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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十年,白河书院用一种一年比一年更快的速度,迅速发展成为几乎覆盖整个大商的书院。
凡举大商各州,要不就是设有白河书院的分院,要不就是有和白河书院合作的书院。哪怕现在的大商兴学风气日益上扬,各地各种教学的书院书塾多不胜数,也难以掩盖白河书院巨无霸的地位。
白河书院的教学内容,也从刚开始的士农工商四个科目,到如今已经涵盖了各方各面,几乎凡举说得出的东西,白河书院都有学科在教授。外界也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白河书院出的各种成果得到的利益上,都趋之若鹜起来。
这里的利益不仅仅是指财货上的,更多的是体现在整个大商王朝的方方面面。最明显的改变是,现在大商的老百姓生活更好了,宽敞平整的道路四通八达,哪怕出个门也都更方便了。
白河书院的现任院长林和诚,这会儿正在翻阅一本即将刊印的游记:“看上去允州挺好玩的啊。”允州的城好多都是他大儿子造的呢。他虽然去过几次允州,但都是为了公事,来去匆匆地都没仔细看过,现在书院里的学子们倒是已经踏遍了允州。看看这游记,还有这边上的配图,还有各种题词,啧啧啧。
想去!
一旁等待批阅的管事一听,神情戒备:“林院长,后天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学院交流会。接着您得去一趟京城,商讨在边关开榷场的事情。再接下来……”
“停停停!我知道我知道。”林和诚赶紧打断管事的话,皱着眉头往堆满各种资料的桌上一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再接下来是秋收,我得带学生们去几个州转悠一遍,看看今年推广的新粮种的产量和耕作情况。还得跟进大牲口的情况。”说到大牲口他就来气,“你说我本来养得好好的肉牛,谁给我捅上去说是耕牛的?”
他都和他大儿子商量好了。等新品种的肉牛养好了,他们就一起合伙开个商号,专门卖各种好吃的牛。现在好了,肉牛的事情黄了不说,他还得弄耕牛。耕牛有什么好的,吃起来能比肉牛好吃吗?
管事心说,那不是您亲爹吗?老太傅哪怕致仕了,身为帝师的影响力和话语权还在,随随便便往京里递个折子什么的,谁能拦得住?
林和诚也不是不知道这是他亲爹干的,就是发发牢骚,数着自己满满的行程,企图从中发现一点空闲时间:“耕牛的事情完了之后,我应该没事了吧?接着就是过年了,怎么也该给我休息的时间了对吧?”
管事看着每天忙忙碌碌的院长大人,有些不忍心说,但是极高的职业素养还让他选择了说实话:“是过年没错,但是您不是得准备童生试了吗?”
没错,鼎鼎大名的白河书院的院长大人,哪怕因为这些年书院和本人取得的各种成就,甚至已经有了个爵位的林和诚,至今没有考过童生试。
接着不用说,每年的春闱和三年一次的秋闱,都是书院不得闲的时候。哪怕现在朝中官员的入选,也未必非得依靠科考,但也是一次书院展示实力的重要展示平台。
白河书院的师资力量强大无比,不仅教学的多半都是致仕的官员或者是名士;甚至有许多在职的官员,得闲的时候也会来白河书院旁听一些课程,顺便也讲两堂课什么的。白河书院出去的学子们,到了官场上更是十分受欢迎,哪怕开始只能当个辅佐的小官,也会被人争抢。
林和诚想到童生试就觉得头大,但是头大也没办法。他现在早就不会因为学业不佳,就被认为是纨绔了。但是吧,他好歹也是个院长,怎么也不能带头不考试不是?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管事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会突然发出风马牛不相及的感叹,但他已经很习惯地去无视了,继续保持职业素养地提醒:“院长,吏部尚书林大人约了您午饭,现在您该准备出发了。”
林和诚现在那也是林大人,虽然很多情况下,别人都叫他林院长。现在管事所说的这个吏部尚书的林大人,那是他的嫡亲大哥林和颂。
林和诚又是一声叹息,嘀嘀咕咕地站起来:“怎么感觉谁都比我清闲?”吏部尚书,他亲爹也当过啊,老头子那会可忙。怎么换成他亲哥当了之后,甚至都有时间从京城跑到河州来了呢?
白河书院的规模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十年的发展下来,当初还显得有些光秃秃的白河书院,如今已经草木丰茂,现在春夏相交之际,更是繁花似锦。
林院长推开自己屋子的大门,背着手一路溜溜达达地走下四楼,又溜溜达达地沿着被紫藤枝蔓重重覆盖的围廊走出大门,径直穿过宽阔的道路到了对面人来人往的坊市内,不时和人招呼着。穿过坊市,边上另外一个书院坊就在眼前,这是早年林淡规划白河书院的时候,用来给一些上了年纪的先生们安排住处的地方。
近些年来,已经从开始的零星七八间小院,变成了如今看不到一块空地的整整齐齐的各种院落。其实要说整齐,也不怎么整齐,毕竟这里的房子一间比一间猎奇。
林和诚走进一间因为看久了不觉得奇怪的房子。房子小,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两条大黄狗摇头摆尾地冲出来,往他身上扑,屋内传来林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七儿回来啦?”
“是,爹!”林和诚安抚住两条兴奋的大狗,一边带着一身狗爪印走进家门,果然堂屋里坐了一圈人,全都是一群哪怕致仕了,依旧说话很有分量的老头。
林和诚恭恭敬敬地一个个行礼,完了才被放进里屋去,身后传来几个老头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不错,比我们那会儿强多了。”
“我们这票子老家伙也能安心致仕,不用再劳心劳力地操持了。”
这群老头都是想得开的,当然也是后继有人的。他们能够退下来,当然是因为家族里有了新的顶梁柱。身在高位劳心劳力,要是碰上连年发生些不顺心的事情,恐怕还得呕心沥血。
不过个人想法不同,总有一些不愿意退的,毕竟权势地位不是谁都愿意放手的。
林和诚把念头抛诸脑后,反正别人家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书房比外面堂屋要清净得多。门窗都敞着,临河的风十分凉爽地吹进来,林和颂捧着自己的宝贝茶盏,听着自己属下的汇报,时不时指示几句。得到指示的下属就到一边的桌子上去继续忙碌。偌大一个书房里,被十来个人十来张桌挤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身为吏部尚书,林和颂显然不那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