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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的脚步近了,季重莲虽然有些期待,但想着裴衍不能离开上京城,到底又生出了几分不舍。
出发的前几天,俩人腻在一起耳鬓厮磨,似乎要把所有的热情都用尽一般。
清晨的欢好后,季重莲像只餍足的小猫蜷缩在裴衍的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堂上画着圈圈,细语呢喃,“要记得想我,嗯?”
“傻丫头!”
裴衍低头看了一眼怀抱里的春光,无声地笑了。
带着薄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季重莲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连脚趾头都跟着蜷缩了起来,不由凑在裴衍的肩头呵呵地笑了起来。
“长风和原野真是会长个头……只怕他们满三岁时我回不来。”
季重莲闷闷地说道:“不知道我回来时,他们还记得我不?”
“记得!”
裴衍却是笑着点了点头,“我会每天告诉他们,你这个干娘在想着他们……倒是霜姐儿,不要过几个月不见,就记不得我这个爹爹了!”
“这好办!”
季重莲抚掌一笑,“回头我画两幅你我的画像,咱们各自带着,时不时地拿出来给孩子们看看,怎么着也忘不了。”
从前她可是学过素描的,那些黑白的描摹最是写实不过,可比用毛笔勾勒出的人物画像要像得多。
裴衍撑着坐起来了一些,笑看向季重莲,“我可不知道你还会作画。”
“我会得可多着呢!”
季重莲得意地仰起了下颌,唇角微勾,“这就要你用一双智慧的眼睛去发现!”
“美得你了!”
裴衍失笑,伸手便捏住了季重莲的鼻头,换来她好一阵求饶。
俩夫妻又温存了一会儿,见天色亮了起来,这才起了床,梳洗更衣后,浣紫便抱着霜姐儿进了屋,笑道:“今儿个一早霜姐儿便闹着要吃玉米羹,足足吃了一碗。”
“这小胖妞越来越重了,我都快抱不住她了!”
季重莲笑着伸手接过霜姐儿,只觉得入手坠得很,连腿脚上的泡泡肉都日见扎实了。
霜姐儿这段日子又迷上了玩头发,总喜欢将季重莲的乌发堆成各种形状,为了怕伤着霜姐儿,季重莲在家里陪霜姐儿玩乐时都松松地挽个髻,连头饰也不敢弄。
眼下不是,刚刚把霜姐儿抱在怀里,这小丫头又往上蹭,埋首在季重莲的乌发间,让她哭笑不得。
裴衍在一旁看了直乐,被季重莲瞪了一眼,他赶忙摸了摸自己已经用玉冠束好的发,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衣襟,“你们母女俩先玩着,我去逮长风和原野起来晨练,待会回来再与你一同用早膳!”
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只留下季重莲在那里独自抱怨,抱着霜姐儿狠狠磨牙道:“乖女儿,你什么时候也去玩玩你爹的长发?”
霜姐儿咯咯地笑两声,又继续手上的活计,不一会儿便将季重莲的乌发堆成了一个鸟窝,浣紫看了只在一旁强忍着笑意。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等着季重莲将手里的事务与裴氏交接完后,转眼已是三月底了。
照着他们约好的日子,三月二十九前往灵隐寺,等着把大老爷季明德的棺椁安顿好了,便往丹阳而去。
裴衍只能送到城外,看着季重莲母女的马车缓缓消失在视线中,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由轻声叹了叹。
裴氏带着两个孩子也一同来送的行,见状不由打趣了裴衍一句,“从前也不见你这般舍不得谁,果真是娶了媳妇,媳妇在你心里排第一了?”
“姐!”
在裴氏面前裴衍才难得露出一丝羞赧,只是他皮肤呈古铜色,就算脸红了也没人知道。
“见你们夫妻恩爱,我只有欢喜的份,你不用不好意思!”
裴衍掩袖笑了笑,又看了身旁的两个孩子一眼,“你姐夫若是也这般对我,我心里不也是乐滋滋的。”
“难道姐夫对你还不好?”
裴衍翘了翘唇,“我可知道姐夫什么都听你的。”
裴氏嗔了裴衍一眼,两姐弟说说笑笑地上了马车,往上京城原路回返而去。
季重莲与季芙蓉母女以及季明瑶一道,在灵隐寺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又起程,这样一路走下去,到了四月末终于抵达了丹阳。
远远地便见到了来接他们的人,除了季明宣夫妻以外,这次连如今季氏族长的太太陆氏都出动了,殷勤地命人将季明德的棺椁抬往祖庙,等着众人拜祭了之后才落了棺。
一系列的程序走完了,季重莲他们谢绝了陆氏的宴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季家老宅。
季老太太早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姚氏带着曾姨娘也也赶了回来。
见着女儿媳妇与两个孙女一同回了老宅,又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刚刚落葬,季老太太卜一见到众人便泪洒衣襟,一阵悲悲切切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哭。
大太太却是悲从中来,一度哭得都断了气,季老太太只得命人将她抬下去先好生安置了,又洪姨娘侍候在左右,再让人请了大夫来瞧瞧,末了才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盼着享福了,如今却是……”
听季老太太的口气,倒是对大太太以前犯浑做错的那些事都不再放在心上了,一个丧子,一个丧夫,季老太太与大太太也是同样的悲伤。
季重莲这才抱了霜姐儿给季老太太他们见礼,各人依次给了见面礼后,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霜姐儿抱在了怀里,逗她道:“霜姐儿,可知道我是谁啊?”
霜姐儿看着眼前虽然头发花白但仍然一脸慈祥的老太太,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季重莲,这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太……祖母!”
“哎!可真是个乖孩子!”
季老太太重重地应了一声,抱住霜姐儿就是好一阵亲香,只是眼中闪着的泪花看得季重莲一阵心酸。
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大老爷季明德还是季老太太的嫡长子,对这个嫡长子她老人家可是曾经有过许多的期许,却不想……
人死如灯灭,是功是过也便不再评说,以免徒增伤感。
四太太胡氏就坐在季老太太右边下首的第一个位子,三太太姚氏反倒靠后了些,曾姨娘陪了个末座,季明宣与季明瑶兄妹俩则坐在左手边。
只季重莲与季芙蓉分坐在季老太太左右,亲疏远近由此可见一斑。
“祖母,霜姐儿可重着呢,小心坠手!”
季重莲接过了霜姐儿,虽然如今季老太太身体好了许多,但丧子之痛的打击却不能忽略了,这个年纪的老人最怕中风什么的,若是一病不起瘫在了床上那才是最痛苦的事。
季老太太慈爱地看向季重莲,“霜姐儿是吃饱奶的孩子,我听着是你自己在奶霜姐儿,当时可是累坏了吧!”
季重莲笑了笑,“只要孩子好,怎么着都不觉得辛苦!”
如今霜姐儿这般活泼乱跳的,长到一岁多连病都没生过一场,这在一般孩子中已算难得,特别是这个时代孩童的夭折率是最高的,季重莲更觉得要小心呵护着。
季老太太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季芙蓉,“大丫头什么时候也能生个孩子给我抱抱就好了!”
季芙蓉笑着没有答腔,也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这身子到底是亏了,受孕不易,而且现在她带着赵凌也觉着挺好的,*的孩子不就和她亲生的一样吗?
见季芙蓉这样的反应,季老太太只能在心底轻叹一声,目光又扫过胡氏,泛过一丝同样的疑虑。
季芙蓉是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可胡氏身子好好的,看着也挺康健的,怎么这么多年都怀不上一个孩子呢?
屋内气氛僵了僵,季明瑶便顺势插话道:“母亲,我是特意回来陪陪您老人家的,若是住得久了,您可别嫌弃我!”
季老太太扫了季明瑶一眼,瘪嘴道:“你回来是好,可别齐家人又不乐意了,说咱们带累了他们!”
从前因着季老太爷罢官之事,齐家就急急地想和季家撇清关系,如今又出了季明德这一宗,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因由,但官宦人家却是心照不宣的,若不是季家五姑娘嫁了个二品大员,季家能有这么容易脱罪吗?
要说这种事情也是有人厌弃有人眼红的,若不是皇上亲口定论,只怕还有好多人想要趁机在季家头上踩上两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