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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真容和洪谨共骑一匹大红马,逍遥地走在向东去的路上。那是和大都相反的方向。
逃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此时终于从山洞中脱困,脱离险境,骑马远游,顿时觉得天高地远,风淡云晴。
风儿轻轻,草儿轻轻,湛蓝的天空犹如一大块水润的碧玉,纵使是偶尔遇到因深秋的第一场寒风而大片凋零的花朵,枯黄的草原,也不能影响他们此时愉悦的心情。
可是真容此时的心情,却实在谈不上是轻松。
她正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洪谨的包围之中。
说是包围,果真是不留一点空隙,身后是他宽阔的胸膛,左右时他健壮而有力的手臂,他的双手从她的腰侧环过去,在她的身前手执着马缰。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以前他都是稍稍侧着身子,单手握马缰绳的,只有在纵马奔驰的时候,才会采用这个此时让她入座针毡的姿势。
而若她不小心仰起头来,则正好他的下巴对个正着。
只有身下不是他——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不过却是大实话——不过,她的双臀,却总能感觉到他腿部结识肌肉的厮磨。
随着马的迈步,他和她的身体不时互相碰撞着,摩擦着。
透过衣衫,那肌肉的触感,那身体的热度如此清晰可辨,即使她想要忽视,用言语转移注意力,也不行。
如果他一直那样坐直了身子,还好,一旦他低头看她,一说话,一呼吸,他那温热的男性的气息,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麝香味儿,让她的体温顿时升高到灼热的程度。
被他这样小心地护在怀里,是世间多少女人的梦想,对她来说,却是个煎熬。
她曾经力主要自己执握缰绳,可他却以坐不稳为理由,一手扶着身后的马鞍桥,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马一晃动,她的身子就向后一仰,乖乖地倒进他的怀里。
然后她要他坐在前面,自己骑在后面。
她托大,不但和他保持距离,双手握着身后的马鞍桥,结果她说到什么时,一时得意忘形,指手画脚起来,结果马儿突然加快了速度,差点把她摔了下去,只能赶紧搂紧了他的腰,保持住身子的平衡。
最后没办法,她还是乖乖坐到了前面来。成了现在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很想把身子再向前挪一挪,尽量和他拉开点距离,可是,在经过昨天那种令人想起来都的亲密后,现在再避开嫌疑,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矫情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洪谨眼神垂下来,看着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话语中有什么。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她此时心思的纠结。或者他根本就是知道的,却故作不知,不时有意无意地碰她,口中吐出的气息也若有似无地抚弄着她敏感的耳垂,戏弄着她。
“你真的想不到吗?”
真容把身子勉强地扭了一下,躲开了那让她耳朵痒痒,心也痒痒的气息,此时却和他鼻息相通。
“让我猜猜看……是边境四城?”
“怎么猜到的?”这回答无异于承认了他们去的方向。
“我可没忘了,那是你的嫁妆,你还是那里的女城主呢。”
他怎么能忘了,正是为了这个林子然精心布下的诱饵,才让洪德断然从他的手中夺去了她。到了现在,成了一个甜蜜的陷阱,一个他称王之路上无法越过的障碍。
“哈。”
她自然明白他想到了什么,故作无事地打着哈哈。
“而且据我的测算,这里离边境四城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三天不到。”
“用我的闪电,虽然是俩人同骑,也只有两天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