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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萧穆手上的伤,陆锦将车开的飞快,连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痛,都没有影响到他,很快便到了萧穆家所在的小区,把车停在巷子口头从窗户伸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见着行人不多心里才稍微放下点心,熄了火拔了钥匙,绕了一圈去扶萧穆——
虽然萧穆不说,这样的伤哪能不痛的,看他面无表情垂着眼,实际脸色却有些苍白,陆锦面上不显,心中其实有点心疼,幸好萧穆打架极有分寸,半点也没有将血迹弄在车上,至于萧穆风衣上的点点血迹,也可以解释。
最好还是不碰见什么人。
先行下了车,陆锦扶了萧穆到了门前,萧穆没带钥匙,从门口地毯隔层之中扣出了备用钥匙,两人进了屋。萧穆让陆锦等会,自己从客厅电视柜下拿出一个箱子,并几个小盒子,回头看陆锦,声音有点弱了,“哥哥,去我的房间吧。”
陆锦点点头,跟着萧穆上楼去了,只是萧穆家楼梯不宽,萧穆走中间之后陆锦插不进去,这人急的时候能什么都不想,这一没了事情做,脑袋里什么念头都冒出来了,陆锦看着萧穆的背影也就不再去扶了,他在想,今天这件事情,萧穆究竟知情多少,而又有多少,只是萧穆在玩弄人心。
想着,陆锦的心底就有点凉,视线触及萧穆的裹着手帕的手,外层的血液已经干涸,呈现一种红褐色,陆锦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萧穆的房间在二楼,房间不太大,一张单人床放在靠里的位置,床头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板椅,陈设简单一目了然,没有其他这个年纪男孩房间的杂乱不堪——想来也是,以前的萧穆生活条件算不上好,没有游戏机什么的,似乎也很正常。
这个房子是租的,萧立岭与刘娴姗结婚之后,刘娴姗就再也没有回过这边,陆锦还以为这边退租了,没想到——虽然久未住人,但房间还算干净,刚刚走过的客厅楼道也都算干净,应该是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将拧着的医疗箱放在床上,萧穆将受伤的左手摊在一边,单用右手不算艰难但也称不上流畅的打开了医疗箱,从中取出了医用酒精和碘酒,绷带及大团脱脂棉,陆锦看着眼皮一跳,几步到了萧穆身边,从萧穆的牙齿与右手见抢过酒精瓶,略带责怪的看了萧穆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萧穆根本不打算开口让他帮忙。
轻松拧开酒精瓶盖儿放在一边,陆锦撕开脱脂棉口袋,将萧穆的手拉在手里,萧穆没有丝毫反抗,唇边带了点微微的笑意,陆锦不意外,萧穆不开口让他帮忙,但他主动帮忙萧穆是不会拒绝的。
看着萧穆的伤口,陆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血液凝固后黏在一起,他怕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起萧穆严重的痛感,但没办法,手帕在止血的同时免不了被粘连在一起,陆锦扯出一团脱脂棉,吸足了酒精之后从最边缘开始,动作轻柔和小心,逝去那干涸的血液,陆锦做的极为小心,中途换了几回棉球,直到擦到被手帕包裹的伤口处,酒□□体从边缘渗过去,萧穆才发出一声抽气,陆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理会萧穆,反而加快了动作,手指挤压棉球让酒精将手帕边缘一圈湿透,才敢小心的试探着去解开萧穆在手心的结,解一个平时要不了三秒的结,陆锦竟然花了十几倍的时间,还弄出一头汗水,解开了结,剩下的依旧不算容易——伤口那一道,手帕已经粘连的十分紧密,就在这时,萧穆伸出手,按住了陆锦的手。
陆锦抬起头来,才发现萧穆已经痛的眼睛通红了。陆锦心中有一瞬的手足无措,他料想萧穆会很痛,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快的处理速度了。
萧穆的力道有点大,陆锦的手有点痛,但他却没有挣扎,他这点痛,恐怕比不上萧穆的一半吧。他原是想安抚一下萧穆,摸摸头拍拍背什么的,但肚子之中憋了一肚子的话,还有最后的一口气没有松,梗着自己做不得——他还是怕,怕萧穆只是做戏,而他却已经深入其中。
哪知救他愣神的一秒功夫,萧穆竟然自己一狠手,拉起手帕一角,飞快的将手帕揭开!萧穆没有留手,揭开不过一瞬间,萧穆的脸色也白了不止一个度,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也崩开,殷红的鲜血从中涌出,萧穆更是闷哼一声,整个人都是一跳,直觉的就要握拳,陆锦虽然心中惊惧不已,却是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萧穆几个纤长的手指,狠狠压在床上不叫他活动手掌,令一手环过萧穆的肩膀,将萧穆的头紧紧按在自己肩膀。
感受着怀中身体的不住颤抖,陆锦心酸不已,心中似乎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陆锦忍了又忍,在萧穆身体终于褪去紧绷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他的思想让他千万别这么做,他的理智在劝诫让他一定不要问出口,一旦出口是万劫不复,是再也回不到当初,是无法后退的绝路,会将他逼至悬崖,让他再次与深渊相对且将永远相随,可他的声音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为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声音刻板而沙哑,甚至有点机械一般音调不对。
可也就是这三个字,让陆锦心中所有的喧嚣都归于沉寂,让他沸腾挣扎的思想恢复平静,使他心潮涌动的内心也海晏风清,一直以来,压在心中那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被寸寸瓦解,飞灰烟灭。
就像是沉入海底的人,被一个气泡包裹着,温和而温柔的将他送上海面,慢慢的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轻松呼吸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