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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站在餐桌边,左手提着水壶正往一个玻璃杯里面倒水,她时不时的转头看看陈贤惠,她跼蹙的站在沙发前,全身都湿透了,衣角在滴着水,裤管也在滴着水。
淑清皱眉看她,一时竟忘记自己在倒水,丝毫没发觉水已经从玻璃杯溢了出来,淌了一桌。她对自己的走神很不满,于是一甩手扔下水壶。她用余光瞄到陈贤惠因此抖了一下。应该不会是冷的,但穿一身湿透的衣服在这样的夜里,即便是夏天,还是会冷的。她用桌上的一张抹布将水渍擦干,并小心的将玻璃杯的水再倒出一些给另一个玻璃杯里,然后她端着杯子走了过去。
“你确定不用换衣服吗?我有你能穿的衣服。”虽然不情愿,但淑清还是开口了。她很不喜欢别用她的私人物品,也许这是多年独身养成的习惯。不过,她可以把她的旧衣服送给她。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陈贤惠抖着声音说。
“你已经给我添麻烦了。”说完,淑清朝卧室走去。很快她拿了一套干净的绵绸套装出来,她今天晚上可以穿着睡觉。但是她真的要留下她吗?
“谢谢!”陈贤惠接过淑清递给她的衣服。
“去卫生间换,顺便洗洗吧!”
“好的。”
陈贤惠迈着小碎步朝前走去,这时淑清才发现原来她的腿是跛的。胡笙说过她妈妈的腿被一个患者刺伤过。
哎——都是可怜的人。淑清叹口气,对陈贤惠的不满似乎减弱了一些。看她走进卫生间后,她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窗外的雨又下得大了,还伴着电闪雷鸣。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淑清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嘴里念着:“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淑清很害怕这样的雷雨天气,总让人心里不安,还会发生很多意外,死亡、电路突然断掉,电视也不能正常收看。她讨厌这样的天气。就这样闷坐了一会儿后,她又瞟向卫生间,水流声透过门缝下的蒸汽传了出来。陈贤惠会不会把自己烫死在里面,她想着这里摇摇头,她的偏头痛很多年都没有犯过了,但是安小文死后,她犯了很多次。该死的安小文,她在心里咒骂着她。伸手拉开了沙发旁边小茶几的抽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露了出来,淑清拿出小盒子,‘朝天门’三个字映入眼帘。她多少年没有抽过烟了,多少年,她已经不记得了。她轻轻的打开盒子,抽出一根来,再从盒子里抽出一个绿色的打火机,机身上有一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这是她从老朱店里捡来的,那天去老朱店里帮忙,一个流着长头发的年轻小伙子留下的,老朱说那叫杀马特。她本来以为那个小伙子叫杀马特,还在想名字可真是奇怪,后来才知道老朱说的是他的头发。
她使劲的用大拇指滑动打火机那个小小的滑轮,又是一阵闪电划过,她抖了一下,没有划出火来。她又试了几次,终于点燃了烟。她丢掉打火机,熟练而优雅的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烟身,先轻轻的吸了一口,接着又迅猛的深吸了几大口,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反倒挺像一个正吸食毒品的人。她眯着眼睛感受烟草带来的刺激和那一点点麻痹的清醒感,她想起许多年前经常和安小文一起躲在墙根下抽烟,想来是安小文让她抽的第一根烟。现在安小文走了,剩下她一个孤寡的老女人,谢君雅,她又想到谢君雅,她和谢君雅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合,她知道谢君雅是一个功利心有多重的女人,为了自己,什么友谊、亲情统统不在她的眼里,当然如果能为她带去利益那么你们的友谊和亲情一定很稳固,利益有多大,友谊就有多稳固。她以前一直以为谢君雅是她的好朋友,现在当她频繁的走上记忆小径,她才发现,谢君雅也许从来就不是她的朋友。而安小文,安小文……这几十年来,发生那么多事!那么多的事啊!
淑清听见了卫生间的门把手轻轻转动的微弱声,紧接着咔嚓一声,陈贤惠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门该修一修了,淑清想到。她迅速的将烟捻熄在烟灰缸,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回原处,动作一气呵成。
“不好意思。”陈贤惠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很干,脸色通红,她露出的小腿和手臂也是通红的。
淑清知道她喜欢用滚烫的水,上次忘记把水温调回去,她差点被烫伤。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淑清将背靠在沙发上,她把凉椅子留给了陈贤惠,她想她可能会觉得凉椅子更舒适。瞧她那一身红的,看着就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