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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景玉的脸色大变,“是大王提议的?”我有点莫名其妙,可还是点点头。他的眉头攒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忽然说:“公主,我先去查证件事,马上回来。”说完他掉头就走,好像要办的事很紧急样。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好阵呆,才想起他该死地没说余小娜是不是来到这个时代,现在在什么地方。“等等,”我欲待追上去,可是他像阵风似的,早没了影子。惨啦,我又要在煎熬中等待了。
可幸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过来了。
我因为有心事,睡得较晚,他来时我刚好更完衣。
“公主就是公主,农人都在忙农活,公主却在梳妆打扮。”他大刺刺地抱着手,不无嘲讽地说。这人早上吃了生米吧?我瞟了他一眼,“那嬴将军怎么不去忙农活,却有时间串门聊天?”鱼儿听得有趣,“扑哧”笑出声。嬴景玉没有生气,甚至连脸色都没变,坦然地松开手臂,一躬身说:“末将哪有那闲情?是来跟公主辞行的。”
辞行?我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鱼儿,任头发散乱地披着。“嬴将军准备去哪?”嬴景玉闷哼了声,“公主何不去问云卷宫的赵大人。”
我心头大震,该死的老狐狸,我就知道他来没好事。“是蒲将军挂帅吗?”我不死心地追问道。嬴景玉眼里起了警惕,“是的,公主怎么知道的?”他突然了然地点点头,“公主当然知道了。”这还像句人话,“路上小心!对了,中午吃个便饭,就当是为你送行吧。”说完我眼都不敢眨地盯着他,如果他敢拒绝,我不敢保证自己不冲动地跑过去掐他的脖子。
嬴景玉点点头,告辞走了。他一走,我哪还有心思梳头?这死赵衰,臭赵衰,怕重耳走了,云卷宫空虚,我跟嬴景玉怎么怎么的,我是那种人吗?真是的!我恼怒地一拍桌子,把个鱼儿吓得魂不附体,她慌忙跪到地上,“公主饶命!”要死啊,没事饶什么命?“起来吧,谁要你的命?”似一缕电光闪过,我猛地站起来。蒲将军率大军扶助重耳登基,雍城岂不成了空城?嬴朔源出了事,嬴景玉跟着出征,那父王的安全?我脑门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你不觉得韩钌的话很可疑吗?一件大的阴谋就这么简单?”
嬴景玉的话没错,一件天大的阴谋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皇宫内真有奸细,他一定会想办法递出消息来。不,这个他也许是她!作为女人,以拜访为名岂不是更容易传递消息?郑王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个木像,郑骁塞给我的那个木像会不会是宫里的某个女眷?她一直通过郑王妃传递消息,现在郑王妃自杀了,她势必要自己露面行动了。那这个她的身份一定不低,否则郑王妃去拜见岂不是很可疑?
穆姬?她对父王表面无事,暗里一定对父王把她打入冷宫恨之入骨,说不通的就是重耳是她的兄弟,姬圉是她的侄子,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她难道舍重耳就姬圉?月姬?勾结北戎部落篡位?那这阵雍城里的北戎人一定特多,否则从北戎到雍城怕是也要一个月左右,那时蒲将军已回,他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其他夫人?可惜我没留心观察,否则早该发现这里面的玄机。现在补救的笨办法就是天天像傻瓜样地在官道上溜达,反正我是公主,我怕谁?拿定注意,我心情一下子大好,“鱼儿,帮我梳个简单、但别致的发型。”鱼儿虽然不懂发型是什么,但大致明白是要梳个好看点的,忙不迭答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