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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抱歉的冲他一笑,惹得小何咬牙。
许是因为阵法改了,他再没有了先前骄傲的气势,但还是不平的看着唐淼,“谁知道是不是你给惹来的人,人家都说,你们这种世家公子哥最会得罪人了!”
唐淼噗呲一笑,“笑话,小爷我刚得了自由下山,家里人都不知道,何况是那些个还没得罪的仇家!”
周围瘴气愈加严重,伸手都不定看的清十指,流觞紧挨了唐淼护在她的身前,“少主子,这周围瘴气似乎更加严重了。”
“严重了就严重了,你管它个鬼啊!”
唐淼闲闲的哈了口气,身子一软,整个人纵身躺在竹筏上,她抬起右手,用宽大的衣袖遮挡光线,“流觞,我睡会儿,太阳落了山在喊我。”
小何见唐淼没事人一样的睡在竹筏上,不由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你是猪么你?”
“小何兄弟,你还真是会抬举我,我哪有那样的好福气。”唐淼仰着身子朝天,衣袖遮住了漂亮俊秀的小脸,慵懒的抱怨,“我啊,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天天为了小命劳苦奋斗,一天都没歇着的时候。”
唐淼感慨的是她在风冥涧,和便宜师傅斗智斗勇的日子,可小何听着,只觉她是在怨怪今日他们拖累了唐淼,一时间耍上了小孩脾气。
他双手叉腰,也不管唐淼看得见看不见他,一双眼睛大大的瞪着唐淼,“我跟你说,今儿这事儿肯定不是我家掌柜的惹回来的,肯定不是!”
唐淼懒得搭理他,他却起了劲儿,“肯定不是,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唐淼横在竹筏上的左手转了方向,指甲轻轻的划拉在竹筏上,流觞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可又懒得搭理小何。
他冷眼扫过小何,“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怎知不是你们容家现在的那位管事小姐为了掌权而排除异己?”
小何不妨他来这么一句,一时间,一张脸憋得通红。
流觞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暂且安静了,却不料他忽然冲着他吼道,“就算是又怎样,我家掌柜的阵法可厉害了,就算有改了阵法,破阵也不过是我家掌柜的动动手指头的事!”
“行啊,你家掌柜的这么本事,我就等着看好戏。”
唐淼不冷不热的回应,小何却激动的顶她,“你看着吧,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可以破阵了,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们带你出去!”
桃花见他情绪激动,说话都没了分寸,冷喝道,“小何!”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唐淼微微移了袖子,微了眼,小何哑言站在竹筏的一端,头低的低低的,但还是可以寻见他眼眶中泛着红,好似被谁欺负了一般。
她眉心微蹙,终是什么也没说,遮上双眸,继续假寐。
不多时,小何委屈的喊了一声,“掌柜的……”
桃花并未回应,他冲江面远眺过去,四周都是白茫的瘴气,只偶尔会露出几点崖石。
他寻了处与之前阵法相似处,心中推算一番,“小何,撑杆往东走一段试试。”
“好嘞!”
小何立刻拾起了先前女子丢弃的船搞,他得意洋洋的经过流觞的身边,按照桃花所指的方向行进。
先前与流觞缠斗的女子脱逃后,直接掠向了渭水对岸的千寻崖。
她拱手冲屹立崖顶的黑袍男子道,“王上,人已入阵。”
“知道知道。”且柔笑着将女子拉到自己的身边,她指了指山脚下,“你看,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女子站定方才看清,且柔所在的位置和黑袍男子比肩而立,她不由瞪了她一眼,拉着她退后,“且柔,不可造次!”
“且羽,你能不能别跟且熙一个德行,王上都没说我不是?”且柔不满的嘟囔。
且羽闻言,低低在且柔耳边道,“你就仗着王上宠着你吧!”
“哼!”
且柔得意的转过脸,千寻崖不高,但处在阵法的中心位置,可以将阵内所有的动静看的清清楚楚。
她一眼望去,就看到唐淼挽着袖子躺在竹筏上,不由笑了,“王上,这风冥涧的少主子倒还真是心宽。”
“她不是心宽。”男子眯着眼凝神江面的一叶扁舟,“容家阵法的生门、死门、乾门被我换了位置,阵中幻术不同以往,光照越强,越是分辨不清阵法和幻术的交替变换。”
“她这会子睡觉,怕是在静待时机,小子年幼,却不可轻视,阴庭算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男子浅笑轻赞,且柔忽喊道,“王上,容家那外姓小哥又往南边儿去了。”
“三门位置已变,之前相似之处,不过是阵中幻象,明知道阵法被人扭转,还一门心思寻找与之前阵法相似之处破阵,无知!”
他毫不客气的讽道,“浅浅有这样的愚人,难怪没落到一个外姓姑子手中!”
且柔听着他的批判,忍不住笑道,“王上,娘娘本来就不待见您,要是娘娘您背后这样说她,还能跟您回去么?”
男子沉了声不再说话,崖上寒风飘过,冰冻了失声的世界,且羽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一惊,慌得跪在了地上,“王上,是奴婢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还请王上责罚。”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如一把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在且柔的脸上,她的心因为紧张跳的飞快。
许久,男子转了身,“太阳落山之后,再来喊我吧,容家这小子看着怪是无趣的。”
男子没吩咐,且柔也不敢起身,一直战战兢兢地跪着。
且羽见男子走远,一手撑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让你嘴欠,要不是娘娘和你关系不错,你这张嘴啊,十次八次都不够死的!”
且柔撒娇的拉着且羽,“好姐姐,我们还是看看容家小哥吧。”
桃花在阵中多番尝试,却始终不得的其法,每每他寻到一些踪迹,却又在靠近后发现,是一场空欢喜。
“掌柜的,我们好像又绕回原地了。”
小何看了眼四周,还是来时的地方,就连瘴气中瞧见的尖尖的褐色石块都一模一样,他不禁垂头丧气,
他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落了山,江面上起了寒气,从竹筏低下满满飘忽上来,让人背脊都不由发寒。
桃花双手负立,也不回答他,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放了船搞盘坐在竹筏上,一眼偏见唐淼一动不动的躺在竹筏上,偶有风吹过掀起她胸前的狐裘系带。
他不明白一个人身披狐裘是怎么睡着的,难道不觉着膈应的慌么。
可唐淼稳如泰山的睡姿,让他心里的小脾气闹了上了,凭什么他们一小无辛辛苦苦的找出路,这个世家公子哥在这里睡懒觉。
他抬脚踢了踢唐淼,“喂,醒醒,难道你真的睡得死过去了?”
流觞守在唐淼的身侧,冷冷的倪了一眼小何的脚,“你做什么?”
小何如一只惊弓的兔子,他立刻收了脚,许是因为他撑船走了一下午都没有结果,性子一时上来了,“你凶什么凶,不是你家主子让落山了以后叫醒她的么?”
“破阵就没本事,睡觉就是有本事,怪道人家都说你们这些个世家公子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享乐,叫什么来着……”
小何思索一番,喊道,“米虫,对米虫!”
桃花转身冷喝,“小何,你都说的什么胡话!”
“掌柜的……”小何委屈的低下了头。
“呵呵呵。”
唐淼忽坐起了身子,捂着肚子笑,小何羞愤非常,咬牙看他,“你笑什么?”
“笑你聪明啊,竟然连我的终极目标都看的出来,真是不一般,你这是高人呐!”
唐淼笑着起身,小何见唐淼油盐不进的架势,遂骂了句,“不知羞!”
“哎哎哎,你别小瞧这米虫,这里头可是一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