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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莱莱一贯的想法和做法,如今没有像每次一样临阵脱逃,已超出了甄美好的预期,让她心甘情愿写道歉信,简直天方夜谭。
可墨兆锡说过,如果要找到新证据,除了要靠宋莱莱的全力配合,倘若一封道歉信能多拖住那母女俩,也会为他多争取些时间。
甄严性情耿直,如真如宝被他一直珍惜的女儿出了这种事,他内心负疚难熬,看见宋莱莱似乎还是在乎自己面子,更是气积郁结。
他将甄美好告诉他的一一对宋莱莱说了,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宋莱莱一听“自首”二字,立刻弹坐了起来,脸色惶惶:“自首?”她起身去捉甄美好的肩膀,对于死亡的恐惧让她整个人歇息地理起来,“你疯了!甄美好……你居然——那个人是个畜生!他强.暴了你亲姐姐,害的我们无家可归,现在你要给他讨公道吗?”
“妈……不是我给他讨公道,是我们想让自己心安……”甄美好眼中布满血丝,“美丽已经决定了,我也决定了……就剩下你。”
宋莱莱一悚,退后两步,脸色变成惨白,木讷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为了一个畜生认罪!他该死!该死!”
甄美好:“妈,我们能逃多久呢?一个人死了,总会有痕迹,就算你能做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在医院里不停发病的美丽可以吗?妈,你说她是我的姐姐,她也是你的女儿!她身体已经受到伤害了,还要那个噩梦折磨她一辈子吗?”
宋莱莱落下眼泪:“我不想……不想……可是我也不想进监狱啊美好!妈妈这么大年纪了,才死里逃生了几年,你忍心我进去受苦吗?我如果就这么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妈,您放心,如果我们自首,法官会酌情量刑——”
宋莱莱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儿,终于意识到甄美好根本不是在试探她,或者同她商量,她已经决定好了,要亲手送自己进监狱!
她忽然感到害怕,本能地拔腿想跑。
周围的小辈没有去拦,只有甄严用手臂挡住了门:“就算女儿不那么做,我也会。”
宋莱莱楞了下,抬头冷笑:“你什么?大义灭亲?甄严,你是最没有资格大义灭亲的人!是你,是你没有保护好女儿!为什么一切后果都来我承受!”
甄严心头被猛地刺痛,针扎似的疼。
他们是该吵一架了,结婚最初那几年,宋莱莱对生活现状很是不满,经常埋怨甄严不会疏通上下关系,升不了级,当不了科长,让她在姐妹面前记起没面子,生下甄美好甄美丽后,脾气越发大,怨气越发足,将两个孩子吵的嚎啕大哭也不管。
甄严那时只是尽量忍她,想她漂亮年轻跟着自己也不易,处处包容着她的无理取闹,没错,甄严后来每每回想,努力他不是没做过的,只是人的欲.望太可怕,它让人变得永远无法满足,宋莱莱就是这样。
甄严喉头一哽,僵直的身子晃了晃:“我承认,我糊涂!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信你!我以为你有点人性,其实你早就在抛弃女儿时没有了,我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十几年后,我居然将女儿交给你!是我,我真是——”
甄美好不忍心,上前扶他,哀哀地叫:“爸——”
甄严推了推甄美好,宋莱莱在另一边低着头,无言以对。
他走过去几步,对着她说:“当初你离开我,我理解。我一直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名誉,赞美,金钱……反正,远不是一个安定的家。我放你走,你可以自由追求,孩子我来带。离婚了也罢,可你每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点女儿的感受?她们想念你,需要你陪伴,梦里面念着“妈妈”的时候,你在哪里?啊?宋莱莱,你扪心自问,你配做一个母亲吗?”
甄严回忆起女儿的成长中始终缺席妈妈这个角色,眼角濡湿起来,质问得也越来越激动。
宋莱莱被他震的一步步向后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掩面痛苦,泣不成声。
一室的惆怅,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滴滴答答,人心,人情,好像都被凉透了。
“宋莱莱,你一辈子都在我行我素,一辈子都让你周围的人为你付出代价!现在呢,你自己也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可你还是一丁点都没有变!我告诉你,倘若可以给一个疏忽照顾的父亲判刑,我心甘情愿去坐这个牢,可你呢,你连承担责任都不肯,只会推卸和埋怨……有一天,当你发现你的孩子都彻底为你心凉的话,你活得久,活得锦衣玉食,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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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甄美好由甘信陪着,依照先前的约定,将宋莱莱的悔过书给了杨导老婆母女。
杨莉莎扯了扯嘴角,将悔过书放进包里,顿了顿,说:“甄美丽的事,我和我妈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我爸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要是以后哪家媒体把这事公诸于众,你们可别来找我们。”
甄美好见杨莉莎松口,稍微安心了些,沉口气道:“我要怎么能相信你们?谁知道哪一天你们心情不好就说漏了嘴?”
杨莉莎转头去看甘信:“甘导手里不是也有点东西吗?那点东西足够要挟我了。”她蹙紧眉头,望着杯子里的咖啡莫名叹了叹,“对于一个想完完全全摆脱过去的人,足够了。”
杨导老婆似仍有些不甘,将杨莉莎拉起来,恨恨道:“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甘信,把我女儿的……还给我们!”
甘信自兜里拿出一只戒指,递给杨莉莎。
杨莉莎脸色大变,用力抢过来塞进包里。
杨导老婆纳闷:“你不是有视频吗?在哪里?莉莎——”
甘信耸耸肩:“其实我根本没有您女儿的……视频,我没有偷拍人家情侣亲密的爱好,只是不小心捡到一只好像很特别的戒指,我没记错的话,有一次我在给我老婆挑礼物的时候,撞见一位曾和杨导同窗过的导演在为娇妻选钻戒,最后他要的就是这个……可没想到原来主人竟是……”
杨导老婆整个人石化,讶异地侧头望着女儿,喃喃叫:“莉莎……”
杨莉莎咬牙攥着包,出声打断:“妈,都结束了,好吗?给我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吧。”
战役接近尾声,女人也放松了警惕,第一次在敌对面前显出了疲态和无奈,可还未答话,杨莉莎转身夺门而出。
杨导的老婆双眼底下布满褶皱,微微下垂着,缓回神,仍是把眉毛抬的老高:“我告诉你们,宋莱莱道歉信我会公开,也算为我和莉莎这么多年的痛苦做个了断!不过,甘信,我们答应你们会保守甄美丽的秘密,你也必须答应不将莉莎——”
甘信道:“我答应。”
女人扬起脖子,声音却低哑着:“好。一言为定。”
甄美好眼见那两母女离开,挺直的腰板松垮下来,靠着甘信肩膀,想喝口热咖啡压一压胸口的窒闷,一摸杯子,却已经凉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当年曾经为了找宋莱莱算账,甚至可以亲自追到东京,她这般拼命和执着,要的到底是什么?
挽回一个负心的男人?还是只是为出一口怨气?
但,无论为了哪一样,她偏激的方式都给她的孩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可今日,甄美好宁愿相信,她要的其实就是一个道歉。
仅仅过了一天,宋莱莱为当年与杨导的婚.外情而写下的道歉信便出现在了各大网站娱乐版块,也有不少记者竟打电话一问究竟,探听虚实。
宋莱莱默不出声,甘信代为接听,左右逢源,有礼有度,被问到信件到底是真是假,甘信担心那母女俩听到风声会临时变卦,含含糊糊地承认。
他挂断电话,宋莱莱说:“你可以直接说那是我的亲手信。”
甘信倒是泰然,只摇了摇头:“不,妈,假如某一天老账被翻,我这样做,您好歹有个退路,大不了将错推在我身上,您可以说,是我女婿想保全我,才对记者无中生有。”
宋莱莱以为他这话是讽刺,恼羞成怒:“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肯配合墨兆锡?也答应在会量刑的前提下……去自首,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甘信纠正:“妈,其实量刑,或是量刑几年,都是要看法庭怎么判,并不是您是否自首的前提。”
宋莱莱听罢,气的脸白,甩脸子走了,甘信回头瞧了瞧正在啃着苹果的甄美好,呃,这好女婿真是不易做。
宋莱莱交代了那六年前被她们掩埋的男人的全名和出生日期,墨兆锡根据她所提供的资料,想办法搜集更多对她们母女三人有利的证据,当翻到原来这个名叫魏裴的人是有家族遗传病史时,为之一振。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进,在宋莱莱道歉信掀起的风波也随着消息快速更迭而淹没以后,甄美好的日子过得宁静而从容,每一天都如珍是宝,儿子可爱懂事,身旁爱人体贴温柔,父母平安康健,这简单的亲情、爱情,曾是她可望不可即的愿望,可现在就近在指尖,为何不好好珍视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