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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桑弘羊躬身一揖道。不过须臾,他便吩咐宫人将两碗盛着些许清水的瓷碗和一双木筷放置在了刘彻身前不远处的一方案几之上。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几个宫人驾着江充来到案几前,取了一滴江充的鲜血滴于一个注有清水的瓷碗中,便又驱使着江充退至一角。随后,又冲着刘彻躬身道:
“陛下,臣需取一滴陛下之血置于此碗之中,还望陛下恕罪则个!”说着,桑弘羊还虚指了指另一个盛有清水的瓷碗对刘彻道。
“唔,不妨事,桑卿你只管行事便是!”刘彻闻言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便向桑弘羊伸出一指,便安之若素的静静等待着一切桑弘羊的后续。
见状,桑弘羊也没有扭捏,手持一枚银针,坚定而迅速的在刘彻伸出的指头上一刺,一滴鲜血便自刘彻指间滑落到碗中。
一旁侍立的杨得意忙上前替刘彻除了‘伤口’,而桑弘羊则示意宫人抱着刘弗陵上前,如法炮制般扎破后者的手指,在装有江充和刘彻鲜血的瓷碗内,各自滴上了一滴刘弗陵的鲜血。
毕竟还是小孩子,又是自小被钩弋娇惯坏了,刘弗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坏了,当即又哭又闹的吵闹起来,扯着嗓子大嚎起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呜呜,好疼啊,父皇儿子好疼啊!他把儿子弄疼了,父皇、母妃你们一定要重重的惩罚这个死奴才。竟敢欺负被皇子,本皇子一定要给他好看!好疼,好疼,呜呜呜,父皇、母妃,儿子好疼啊……”
被拘在角落里的钩弋闻得儿子如此哀嚎,一颗心早就是心急火燎、急得不行了,恨不得立时上前搂着自家宝贝儿子好好安慰一番,再叫人好好惩治惩治这个无法无天的胆敢伤害她宝贝儿子的死臣下。怎奈如今的她已是代罪之身,被一干宫人围困看守着,竟是不得靠近刘弗陵一分。是以,她也只好一边暗自心焦,一边一瞬不瞬的死死瞪视着不远处的桑弘羊,似是要在对方身上瞪出了窟窿来方才能甘休。
待将刘弗陵的血滴入装有江充与刘彻鲜血的碗中之后,桑弘羊便随意拿起一只木筷,放入装有刘彻与刘弗陵鲜血的碗中,轻轻搅了搅,以便两种血液能够尽可能快的溶合在一起。可是,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刘弗陵这位一向颇受今上疼宠的老来子的血液竟是怎么都无法与刘彻的血相溶。
刘彻的脸色当即就变得不甚好看了。而一旁的一干宫人也都暗自冲着彼此使了个眼色,垂下头去装死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而不远处的钩弋此时更是脸色惨白,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桑弘羊也不言语,只是兀自放下了手中的这只木筷,再度拿起桌上的另一只,将其置于另一只盛有刘弗陵与江充血液的碗中轻轻搅拌了一下,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观望着后续情形。
就在这时,令在场诸人齐齐变色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得在那清可见底的瓷碗之中,原本还泾渭分明的两滴血,在桑弘羊轻轻的搅拌了一下之后,竟快速的溶合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便完全溶合成为了一滴完整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