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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尤其是皇上还有意放点风声时候。
很,后宫各位主子便都知道那个叫贾谨人被弄进宫了。谁那儿,准备做什么用,后宫女人们各有思量。
而贾谨,这段时间一直窝某个小黑屋里加班加点地书写对两位女子控诉状,一如从前递交到京兆尹那般。
后来干脆又加了对霍韩两家控诉,说自己也曾有过得先皇重用时候,那时候本想找回公道来着,奈何霍韩两家联手对他进行了恐吓,威逼,殴打,以及威胁他家人安全等等不法手段,使得力单势孤他只好三缄其口。
如今他再遭毒手,依然相信律法是公正,皇上是圣明,会还他以公道。因此泣血为书,以为凭证。
据说,已经写了n多份了。原本,某娘娘大人是要拿此要挟和威逼霍韩两家。有功两家武将,有实力又都没有太厚家族根基为依,正是可用又好拿捏人士啊。
娘娘原本想拿这些控诉状示以本人本家,这两家顺从了好,便是不上她船也不能让他们到敌对阵营里去,这是起码保障。否则,就会有人仙女散花状把此血书散布于各大衙门与市井,让他们便是逃过律法制裁,也会淹没民众口水当中。
但是怎么想都没用,皇上知道了,皇上态度就决定一切。皇上不但包庇,而且,还对zlngnet收藏贾谨之事露出了微微警告。
于是控诉状也好,贾谨也好,忽然就变得好无用处。
不只无用,甚至成了一颗烫手山芋,让人急于出手。
当然简单办法就是灭口。可是后宫那种盘丝洞,连利落灭口都会显得过于干净和纯良。于是贾谨其人又被经过了好几番演绎。
据说有人发现他写东西出现好几个宫中小主包括皇后娘娘宫里;然后又有人发现贾谨莫名失踪那天,宫里宁贵妃身边奴才出去办过事儿,回来时候因为晚了宫里落了匙,是违规操作跟着趁夜进宫泔心车走小偏门进宫;再然后有人发现贾谨死时,后一个接触人是皇贵妃身边一个太监。
七七八八被牵连人不少,杖毙了一些小喽罗后,皇上再也没提起过。于是被牵连到人也没有谁喊冤,识趣地把贾谨遗书处理了也就罢了。于是这件事儿宫里水过无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当下,明玫关心,是那个名叫黄莺生物。如今她经过了华丽包装之后,不知哪一天就会横空出世,也不知到时能给她带来多大冲击。
曾经,范氏她们十分赞叹卢佩仪同学好身体,明玫刻意渲染下,是对卢佩仪那种,一窝接一窝生包子都不带歇气儿变态行径,十会羡慕。
于是终于有一天遇到一起,听卢佩仪讲了她服食过雪蛤那稀罕物经过。
当然主要是由卢佩仪亲口确认过,那雪蛤白色为沁完毒素无用之物,只有含毒素墨绿色才有药用价值事儿。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儿传出后,宁贵妃那边毫无动静,也没有董家义女任何消息传出来。显然董家并没有因为献了废物而放弃黄莺。
明玫深深觉得,董家真是够厚道啊,宁贵妃真是够大度啊。
当然毫无疑问,黄莺除了献宝无功外,还是很有利用价值,她就是用来专攻霍辰烨神器。霍辰烨对她向来抵抗力不高这回事,看来连董家,连宫里都是知道。所以到底后结果如何,全霍辰烨本人意思了。
明玫当然跟霍辰烨提了提董家义女事儿,霍辰烨当时表现得挺坚决地道:“董家是董家,他家女儿跟咱霍家,什么关系也没有。”
明玫挑眉:“……那就好!”
霍辰烨这话很有掷地有声感觉,不过少了实际行动为支撑,总显得有些苍白。所以明玫心里并没有那么释然:关系这种东西,虽然现木有,以后还不是随时可以发生?
然后就是这天,不过霍辰烨回京第二天,就忽然之间,黄莺出现,重逢戏码十分不经念叨地上演。
那时霍辰烨从宫里出来,还来不及上马回府,就遇到了一个人。
“哎呀霍将军,竟然这里遇上你。”年轻男子很热情,“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咱们兄弟喝酒去,醉仙楼,兄弟请客。”
“董二少啊,”霍辰烨笑,故意拿矫道,“今天有事儿,改日我请……”
这是宫门口儿,寻常人站得近都不许,这里偶遇,信他才见鬼。
“别呀,什么二少不二少,叫我建斌就行了。”董建斌笑道,“说实话,兄弟找霍将军,也有点不大不小事儿。”
“噢?”
董建斌拉着霍辰烨马缰绳,笑得贱贱:“别犹豫了,兄弟害你不成,总之是好事儿。”
董建斌是董家老二,这一次,他也军中效力,并且他和另一个族兄也是真上阵和敌人对过仗。霍辰烨和他不算有交情,但京城嘛,这些高门贵公子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谁不认识谁。
董建斌说好事儿,自然就是美人儿。
两人醉仙楼包间里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一位轻纱遮面曼妙女子,左右两个丫头搀扶下,缓缓进了包间里来。
董建斌不吱声,只悄悄观察着霍辰烨神色。
不用看脸也知道,那不是黄莺是谁。
霍辰烨瞥了一眼,没有作声。跟着董建斌出来,他自然早料到董家唱哪一出儿。
不过他很就又舒展开脸色,轻佻地笑道:“哟,送上门来?建斌,没想到你竟是好这一口呢。”
董建斌笑得很勉强,道:“我义妹,家母认下。”
黄莺从一进门儿,那目光就痴痴地锁霍辰烨身上。她忍不住激动,手指都微微地颤抖起来。几年了,终于又和他近咫尺了。那熟悉声音,是她多少回梦里醒里都响耳边。
便是不看他,她也能想象他那嘴角轻挑褶纹,那眼角眉梢风情。虽然那漫不经心,带着鄙夷和嘲讽腔调,听来是如此刺耳。可是,他不知道是她吧,所以才如此吧?
她静了一会儿,才慢慢稳住心神,轻轻撩起了脸上轻纱。
霍辰烨却没有多看她那张脸,只转头不解地对董建斌道:“你竟把妹子带出来见客?”
董建斌一阵尴尬。见霍辰烨只是装傻,一时也不知是因为这两个人耍花枪,还是因为自己场不方便。
总之此女子曾是霍辰烨很要紧人,他从来就不曾对她狠心过,董家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对于这女子挽回霍辰烨心,董家还是非常有信心,这才会不惜认下这么个有不堪黑历史女子。
董建斌道:“妹子一向敬佩霍将军威武,欲来一见。所以……”他说着便站起身来,笑着道:“我去看看小二搞什么,这么久竟然还不上酒菜。”
董建斌边往外走边略一示意,那两个丫头就很识趣地跟他身后退下。只要他肯留下,就成功了一半儿不是么。
黄莺走几步,朝着霍辰烨冲过去,一边道:“爷,我来了,我是莺儿啊,爷你生莺儿气么?我以前身份配不上你,我现已经有身份了,我自己争取到身份。爷你不要不理莺儿啊,爷……”
“站住!”霍辰烨拦住黄莺话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黄莺于是顿住脚,到底没敢再往前扑。
听着外间脚步声远了,霍辰烨压着怒气道:“黄莺,你江湖上行走,不会真幼稚到以为人人都会任你挟恩求报吧?
高门里惯用手法,是得了好处后,直接把人灭掉,这才干净。你以为你是谁,靠一个雪蛤,就能让人给你身份地位,为你撑腰,许你平妻地位?”
黄莺听了,就含泪笑起来:“爷还是关心我是不是?我知道他们会忘恩负义,但是爷不会对不对?爷不会对莺儿见死不救对不对?”
霍辰烨不耐地道:“黄莺,曾经我欠过你,我都还了,我不可能包办你一辈子。如今你处境怎样,那是你家事。我肯来提醒你,不等于我还会出手救你,你好弄明白。”
“可是爷给莺儿,是无用雪蛤。莺儿如今仍是个破败身子,爷还是欠莺儿。”黄莺幽幽道,那什么两不相欠话,她才不信。她就要他欠她,她就要他还。
“黄莺,明白说吧,如果你当日是服用了雪蛤后,身子依然没有好转,我心里知道欠你,便会以后还对你照应一二。可你不肯自己服用,却拿着雪蛤去谋你不该谋,会对我妻不利事儿。黄莺,自那之后,我心里,就真不欠你了。”
霍辰烨对明玫维护之意,深深刺激到了黄莺,她激动地道:“你妻你妻,凭什么她是你妻而我不能?我如今是董家女儿,有身份有地位,背后也有人撑腰,我到底比她差了什么?你到底还不满意什么?如今有了可以光明正大一起机会,你为什么推拒不肯,难道你从不曾有过,和我一生一世念头?一次也没有过?从前,我们也曾恩爱绸缪,肆意活……”
霍辰烨见黄莺又提起从前,知道不让她彻底断了念头,她是不会醒了。
他打断她,慢慢地道:“黄莺,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不喜欢你,你是知道。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狠,所有你不喜挡了你道,你都毫不客气下狠手。那些年和你一起,不过是我正好空虚,而你又痴缠得紧罢了,你情我愿事,你也怪不得我!这么些年,我对你感觉,依然如是。如今,你算计我妻儿之后,你不会以为我还会要你吧?这和你什么身份地位都无关系。我不喜你,仅此而已。”
……
黄莺听他一字一句说完,忽觉一时不会思想,不知该如何理解他话。
她安静了半晌,才缓过神儿来,涩声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你那时坚持不让银娘入府,是不是一直防着我?”
她原本可以入府后,就收拾了姓贺,就算事情败露,霍辰烨也未必会对她痛下杀手,只是肯定会拿银娘开刀。
“不错,我防着你。”霍辰烨干脆地道,“虽然你之前表现得一向听话,但那种狠劲儿,让人下意识地想去防范。事实也证明,不过是没有过多防备那么个妇人,就让你找到机会与她联合下手使坏。
所以黄莺,你心里应该也明白,没有人和想要防备人一起,还会什么肆意活,那多是种放纵罢了。”真正活让人回味,而放纵过后,却让人不想回首。
“小七曾当面问过我,如果当初直接把你打杀了我会如何。我如今不怕告诉你,如果她直接把你打杀了,我不会如何!”
“所以你好弄清楚,你并没有那么重要,从前就是。如今,你不是我霍某谁。不管你是董家小姐,还是什么莺儿燕儿,我都不要。”
他说着站了起来,也不看身后黄莺委坐于地身影,转身走了出去。
董建斌就不远处另一间包间门口,注意着那边动静。见霍辰烨身衫整齐面色冰冷地出来,便知事不成。
他心中骂了句蠢货,人却忙闪身截住了霍辰烨,压低声音劝道:“嗨,霍将军也不要想多了。原本家母遇到黄姑娘时,被她真情所感,这才收入府中。如今兄弟也不过想让将军成其好事罢了,将军实不用拒人千里。我董家女子,将军也该知道,说出去也不掉将军架子不是。”
霍辰烨淡淡道:“董家既然认了女儿,就该以女儿对待人家,这把女儿拿出来结交男人事儿,听起来有些奇怪,说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吧?”
他说着,朝董建斌略一抱拳,就要往楼梯口走去。
董建斌见霍辰烨真要走,忙一把拉住,道:“罢了罢了,是下唐突了,兄弟不喜便作罢,难道还能勉强兄弟不成。”说着便硬扯着霍辰烨进了包厢,“外面站着也不好看,咱们兄弟坐着说话。”
霍辰烨肯坐这里,自然是因为董家,向来行事低调,不朋不党,能峙立这么些朝不倒人家,他没必要这般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