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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庄院里,冷婆子跪地上,正细细说着被打事儿:“是老奴让太太没脸了,太太管责罚老奴那丫头凭着长一副狐媚样子,勾引我家那傻小子天天闹着我能向太太提提,希望能把那丫头配给了他做媳妇儿。这么大小子,老奴想着自己管教不严很是惭愧,闹到太太这里也是打嘴,便没敢跟太太提。可是她老这么勾着,我那小子连非她不娶话都跟老奴提了老奴这才恼怒起来,看见那丫头才会觉得不顺眼现老太太也责骂了,七小姐是打到脸上来了,老奴也只有求太太看老奴骂也挨了打了挨了份上,能开恩从轻处置那小子。他到了该寻亲年纪,没有个体面差事,只怕难寻一个合心意姑娘。求太太看我一家子勤勤恳恳办差份上,开开恩别让那小子去庄子上,老奴一定约束着那小子再不让他惹事生非,一定不再给太太添麻烦。”
大太太看着冷婆子,笑道:“还不给我起来。你也一把年纪了,老太太跟前跪一跪倒罢了,我面前就算了。”冷婆子道了谢,起了身,只躬身站着,倒不敢坐大太太指给她那张椅子。
大太太也不坚持,只看着她道:“你家那二小子,听说也不是个省事儿,不过倒也没惹什么大麻烦就是了,依旧府里当差倒也使得。虽然老太太发了话,只要没人她面前故意找事儿,老太太大概是不会再追问。倒是我们小七今天样子看起来不依不饶呢。她若问起来,你可有什么话说?”
冷婆子看了眼大太太脸色,道:“太太放心,没人惹事儿倒罢了,若有,老婆子也自有话说。今天七小姐老太太面前也没有说出我家二小子和那司水这层关系来,想来心里也是明白人。若闹出来,我家那小子倒底是个爷们儿,倒是司水那丫头,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太太点点头,脸色却冷了几分:“你也是个能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让个小丫头子巴掌忽到脸上来,还这致庄院里?”
“都是老奴该死。往日里办差,总想着是太太给面子,勤勤恳恳,没想到今天竟丢了太太脸。这府里人谁不知道我是太太跟前听差,仗是太太势,别人见了也给几份面子。谁知这丫头竟然半分面子也不给留,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打人啊。打完了才说七小姐有话说。老奴真是不防有这么一着啊。”冷婆子说着,老脸通红看着太太。
大太太没吭声,微皱着眉头想着那七丫头今天表现。先是让人她院里打人,然后到老太太那里去,左说左挡右说右挡地护着那俩丫头。她这边拉上老太太,她那边就拉出老爷来。倒不是个容易对付呢。
冷婆子说不错,她使奴才脸面自然是她给,打奴才脸就是下她面子,何况还她这致庄院里。不过她小小年纪平时老实蔫溜,这动作起来不简单呢。小主子威风使得可是顺溜着呢,她一发威,冷婆子倒蔫溜了。
大太太想着,不由露出个冷笑表情来。
毛都没褪光呢,就准备蹦达起来了呢。
冷婆子看着大太太脸色,估摸着大太太火气是上来了,正准备再添把柴,让七小姐那主仆倒倒霉,至少把她家小子事儿敲定也好。
正要再开口,忽然门外绿枝声音传来:“太太,金妈妈来回话。”
大太太道:“叫她进来。”一边朝着冷婆子微微一扬下颌,道:“你先回去,这儿回头再说。”
冷婆子便不敢再多言语,起身告退,心下犹想着看太太意思是准了,不过又没有给她准话,大概是还要看看那七小姐那边又有什么话说。这几天,自己少不得还要用心观望着。
那边金婆子进了院,正和冷婆子打个照面。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不由朝冷婆子使了个眼色,等冷婆子一靠近,金婆子便贴近她耳朵悄声道:“五小姐七小姐梅林里打架呢,正来回太太。”然后一步不停地进了屋。
冷婆子一听,竟又是这七小姐闹出风波来。要说五小姐闹事儿那是司空见惯,太太都懒得理她,由着她闹,有时冷婆子其实觉得太太有意无意给她搭台子似。可这七小姐今天这一出接一出动作,又是闹哪样呢?冷婆子想着,立马出去打听去了,看自己有没有可乘之机以报一耳光之仇。
金婆子白卖她一个人情,进屋仔细把梅林里事儿回了大太太。
大太太只听得愣得当地。两个千金小姐打架,都翻了天了这是。
要说平日里五小姐闹腾,虽有她管教不严之过,但到底是老爷宠,老太太都睁只眼闭只眼,自己能不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闹吗,这事儿不管老太太还是老爷问起来,她自有话说。何况老太太懒得问,老爷不用问,次次闹腾出事儿来,他都会去美园五姨娘那里,叫了五小姐去自己亲自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这七丫头这次竟也跟着闹起来?以前她便是被欺负,也是闷声不哼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忍。那五丫头虽然跋扈,到底也有分寸,并不敢把她真怎样样,多戏弄一阵子吃点小亏罢了。谁知这一不愿吃亏竟然就闹这么大动静,连二年前落水事儿都翻出来了。
大太太沉了脸。
这事儿传出去,可大可小。往平了说,自然象上次一样说雪天地滑七小姐不小心自己落水,便是传出什么风去,也不过是二个小姐妹打闹玩耍一时不慎致七小姐落水,无非落一个年幼无知不知轻重罢了。可象这样明明白白说是五小姐故意推下水,那就是姐妹相煎同室操戈了,并且那时年纪又小,可不就成了从小歹毒妄顾姐妹性命么?这名声传出去,可不是五小姐一个人事儿,这一府里姓贺小姐都得背着。
三丫头还没嫁人呢,没被这些个没脸东西带累了去。
正要去传人呢。大小姐二小姐都遣了丫头到了。
大小姐丫头司春来回话说:“大小姐遣奴婢来报太太一声,她先回去衣了,然后就来给太太详禀梅林事儿。”
二小姐丫环芳草也跟着报说:“二小姐也是让奴婢来禀太太一声,她也先回去衣了。二小姐说,她已经让五小姐七小姐各自由丫头带回去梳洗了再来致庄院听太太问话,也交待了丫环婆子们不准胡说乱传,否则定交太太严惩,请太太安心。”
大太太听了,对着帘子道:“还是二丫头会办事儿。”
二个丫头站帘外,司春听了大太太话,低着头不敢吭声,芳草笑着道谢:“替二小姐谢太太夸奖。奴婢告退了。”然后那司春才跟着说一声:“奴婢也告退了。”大太太并不出声,帘边绿枝儿便笑着送她们出了门。
那边大小姐贺明琪很有些心绪不宁惴惴不安。大太太交待给她安排事儿,不过是让姐妹们游个园,让她看顾着姐妹们,结果出了这么大篓子,谁知大太太会不会对她发怒。她急急回了熙和院,顾不得衣,便去找老太太报信求救。
贺老太太一听,大吃一惊。这还得了,且不说今天为什么打架,之前七丫头落水竟是那五丫头推下去。这害人性命事儿都敢干?哪怕只是瞎传,这种事儿又如何能传得?
老太太当下就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安慰贺明琪说跟你无关,你不用担心话,只管问道:“可去回过太太了?”
贺明琪连忙点头:“已经派了司春去回了。”
“既如此,我们也去瞧瞧去。”贺老太太道,“叫上各院里小姐姨娘们,都去听一听,看看太太怎么发落,以后也都约束好下人,不准胡龇乱嚼。这么大事儿,若太太轻拿轻放,我可不饶!你也告诉你一众姐妹们,别仗着自己小姐身份,就敢给贺府抹黑!”
老太太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铿锵起来。
她真是又气又急。若不是贺府正常生活和门户需要维持运转,她几乎想召开个全员大会,把大伙儿都集中起来,好好上上课也好好训斥整顿一番,以正家风,当然要严令昭告各位守口如瓶,要知道这种事儿啊,不管是真还是假,都不能拿来说嘴,说来说去就会变了味,没影也会给说出点影儿来。老太太觉得这都是经验之谈啊,一定要把经验说给大家知道才行,别行差踏错了后悔都来不及。
她贺府里,可不要闹出这样视人命为儿戏罪过来,当然不要没这种事儿被往头上糊上这种事儿来才好。
贺明琪见老太太发怒,一时也不好再提此事与已无关话来,只强笑着应是。便迅速安排了人去通知各院各房,又叫人准备软轿,大雪天老太太要出门,自是要坐轿。安排人把轿底垫厚实些,干脆抱二床被子上面,让老太太软轿上身下垫,腿上搭都暖和舒服些。又叫人服侍老太太着袍带帽,手炉袖笼,拉拉杂杂,安排完,由着丫头仆妇们忙着去备,自己才赶着回去梳洗衣了。
才一进她住西侧院,早得信儿大姨娘就跟着走了进来。丫头司春也禀了去回大太太时大太太说话。贺明琪心下一沉,便知道大太太这是怪她办事不力了。
大姨娘听了是搓着手急团团转:“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五小姐那是老爷心头肉,今儿这事儿一出,大太太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包庇她了,一定是要罚,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得罪了老爷吗?若老爷怪到太太头上,只怕连太太也怪罪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可是两下不讨好,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