂进美人心里,一种莫名情愫暗中涌动,令血液变得温热,脸颊泛起了潮红。——见此情景,光辉有些激动又有些迷茫,他不能确定此刻所见一切是想象幻觉还是真实存。于是,偷偷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阵尖锐疼痛让他终于相信:这不是梦!是真!
眼睛瞪大,仿佛看到了胜利女神向自己微笑招手;耳朵嗡鸣,那是*情女神亲切鼓励;心跳加速,不用说,淘气丘比特已经心头欢地跳起舞蹈。——这一切都“怂恿”他下定决心,勇敢地吐露心声:“原谅我,以前总是说一些‘傻话’,让你为难、不开心。……不过,我虽然是‘二少爷’,却不是傻瓜。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果非要说我‘犯傻’话,那也只是因为你。我只会为你一个人做傻事,做你一个人傻瓜。只要能看到你开心笑容,我情愿一辈子作个傻瓜,做一个只属于你傻瓜……”
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坦诚,静英一时无法适应,舌头僵硬、面红耳赤地呆住了。
“相信我,我是真心。从打算经营一段长久感情开始,我每次去不夜天,都会带着它。只是,始终没有勇气向你说出口。”
光辉随即从贴胸口衣袋里掏出一只六角星钻,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现,你可以拒绝我。因为,现,我正处一个风雨飘摇难关,不能向你保证什么,甚至不能给你简单幸福……但是,就算我会变地一文不名,甚至身败名裂,我对你心意绝对不会改变。我会我所能,始终如一地对待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孤独、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
听他一番话说下来,静英不免有些惭愧,心有顾忌地怯声问:“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是童光瑞人,还愿意……”
不待她说完,光辉就接上话茬:“你不也早就知道我知道嘛,但是,一样,你也没有赶我走,还是愿意招呼我,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