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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奕大喜,飞身奔去,解下蓑衣抛到一边,双脚还未完全着地,就将沈月然抱了个满怀。
沈月然几乎是脚下腾空被他抱起,两手全部蜷缩在他的怀中,不得动弹。
她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受,轻轻地“嘶”了一声。
“别动。”
卫奕双臂更紧,头埋在她的发髻上。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现在动不了……”他尴尬地低语,声音虚得不能再虚。
沈月然红了眼眶。
他的双臂是颤抖的,双脚是麻木的,再加上那颗在她耳边怦怦跳动的心脏,就算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也能想像得到他经历了怎么样的大喜和大悲。
而她,是他大喜大悲的始作俑者。
沈月然安静了。
安静地享受着在狂风暴雨围绕下的一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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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奕跃上一处突出的山石,仰天发出三长三短的啸声后,返回洞穴。
说是洞穴,更像是一个倒着放的漏斗,外宽内窄,越走越窄,走到十丈有余处已经狭窄得无法再进入,只有一个直径大约在一米左右的洞口,隐约可听见传出水滴声。
洞口四周满是树枝、落叶,这会儿倒起到了遮风挡雨的作用。
二人并肩坐在落叶上,任洞外风疾雨啸,洞内却始终平静如初。
“你怎么在这里?”卫奕问道。
沈月然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踝,道,“赖它啰。”
卫奕望去,虽然隔着裤管看得不真切,但也能大致瞧见一个肿起。
“又伤到了这里。”他的话与其说是责问,不如说是嗔怪,口气心疼至极。
他记得上次她在金满堂伤到的也是左脚踝,旧伤加上新患,最易形成积疾,往后稍不留神就会复发。
他从袖口掏出一只精致的琉璃瓶,递给她。
“这是很好的消肿去淤药膏。”说着,他微微别过了脸。
沈月然接过药膏,心中哂然,卫大人倒挺迂腐。
她一边上药,一边道,“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虽然那四个女子没有明说,可是“心上人”和“通房丫头”两个关键词已经足够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绿苏对卫奕的心思她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她一直以为绿苏会和自己一样,只会深藏,不会泄露,更不会因此破坏她姐妹二人之间的情义。
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一个“通房丫头”就足以让绿苏抛开一切。
原来,懦弱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