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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晚宴,虽众人也都归了座,气氛重新活泛起来,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收敛了一下,这大王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怕是谁也说不清吧?
大王入座之后,将手中的玉玺交给了万公公,“待宴会散去,你便将这玉玺送到玉府去,好好保管起来。”
“是。”万公公接过玉玺,目光在上面略有停顿,接着,便把其放进了盒子里。
这时,方退下去的舞女歌姬也全都上来了,一时间,大殿内又响起了空灵悠长的丝竹之声,但比起方才的乐律,明显轻快了许多,舞蹈也变换了种类,将殿内氛围瞬间点燃起来。
大王重新落座,提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转过身来,面对着右侧的赵王妃,伸出手去,笑逐颜开:“爱妃啊,这么多年来,你在朕身边精心伺候,掌管后宫纷杂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朕……一直疏忽了你啊!”
赵王妃听罢,一副受宠若惊之态,方才的惊吓和担忧还未散去,心绪还未平静,又乍然迎来了大王赞誉之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忙拿起桌上的酒盏。
“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大王日理万机,每日辛苦至极,臣妾怎能不做好分内之事呢?正因为有了大王的勤勉勤政,才有了凉禹的繁荣昌盛啊。”
大王的一双醉眼睨着她,似笑非笑,“爱妃,朕敬你一杯。”
“臣妾回敬大王。”赵王妃低着头,轻柔说道。见大王将酒水饮了下去,她才抬起头来,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赵侯从地上起来,重回到座上,已无心饮酒,面对着杯盘之上的酒菜瓜果,锁着眉发呆,魂不附体。而赵华庸回到爹爹身边之后,也是沉默不语,可他的沉默不语却并非因大王,而是因母亲。
父子俩静默无言,好在周围重归欢洽,其乐融融,将他俩的心思掩盖了下去。慕容寒想劝慰几句,但还是被父亲阻止了。
“苏宸,平日见你沉默寡言的,对周围人又是爱答不理,没想到,方才你倒是冲了上去啊。”苏宸刚一归座,就听到身旁太子阴阳怪调的声音,“华庸平日也不跟你来往,你冲上去替他解围,实在出人意料,该不会是……早知道父王是醉了酒说笑,故意去充个好人的吧?”
苏宸冷笑一下,端起一杯酒豪饮下去,转过头来,“若是太子,能将此敏锐洞察之心用在正事上,那么王妃娘娘,恐怕就不会如此焦心忧虑了吧?”
“你……”对方一时语塞。
太子是个偏胖之人,额头宽阔,粗眉大眼,满面泛着油光。皮肤因终日不出屋室而白皙如粉,本是五官端正之态,可因那满脸的横肉,而显得跋扈了几分。他比苏宸大不了几岁,可因有赵王妃的溺爱庇护,自始至终不免有些任性骄纵。
“苏宸,你、你太目无尊长了!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长兄,嗯?在外呆了几年,回宫之后就不认识人了?真是……真是愈发没规矩了!”太子愤愤然说道,虽是压低着声音,可唾沫星子还是乱喷一通。
苏宸沉默着,不再去说话,只因方才之事,实在令他困惑不已。
紫阳姑母究竟是何意呢?当日他前去侯府询问,姑母举止从容,言语磊落,没有丝毫隐瞒之迹。可那玉玺,明明就在她的手上,她为何要骗自己呢?若是真的有意献给父王,那么只管对自己讲明就是了,又何须欺瞒呢?
如今倒好,小溪她们心心念念所求的玉玺,落到了父王手中。若是在别处也就罢了,总会想法子弄来,可偏偏落入了父王之手,又是作为如此重要之物,再去索要,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姑母,您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