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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言大失所望,“你这是怕男人么?”
南钦说:“也不是怕,两个人过日子,互相迁就才能长久。他不喜欢我烫头,我偏要逆他的意,为这点小事吵架不值当。”
“倒也是,我二哥这样霸道的人,真真是难为你了。”雅言道,顿了顿又想起来,“听说这次的疫苗有限,要走后门才能弄到,你姐姐的儿子接上来没有?”
南钦愣了一下,那个孩子生下来就被寅初的母亲带到老家去了,这些年音讯全无,她居然忘了他的存在。雅言这么一提醒,她才有种忽上心头的感觉,茫然道:“那孩子我从未见过,算起来也有两三岁了。当初我姐姐不肯带,这次离婚定然是放弃抚养权的。具体的情况我没打听,也不太了解。”
雅言无限怅惘,“大人离婚孩子受苦,还好没有生活在一起,这样伤害也能减轻到最低。”
南葭的生活因为这次的离婚弄得一塌糊涂,舆论都站在白寅初那边。加上她拿了钱就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名声更是败落得拾掳不起来,南钦提起她也觉得有些折面子,不愿意过多的谈论她。想起今早的那通电话,调转了方向问雅言,“你知道一位姓司马的小姐吗?一大早打电话找良宴,不知道是什么人。”
雅言迟疑了下,“姓司马?楘州姓司马的不多,难道是司马及人?”
汝筝茫然道:“是她?她不是结婚了吗?”
雅言摊了摊手,无从说起。
南钦一头雾水,看她们神色觉得很可疑,便追问:“谁是司马及人?你们话说半截子,存心吊我胃口么?”
雅言和汝筝干笑两声,“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以前和良宴谈过一阵子恋爱,后来性格不合没能在一起。前阵子听说结婚去了国外,怎么又来电话呢,也许是弄错了吧!”
南钦不说话了,坐在秋千椅上飘来荡去,心里难免有些酸涩。夫妻间要互相信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良宴这样的,过去的情史太丰富,无数的红颜知己无数的女朋友,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全部收拾干净。她知道的有卿妃,现在又来了个司马小姐,她不知道的呢?究竟还有多少?
雅言看她脸色不豫,立在边上开解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再说姓司马的又不止她一个,咱们不过是猜测,倒弄得你心情不好,是我们的罪过了。”
南钦故作轻松地一笑:“我没有心情不好,不论是不是司马及人都没关系,你二哥的一屁股风流债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司马小姐什么来历?”
到底还是关心的,偏要装大度,有时候女人真是悲哀。雅言转到长椅里坐下,顶上的遮阳伞挡住了半边脸,不以为然道:“司马及人的父亲是前清翰林,现在任铁路总局局长兼东三省外交顾问,是个颇有声望的清官。至于司马及人么,是我在中西女中的校友。她会演歌剧,法语说得也不错,所以风头一直很健。只不过这人脾气出了名的疙瘩,我二哥也很疙瘩,两个人到一起自然不对付,恋爱了大半年就分手了,后来各自出国,应当是没有什么联系了。要说她的出身,的确还行。可是女人单比出身么?听说她和一个穷画家搅合在一起,下了狠心要嫁给人家,可惜人家家里有夫人,就逼着那个画家离婚。前阵子宣布要结婚了,看来乡下的原配是给解决掉了。”说着轻蔑地一哂,“好好的,上赶着做续弦,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你见过她就知道了,这人皮肤虽白,白得死气沉沉。要比眉眼,只怕连你一半都不及。”
南钦听得很感动,这个小姑子处处帮衬她,即使人家是朵花,她也能把人损成狗尾巴草。她是坚定站在她这边的,让她在冯家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这点倒比良宴还强些。
汝筝敲着膝头子附和:“雅言说得对,良宴要是喜欢她,当初就不会同她分手了。人无百岁寿,常怀千岁忧。没有到眼前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想多了徒增烦恼罢了。”
南钦应个是,也不知是在宽慰她们还是在鼓舞自己,絮絮念叨着:“我相信良宴的,我相信他。”
正说着,丫头从屋角扬声叫过来,“三小姐和三姑爷回来了!”
众人忙起身相迎,德音和姜尙谦新婚燕尔,脸上的欢愉是最好的胭脂。南钦拿肩头顶雅言,“你瞧德音结婚变漂亮了,你也上点心啊!早早嫁出去,有了自己的小家,在家里称王称霸没人管束,日子不知道多自在!”
雅言暼她一眼,“那你呢?烫个头发还要听我二哥的,你这霸主做得太辛酸了。”说得南钦扁嘴直想哭。
德音结了婚还是爱同她们扎堆,给妹妹和嫂子一人一个寇驰的手包做回礼。
“新婚快乐呵!”南钦仰脸笑道,“新郎官温柔吗?待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