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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哨响,小白来,童叟无欺。”
昭然只得硬着头皮问:“那请问我还可以问多少流息?”
“一件。”
“这也太贵了吧!”昭然忍不住道。
“贵是我小白的三大特色之一。”
“那你第二大特色?”
“贵。”
“第三大特色……”
“贵。”
昭然只好狠了狠心道:“我想问容家庄容显的消息。”
张小白立刻道:“在他的身上有流息二件,空息一件,秘息三件。”
昭然听了心里一惊,张小白流息都这么贵,秘息必定更是天价,可是有人居然买断了他三件消息。
“我想问容显是谁?”
“交易吗?”张小白丝毫没有嘲讽昭然连容显是谁都不知道就跑来买消息的意思。
张小白这么问,显然这只是件流息,昭然倒是大松一口气:“交易!”
“容显,三囤村容十一之子,其母姜氏是钦天监正姜兰意的妹妹,幼时聪颖,号称九岁秀才,经常跟着其父容十一出门做向导,但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傻了,这几年就没什么消息了。”
昭然不禁有些傻眼,姜兰意居然是容显的舅舅,可那村长分明说埋在棺材里的是容十一的爹,那到底是爹还是儿子,他愣了半天,张小白服务态度极好也不催,耐心地等着昭然回过神来。
“那件空息你能说吧,反正也是向人打听消息。”
“有人向我打听容显的下落。”张小白说完,一直拢在袖子的手便伸了出来,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昭然手上的那颗珍珠便随着他的手又回到袖中。
昭然心想原来除了他之外,还有人在打听容显的下落,他一狠心又拿出一颗珍珠道:“我再买三件流息。”
“问吧。”
“容十一现在何处?”
“十年前容十一就在夜孤城下落不明了。”
“叶孤城不是个人?”
“夜孤城!”张小白重复了一遍,“原名叫诸子镇,但在五六年前,这座城里晚上突然开始有行尸过街,因此镇民们就都搬到镇外去住了,久而久之,这座镇一到了晚上就成了座死城,所以现在人都叫它夜孤城。”
昭然脸色不好地问:“这也算一件流息吗?”
“免费赠送的。关于夜孤城共有流息三百零六件,空息九百四十五件,秘息七十九件。”
昭然的脸黑了黑,转而问道:“容显的另一件流息是什么?”
“杨府找他退婚。杨府是姜府作主给容显订下的亲事。杨府本是白身,但后来出了个三榜进士杨雪仕,姜老爷替容显定下的就是这位杨雪仕的嫡亲妹妹,当时杨雪仕初任监察御史。这两年,杨雪仕跟着右都副御史朱荣总督两广,以怀柔之策安抚瑶民归附,免了一场干戈,很得首辅万安的青睐,如今已经是右佥都御史了。”
昭然忽然觉得张小白贵也有贵的道理,一番话不加半句猜想但却说得明明白白,当初订亲的时候,杨家是七品官,姜府是钦天监正五品官,杨府高攀了姜府自然皆大欢喜,可如今杨雪仕发达了,已经是四品官了,那就要替妹妹另选高枝了。
“哼!”昭然好歹披了容显的皮,不免有些同仇敌忾。
“你还想问什么?”
昭然掂着手中的珍珠,又问:“国师塔的九如是谁?”
“佛子封流景。”张小白说完很干脆地将珍珠收走了。
昭然一阵心疼,心想早知如此该问个复杂点的话题,比如买件国师塔九如的流息也好啊?
张小白做了两桩生意,又道:“免费送你一桩。”
“何事?”
“有人在你的房间里。”他说完便“嗖”地一声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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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昭然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床铺上的洋葱头腾空飞了起来,门被自动打开了,洋葱头就从门里飞了出去。
昭然大惊连忙追了下去,他仔细看,发现洋葱头并不是自己在飞行,而是被什么隐匿踪的人扛在肩上,那人遇墙变白,遇土变褐,生似条变色龙。
他刚一出门,就将手里的洋葱头扔给站在廊下的一名黑衣少年。
那少年长得长眉凤目,眼神极为犀利,生似藏了把钩子,硬生生地把昭然心里那句“好皮”给噎了回去。
“有话好说,先把孩子放下。”昭然喊道。
那个黑衣的少年已经扛着洋葱头从院墙上翻了出去,他奔跑速度奇快,要知道昭然跑起来都可以与闻之庚这样精通轻功的人不相上下,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黑衣少年。
昭然觉得那个少年好似故意在逗他,他追近了,少年就跑快点,等离远了,少年的速度又放慢了,总是离着一段差不多的距离跑在他的前头。
虽然明知道这黑衣少年可能是刻意要引他去某处,但昭然也只得硬着头皮追了下去。
两人转眼间便进了林子,昭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出落魔弓:“你再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子里转来传来一声少年的冷笑声:“你跟谁说不客气!”
他的话音一落,林子里风声大作,卷得树叶在空中四处翻滚,昭然见十数尺宽的鹰隼朝着他俯冲过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前一扑,庞大的鹰爪险险地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昭然转过身来,只见那黑衣少年端坐在鹰背上,竟能驭鹰而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命令,那只鹰掉转头又朝着昭然而来。
这只鹰隼虽然体格庞大但动作却十分地灵活,像逗弄猎物似的,撵着昭然在林子里窜来窜去,那少年的表情始终冷冷,见昭然从一坡上跳了下去,便坐着大鹰追赶了过来。
他骑着鹰从坡上掠过,就见躺在地上的昭然手里拿着弓正对着他们。
一箭射出正当是鹰从坡上冲出的时候,黑衣少年急忙提鹰上冲,那支箭依然擦着鹰身飞过,一时间空中鹰毛乱飞,黑衣少年不禁又惊又怒。
昭然跳起来,准备接从半空中坠下的洋葱头,脑后却突然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眼前一黑便栽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