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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们都要受到这么多磨难……秦攸闭上眼睛,瘫坐在床上心如死灰,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
“小攸儿,不要流泪。”秦诩伸出一只手拭去秦攸脸上的泪水,凑在唇边添了一下,苦涩的味道似乎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里,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为什么却爱上了宁韶呢?压下心中的心疼,秦诩收回手,“朕已经足够退让了,也不计较宁韶先占有你,也不要宁韶性命,甚至,朕只是想要你依然做我的好弟弟,除此之外只是想要你而已。朕甚至容许宁韶存在,继续做你的王妃,所以小攸——不要惹朕生气。”
秦攸胸中憋了一口气,压抑到了极致竟苦笑了一声。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选择吗?一样的,都是一样的!他既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除了一往无前他还能怎么样?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了,被上一次,和被上很多次有什么分别吗?阿韶,是我对不起你。
妓-子接了两个不同的客人,与被千人枕万人尝有什么区别吗?阿韶,是我对不起你。
原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人,出卖肉-体也不是第一次,原就是个婊-子,他用得着,在这里假贞烈吗?阿韶,是我对不起你。
他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何必抱着忠贞的牌坊?阿韶,是我!
胸腔之中似乎有一股气在乱窜,将他的整个五脏六腑都刺穿,绞烂他的血肉,有什么憋不住的气息从心脏涌入四肢,让秦攸整个人痛的想哭号,想大叫,想杀人,可他什么都做不到,连颤抖,都做不到!阿韶——秦攸捂住唇低低咳嗽了两声,鼻中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息,秦攸将之强行压入身体之中,胸肺一片火辣辣的痛,秦攸眼眶发痛,轻轻闭上眼睛,放下捂嘴的手,秦攸的嘴角却缓缓的,轻柔的,缓和的,美好的,上扬。
秦诩的意思他很明白。
不仅要让他像平时一样与秦诩相处,全心全意的依赖,小意骄娇稚气,保持皇帝喜欢的样子,还要他的身体,否则。
晶莹的泪从飞扬的眼尾之中流出,只有一滴,掉落在月色一般的床单上,秦攸似乎听到咚的一声,水珠摔碎在床单上,湮灭了痕迹。
唇角的笑意勾勒完全,骄纵的,姣好的,娇气的撒娇般的神色,漂亮到不真实,却实实在在,没有一丝虚假。
早就做好的觉悟,为了那个目标可以不惜一切,只是身体算什么。阿……
幸好契约的内容,只是宠他爱他信他重他,执手而终,他纵然如此,在契约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韶……
可是阿韶,我的心好痛,阿韶,阿韶,阿韶!是我——对不起你。
秦攸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脸上冰凉一片,抬起手擦了擦脸,秦攸跪在床上,像是小奶狗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秦诩,慢慢的凑到秦诩身边,伸出双臂圈住秦诩的脖子,也不顾自己的动作,让他拢好的衣服敞开,整个身体被秦诩一览无遗,秦攸咬唇,有些羞涩,有些胆怯,将微微颤抖的唇贴上秦诩俊美的脸颊。
啊,为什么,眼眶这么酸,为什么,胸口这么难受。
明明,这就是他最最信任,最最喜欢的皇兄了,连掌心都痛,跪在床上支撑的双腿,似乎也要被酸涩掌控失力了,秦攸伸出双手,环住了秦诩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了秦诩身上,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脸侧着贴着秦诩的脸,“皇兄……皇兄不要生小攸的气……”
语调很好,跟平时一样,秦攸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划过秦诩侧脸,带起丝丝痒痒的触感,秦攸的头发落到他的颈窝,秦诩伸出手,从秦攸腰侧穿过他大开的衣袍,覆上他光滑的脊背,顺着笔直的脊柱悉心爱抚。
当秦诩的大手滑到腰后,触及尾椎骨时秦攸闷哼一声,带些甜腻将温热的气息全喷在秦诩脸上,眼中渐渐染了迷离,主动凑上去舔吻秦诩的唇瓣,轻喘道,“皇兄,你喜欢我吗?臣弟也喜欢皇兄的,只是从没想过这种……臣弟也怕堕了皇兄威名……臣弟怕臣弟配不上皇兄,皇兄多年照拂,臣弟记在心里,皇兄励精图治大秦国力昌盛海晏河清,臣弟也十分仰慕皇兄。”
阿韶,对不起。行差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而输掉的结果,我承担不起,也无法看着你承受。
胸口刺痛。秦攸的指甲陷进秦诩肩头,凑上前亲吻秦诩的唇,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晶莹闪亮,带着一段媚意,秦诩眼神一深,双手搂住秦攸,将秦攸整个按坐在自己怀中,低头封住秦攸的唇,舌头探出,极尽缠绵,口舌相交的水声伴随入骨酥的喘息响起,便是单音入耳,都觉燥热不已,情动欲起。
晶莹滑腻的银丝自唇角滑落,牵出长长的银线,滴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冰凉的向下蔓延,秦诩顺着银丝的痕迹,细细秘密的吻便落在秦攸身上,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吻痕逐渐盖住了原本的痕迹,淫-靡又美丽。
秦诩眼神一热,心中凌虐感突然而生,身体更加难耐,想要压在身下,想要狠狠疼爱,想要做到他哭喊,口中哀求身体渴求,想让他在自己身下因极致欢愉哭泣求饶,想要——占有他。
脑中似乎什么一闪而过,秦诩却管不了那么多。
从雕花大床,到贵妃软榻,至檀木桌案,达殿中圆柱,于紧闭窗前,按宫墙之上,秦诩从不知自己如此不知满足,一直索取征伐,秦攸从撒娇哀求,到呜咽求饶,至只能哭泣低吟,声音叫到喑哑,身体布满爱痕,体内充斥□□,秦诩才终于满足,拥着昏睡过去的秦攸,才有了一种实感——他,拥着这个人了。
他抓住这个人了。
亲自抱秦攸至清池,为秦攸洗净一身黏腻,送至上清殿寝宫,爱怜的抚着秦攸的小脸,秦诩心里的满足几乎快从指尖溢出,若秦攸一直如此,他哪怕什么都给他,什么都依他,又何尝不可呢?
秦攸的泪淹没在如云黑发中,兀自消失,秦诩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