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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策说,“我考虑等会可以吃什么价位的。”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赢?”泥蛋对初依说,“别让他。”
周策大声笑起来,一脸神秘莫测,外加喜气洋洋,好像他要结婚。
晴姐趁机凑份子,站在吧台里面说,“你们赌什么,我这个老板也凑个热闹。输了请你们一轮。”
乔宴难得的搭话,他收起笑容左手一抬,扔掉周策压他的手臂,说,“我和她说,我要赢了,她不在你们这里干了,跟我走!”
初依:“……”
这话有点暧昧,虽然知道乔宴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初依依旧觉得心有点热。还有点不好意思。
晴姐心里万呼神佛显灵,乔宴穿的好,生的也好,皱眉的样子,令人觉得该把这地方重新装潢一遍。心里觉得他就算喝不赢初依,能把人拐走也成,嘴上却说,“那怎么可能,初依喝酒可是把好手。不过你要赢了,以后过来喝酒永远免单。”
大家:“……”
乔宴只看着初依,又问,“选好了,真的喝啤酒?”
初依问,“你酒量很好吗?”她没见过乔宴怎么喝。
乔宴摇头,“我一般不喝酒。”
初依:“……”
“那就啤酒吧,你卖的牌子。”乔宴说着话,右手夹着烟,掐着旁边一沓杯垫过来,慢慢在初依面前,放了三个,“一人三瓶,比谁喝的快,怎么样?”
初依立刻有点绝望,完了,她走不了了。
她喝啤酒,可以不换气。
于是她说,“我喝啤酒,可以不换气。”
乔宴哦了一声,就看着她,虚心问她,“那你喝哪一种,一定要换气?”
初依想了三秒,觉得哪一种都一样。
抬手沉默地挪了挪杯垫,有点委屈地说,“还是啤酒吧。”
他一定是赢不了了!
就听乔宴微微带笑的声音,对晴姐说,“那就六瓶一起开了,一人三瓶。”
“初依——”他又叫她。
初依抬头,看到周围人全都在笑。
乔宴在一堆看热闹的目光里,眼神放在她身上,亮的出奇,他说,“我先说好,鉴于你手上有功夫,咱们俩得定个规矩。”
他抬指,在初依面前的三瓶酒周围,画了个无形的圈,那三瓶酒,乖乖地站在杯垫上,“你的酒。”又在自己面前的三瓶同样画了一圈,“我的酒。”
他看着初依,微微身子往前,问小孩的语气,一字一句说,“你不能用手碰我的东西,干扰我喝酒。”
初依说,“你还怕我抢你的酒瓶不成?”
乔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不动,眼神凝着,只盯着她。
初依觉得脸开始烧,心都乱了。
她有点慌乱地说,“好,一言为定。”
周策抬起腕表,“我计时。”
大家也都拿出手机。
初依估算,她自己不出一分钟就可以喝完,她对乔宴说,“我真的不会让你!”
乔宴看着她,出其不意地说,“我真的会带你走!”
“开始!”周策喊。
初依顾不得心慌意乱,她两手抓起瓶子,仰头就喝。
她酒量是真的好。
天生的。
心里又一直蹦蹦跳跳,刚刚乔宴说的话。
酒顺着喉咙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委屈又甜蜜,简直说不出是什么味,就像眼里憋满了眼泪,心里憋满了甜蜜。
他想帮她,她感受到了。
可纵然这样,她也真的……不会让他。
不过她要怎么办呀?刚刚在库房,别人已经给她变相递话了。
这地方容不下她,她在这里,还会影响别人。
和铁蛋的公司才刚倒闭,又灰溜溜的再次失业?她真的脸上过不去。可难道,真的要去夜总会?她不想,变得像黑社会一样,用自己的势力去欺负人。
她也许应该喝的慢一点点……
一点点。
可惜,一瓶还是很快喝完,她也不会让人。
她把瓶子放在桌上,眼神下移,准备拿另一瓶。
“噗——”嘴里的酒差点全喷出来。
周围人集体爆笑起来!
她捂着嘴,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第三瓶酒,那瓶子口上,正搭着一个杯垫!
初依急速看去乔宴,他拿着酒瓶,喝的很慢,很有风度。
他面前垫酒的杯垫,少了一个。
当然,正盖在她的酒瓶上。
刚刚乔宴一字一句的声音又出现:
他好声好气,隐隐带笑地说,“——先说好,你不能用手碰我的东西,干扰我喝酒!”
但没说他不能动她的。
然后,他这样,用他的杯垫盖着她的酒瓶,她却又不能动他的东西。
不就……
一辈子,她也喝不到自己的酒了!
初依呆看着乔宴,他不疾不徐,风流倜傥。
而她,傻不兮兮,一左一右,如临大敌地拿着两支酒瓶。
乔宴拿着玻璃酒瓶,放在嘴边,轻轻一扬,就喝了一口,显然还有九分满,他说,“你喝那么急做什么?”他说到这里,也露出笑意,很愉悦地说,“那么急,还不是得等我。”
他声音变了,带着笑。
显然也高兴。
初依怔怔地看着乔宴。
一瞬不瞬。
她输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输。
她却高兴地想狂欢。
他不止赢的光明正大,还漂亮!
蛋泥和她一样的意外,心里却翻江倒海,他不像大家,惊讶过后都爆笑,他人粗但心细,此时只看初依:
初依一直在盯着乔宴,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眼神,有感激,还有崇拜。
更有笑,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初依这种笑,如从心上开出了花,那么甜,甜的令人心动。
令人觉得她美极了。
他看着她长大,22年,这样的笑,他们一次都没有见过。
她和祁白在一起,也从没有这样笑过。
或者,从来没人能令她这样笑,带着折服。
乔宴喝了两口酒,放下瓶子,看向初依,问,“还要我喝吗?”他的语气,带着征询,还有种自然的亲昵。
初依摇头。
心里说:“赢了就行,不一定要喝完!”
就见乔宴拿起烟灰缸上搭的半支烟,吸了一口,对晴姐伸出手,“包。”
晴姐连忙有眼色地弯腰,从吧台下一阵找,很快递过来初依的包,
乔宴按熄了烟蒂。
接过初依的包,站起来说,“走。”
初依跳下来,心慌意乱地跟上,眼里,心里,却还是刚刚看到的他胜券在握,拿起半支烟的动作,
好像一个镜头,印在了心里。
走了几步,乔宴停下,忽然转头问她,“交押金了吗?”
口气好像生怕她吃亏了。
初依很不在状态地反问,“什么押金?”
乔宴看了她一会,好像还不相信,又看去晴姐。晴姐站在吧台里,连忙慌着说,“谁敢收她押金,这几天的提成,回头算好了我给她打电话。”
那口气,周策都被逗笑了。
看到乔宴走到门口,扶着门,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他,回头来和他说话,“她……”
初依见缝插针,从乔宴手下面就钻了出去,那动作,轻巧调皮,又偷偷摸摸迫不及待,那恨不能早走的意图瞬间暴露。乔宴怔了一下,回头追着初依的方向看了看,失笑起来,转头对周策说齐了那句话,“她坐我的车。”
周策对他挥手,看到门关上,对蛋泥伸手,“掏钱。”他知道乔宴一定会赢。那人聪明手段多,就是不爱管闲事,又滑不溜手,绝不为任何人出头。这一百块钱,他赢的也是有血有泪。
蛋泥目瞪口呆的给了钱,说道,“这乔宴,以前女朋友特别多吧?手段这么高,挂女孩,一挂一个准呀。”
周策反说道,“你这师妹才是高手吧?看上去纯情,心眼少,还总带着天真。”
蛋泥不明白所以。
周策说,“男人喜欢的女人千变万化,只有这三点,没人不喜欢。所以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把我们乔乔都挂走了。”
蛋泥瞬间愤怒了,原来不是不好色,是一帮反应慢的好色之徒。
那边,酒保伸手摇铃,高呼道,“——老板请客,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