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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咏儿不答反问:“您也知道程经理的脾气,他去哪,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程湘一蹙眉,二哥贪图女色不假,可做事的确谨慎,所以,聂咏儿这话倒也不假。
她随即警告似的瞪着聂咏儿,“先是袭垣骞,现在又缠上了我二哥,都是我婆婆指使的吧?你去告诉那个老太婆,她现在做什么都没用!还是让她省省好了,赶紧回她的香港安度晚年吧!”
说完,她就摔门离开。
聂咏儿朝门边瞥了一眼,扭身走进了浴室,看到浴缸里的人仍在熟睡,便又离开。
她拔了个电话,声音平淡道:“程湘走了……药的剂量足够他睡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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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家大门被人使劲拍响,程湘坐在客厅,抚着额头,不耐的叫道:“都死光了吗?没听到有人敲门?!”
保姆阿姨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打开大门,“老夫人……”
袭老夫人怒气冲冲的推开保姆,快步进去,来到客厅后直奔程湘,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贱人!”
程湘被打个猝不及防,看到是她愣了愣,接着,许久都不曾宣泄的怒气,在这个时候彻底暴发了!
“你个老不死的居然敢打我?!”她疯了似的,跳起来就扑向婆婆。
袭老夫人被她撞倒,头撞到桌角,痛得她哀嚎一声,“哎哟——”
程湘扑过去就骑在她身上,两手扬起左右开弓,“我打死你这个老妖婆!从我进你们家门开始,你就处处看我不顺眼……现在你儿子死了,你还来找我麻烦?!告诉你,我忍你够久了!!”
袭老夫人想要反抗,可被她压得死死,双手只能拼命的朝她脸上抓:“是你杀了我儿子!”
“那是他活该!”程湘完全被激怒,疯狂的喊道:“这些年,他在外面找了多少个女人,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我不过就是为了儿子忍气吞声而已!哈哈——死了好!这是他的报应!”
袭老夫人气极,双腿也是死命的挣扎:“你个蛇蝎女人!你害死我儿子,我要让你偿命!”
程湘毕竟年轻,再加上长年的怨恨,下手力道颇重,抡起拳头,对着袭老夫人的头就砸了下去!
“啊……你个贱人……啊……”袭老夫人渐渐体力不支,只有挨打的份。
保姆立即跑过来,想要拉开两人,程湘抬头怒吼:“滚!”
保姆吓了住,愣是没敢上前,只能在原地干着急,情急之下,跑去打电话了。
程湘边打边笑,多年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我是贱人,你儿子又是什么?为了区区的一百万,连妻儿的性命都不顾!你知道他老婆死后,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死了也好,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就烦!哈哈……这种又渣又绝情的男人,活该他有今天!要怪,就怪你没教好吧!”
袭老夫人又气女急,一手抬起来挡住她,另一手狠狠挠向她的脸,“贱人!去死吧!”
“啊——”程湘吃痛的尖叫一声,伸手一摸,掌心见了血。
她愤怒的对着袭老夫人就是一耳光,“我杀了你个老不死的!”
“啊!救命……”袭老夫人早已严重的体力不支,苍白的脸这会也变得红肿,吃力的呼吸着,唇抖得厉害。
保姆回来一看,再不拦下恐怕会意外!登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扑过去就扯住了程湘,“太太!快住手!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放开我!这个老妖婆从不把我当人看,在我老公面前搬弄是非,害我被打!我今天就要杀了她!!”
程湘一边挣扎,一边又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下来,砸到袭老夫人身上!
袭老夫人连动都没力气动了,躺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
这时,大门被人冷不丁推开,看到来人,保姆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大少爷能来得这么快!
看到客厅的情景,袭垣骞的脸色腾地变了,几步过去,将奄奄一息的袭老夫人扶起,“奶奶?”
听到孙子的声音,袭老夫人睁开眼,倏尔悲戚的嚎啕大哭:“垣骞!是这个女人杀了你爸爸!!”
袭垣骞抬起头,看向程湘的目光,残忍至极。
程湘今天是豁出去了,她站起身,冷笑着对两人说:“随便你们怎么说好了!有种就让警察把我关起来啊?我会将袭家这些年的丑闻全部曝光,到时,袭家的股票会变得一文不值,所有合作商也都会单方面解约!让你儿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毁在你们手里!!”
接着,她大笑出声:“报警啊!来抓我啊!我才不怕呢!怕的是你们!”
袭老夫人瞪着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奶奶!”袭垣骞也不耽搁,抱起她就往外走。
“哈哈——”程湘笑得癫狂,看他们像丧家犬一样从面前逃离,她这多年来所受的委曲,终于发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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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特护病房内,袭垣骞守在病床前,看到袭老夫人悠悠转醒,马上关切的问:“奶奶,还好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袭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望着孙子,脸上尽是淤青和指甲划出的伤口。
袭垣骞倒了杯水,想要扶她起来喝点水,袭老夫人却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又恢复至了往日的严肃,她说:“给田律师打电话。”
袭垣骞一怔,“奶奶,您真要起诉她?”
袭老夫人深呼吸,硬生生忍下了胸口这股怨恨,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袭家在这个时候不能再有负面新闻了……”
袭垣骞皱眉:“那您找田律师做什么?”
袭老夫人望定他,逐字逐句道:“你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答应奶奶,要把那对贱人母子赶出公司!”
袭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能让公司落在那对母子手中!
见拗她不过,袭垣骞只好给田律师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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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的路上,袭垣骞坐在车里,头靠着椅背,嘴里叼着烟,两眼始终无神。
徐强从车镜中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总监,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袭垣骞充耳不闻,突然说:“去她住的地方。”
徐强一滞,自然知道是哪,他皱皱眉,想劝什么又作罢,只有默默调转车头。
车子停下后,他没动弹,仍坐在车里,抬头望向对面的高楼。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点烟,掐灭,扔出车窗外,这一系列的动作重复着,机械,枯燥,又全无意义。
徐强就坐在驾驶位上,困得直打哈欠,可他不敢问,只能这样陪他一块耗着。
本来就是一段危险的感情,还是不问得那么明的好。
不知何时,夜深了,徐强窝在椅子里打着呼噜。
袭垣骞一摸烟盒,发现已经瘪了。
像似限定的时间走到尽头,他将烟盒团成一团,扔到了前面男人的脑袋上。
“啊?怎么了?”徐强惊醒,迷糊的望向四周。
“走吧。”身后的男人,声音沙哑。
“哦!”徐强拍拍脸颊赶紧清醒过来,发动了车子。
引擎启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床上的人突然惊醒。
赤着脚下床,将玻璃门推开,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萧索死寂的马路。
两边路灯昏黄,白色斑马线笔直,不见人影的冷清站牌……是如往常沉重的夜。
她转身回去,拉上玻璃门,重新躺到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遮住睁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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