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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左右得了霍侯夫人人,明玫仔细想过。
首先是霍辰烨说过那几个族老,是真有些古风。但个个年纪大得都爬不动了,她一个当人媳妇儿,除非婆婆十恶不赦让她没了活路,否则有什么理由请人家来主持公道?并且就算她找了合适理由请动了,族老们后把霍侯夫人训过了,霍侯夫人不会卷土重来么?族老能长住侯府么?以后日子里,她也好霍辰烨也好,只怕也得出力将族老这几家人家好好罩着了吧。
这条费劲又不实用。那些族老终不能给霍侯夫人什么实质惩罚。
说实话这霍侯夫人又没有做出什么不得了出格事儿来。就算有,比如楚惜惜事件,就算她拿住了把柄,却也是不能说秘密。打肿脸当摔这种事儿,任谁都得做。
还有就是大房婶婶,说起来是霍侯夫人长嫂,她若是个端得住,也可以弹压着霍侯夫人,评评理呀之类,明玫也可以找她。但是几次接触下来,明玫发现这人就是个好脾气女士,就算她拉笼得过来,也不见得能弹压得住霍侯夫人,何况人家为何帮她呢?还有那两个堂嫂子,甚至包括堂哥霍辰焕,都不是轻易会帮她人吧?
其他,就是霍侯爷了。明玫相信若她与婆婆较劲,霍侯爷大约还是会端平一碗水,并且以霍府名誉为第一考虑吧。可是他这么躺着,就是他好着,有媳妇儿老去公公面前告状吗?
后,还得靠自己。
府里情况也简单。两个姨娘,两个庶女。其中一个靠自保,一个得侯爷宠爱,总之这两位姨娘没有霍侯夫人死忠就对了。
霍辰灵是个被宠坏姑娘,处处爱针对她,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哥哥,但心思大概没多少。也就表面功夫,好对付。
而霍侯夫人这个头号天敌,已经让明玫到了不能忍地步。不只是她算计她,而是这个人,各种行径龌龊到让人不齿,看着她着实让人难受,何况是她面前做小伏低。
可就算她多么厌恶这位都好,也不能由她来做这个恶人。
如果这位侯夫人退了,是该她这长媳接班管理内宅。继婆婆可以是恶婆婆,继媳妇可以是恶媳妇儿。
哪怕传出一点儿她为了当家踢走了自己继婆母音儿去,比人家挂上恶婆婆称号后果可严重得多了。
她不好直接出手,只好借力。
秦氏好使,她有娘家疼爱,心机一般,忍耐力有限,她本人识趣,并且也不是个手软。若自己利益被侵犯得狠了,暴发起来比霍辰灵这种强过太多了。
秦氏和霍侯夫人,本来说不上多亲密关系,虽然比她强,但有缝就好扎针啊,窝里斗斗和谐啊。
明玫坏坏地笑。
果然,送晚饭到盛昌堂时候,就听说秦家太太来看过霍侯爷了。动作真迅速啊。
秦氏那里侍疾,多少有些心不蔫。
霍辰烁是晚饭后过来,那时两个婆子正给霍侯爷捶捏着活动筋骨。
贾金兰大约是晚饭后散步,也过来了。
倒凑了个济济一堂。
秦氏脸色难看,连贾金兰给她打招呼都爱理不理。贾金兰看得莫名其妙,就凑到霍辰烁身边悄声地问道:“烁哥儿,秦妹妹怎么了?”
霍辰烁不明所以,看了秦氏一眼。秦氏装没看到没听到,转身去桌上给霍侯爷倒了杯水。
霍辰烁以为秦氏为他娘想动她私房银子事儿烦心,想着之后自己再给她解释清楚就好了,便对着贾金兰笑道:“她很好啊,没有怎么样啊。”
贾金兰一副不信样子冲着霍辰烁挑挑眉毛撇撇嘴,然后就自个儿低声笑起来。
秦氏见两人有说有笑,心里直长毛,脸色是不好看了。
明玫看着,也觉得好笑。
霍辰烁见明玫看向他,就问起霍辰烨来,“哥哥应该早就到了吧,嫂嫂接到哥哥信没有?也不知西北军营跟西山大营相不相似。”
男生对军营总有着天生向往,霍辰烁大概也是如此。
“接到了,说都安置好了。还遗憾你这次没能去,说贾谊表兄编入他亲卫营了,将来可以兄弟齐上阵呢。”
实际上,这是明玫接到第三封霍辰烨来信了。
写第一封信时候,才刚刚出京,明玫是他离开第二天就收到了信。上面说是关于邢家小姐。
那小妞竟然得到消息,跑出城去,勇敢表达了对霍辰烨相救感激之情,想要跟着霍辰烨去西北侍侯。结果霍辰烨没太搭理她,然后被扇儿姑娘给秒了。但她到底表现了一把十八相送依依不舍,据说场面很有爱。
而霍辰烨很不耐烦,他信结尾提醒她说:“宝贝儿,好好处理了,别养成了仇。”
第二封信也是半路上写,说了连日里奔波劳累,问她有没有心痛他,有没有想念他。自嘲说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竟然才这么几天就开始想家,想家里某个人。
这第三封信才送到,说是到了后事情。说幸好她没有同去,现驻守地方靠北地,大冬天也显荒凉,一眼望去看不到一颗有绿意树。那里条件差极了,城守府里窗户还漏风,他们到了才整修……
拉拉杂杂好长一篇,连常吃泡饼也说给她听,却并没有提那一定存而她深感好奇女人问题。
想想反正他离那么远外,也不能遥控,暗自伤神才是毛病,过好自己日子是正经。她如今,真是内忧外患啊,便先安内好了。
明玫道:“我还没有回信呢,烁兄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写信里吗?烁兄弟其实可以自己给哥哥写信,有事直接问他也好。”
霍辰烁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呢。正准备向嫂嫂打听一下驿路事儿。”
“驿路事儿我倒知道。官家驿路送信过去,普通要半月到二十天左右。你哥哥走时托了人,有急件话,可以兵部来往文书里夹带一下,也就七天左右就到了。”
霍辰烨送回来信就只用了六天不到,他自然另有消息传送渠道。当然这却不好明说,哪怕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