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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血红的眼眸之中,只有那盘坐在纹阵中心的那名男子。
“爹。”
一道轻声呢喃,仿佛是沉寂已久的无力爆发,将整个纹阵,都是撼动起来。
纹阵中心的男子,突然听到这陌生却又有如心脉相连的声音,他的眼帘,慢慢张开。
那暗淡的眼眸,都是瞬间变得透亮起来。脸色,也是变得惊骇起来,震惊的难以言语。
在他眼眸之中,一柄火红长剑,破纹而来。
“青血剑。”
男子认出了那柄剑,那是很久之前,在天翎城秦家祖境冢里面,镇压火龙的那柄剑。
而一道削瘦的身影,手擎青血剑,瞬息便是出现在他的眼眸之中。
那血色的眼睛,那本该清秀此刻却尽显狰狞的脸颊,那股不屈不挠的气势,一切,都让他的心境,掀起滔天波澜。
这张脸庞,他模糊的记忆之中,已经记不太清楚。
但是,那股倔强,他却始终没有忘记。
曾经,他的儿子,也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神。
那般,熟悉,而又,美好。
而刚才,那少年口中吐出的呼喊,更是令得他灵魂一颤。
爹。
仿佛天旋地转,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爹,我是秦烽,小烽啊。”
少年再一次话语,令得他许久未曾出现涟漪的心,都是掀起了万丈波澜。
小烽,真的是他的儿子,小烽。
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多少年来,未曾落泪的他,竟然在此刻,也有一种仰天长啸一般的波动。
他以为,他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他的亲人。
然而,此刻。
他最为愧疚的儿子,却是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秦烽,才五岁。
秦烽看着那已经变得苍老的秦思义,眼眸之中,泪花如泉涌,迸射了出来。
轰。
掌心之中,一道道螺旋的雷光闪烁,散发出阵阵雷鸣声响,狠狠的印在纹阵之上。
惊雷拳。
这武学,自秦烽习会之后,少有动用。
这武学的品阶不高,但是它的意义,却绝对非比寻常。
因为,这是秦思义,交给他第一,也是唯一的一种拳法。
“惊雷拳。”秦思义长长呼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吐了出来。“小烽。”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称呼,令得秦烽的血液,都是在此刻,在冰冷之中,沸腾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苍老的身影,他仿佛想到了秦思义这些年度过多少黯淡无光的日子。
和这种日子相比,他所谓的废物之名,嘲讽和谩骂之声,又算得了什么。
痛,深入骨髓。
恨,印入灵魂。
杀,迸于眼中。
惊人的杀意,自秦烽体内扩散而出,阴狠的目光,犹如厉鬼一般森寒。
“天剑宗,我今天,势必要将你,连根拔起,血洗干净。”
秦烽几乎是咬着牙,伸手将秦思义抱住,道,“爹,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