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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沉溺专注于某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不知不觉,似乎前不久才刚刚立秋,这才转眼就得棉衣厚裘了。
这段时间,夜轻云功夫日益精近,那本内功心法也让她练到了第二层,算是努力得到了回报。但同时,却也忽略了周遭很多东西。
充当其冲,就是春试。
等她回过神来,春试已经过了。
而最振奋人心的,不外乎夜文昭不负所望的中了头名榜首。
夜家因此大大长脸,高氏更是难得大方的自掏腰包为夜文昭筹备家宴庆祝,就连夜轻云这个从不被待见的庶女也受邀在列。
此次家宴,夜轻云就带了春香秋菊回去。赵畴默冬天双腿最是难熬,连进宫都免了,整天捂个暖炉在腿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而出乎夜轻云意料的是,赵畴刖居然带了夜轻岚居然回来。赵畴刖还好,和夜文笙夜文昭兄弟俩谈笑风生看不出丝毫异样,夜轻岚却不然,虽然仍旧打扮的光鲜亮丽,但却明显憔悴消瘦了很多。
夫妻俩的微妙夜家人自是看在眼里,担心是不可避免的,但担心的程度,不过是取决于赵畴刖对夜家的态度,或者更明确点说,是对夜文笙于官场结交的态度。再是被人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也不过是为家族利益铺路的棋子罢了,可悲的是,这颗棋子却深陷其中不自知。
最先看到夜轻云的是赵畴刖,只瞅了一眼,眼珠子就定住了。一身玫红色锦缎罗裙裹在雪白的狐裘中,绒绒的毛领子几乎没了半个下巴,却愈发衬得一张笑脸精致如玉,因为习武的缘故,行走间步履轻盈却沉稳,眉宇间透着隐约一般女子缺少的英气,真真眉目如画,美若倾城。
不止赵畴刖,夜家众人见到这样的夜轻云,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惊艳。夜轻云原本就长得极像生母沈蝶依,在襄王府好超好喝喂养着,短短不足一年的成长蜕变,活脱脱就是沈蝶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比她柔柔弱弱的生母,还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
然而看着这样的夜轻云,其他人或嫉妒或不屑,却是最恨不过夜轻岚。同样嫁入皇家,看看夜轻云的风光,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况且,之前遭遇的那事,她一直心有怀疑,总觉得邪门儿,事情起因是在夜家,而那天在场的人,除了夜轻云,她想不出别人,为此她还特地拿出大笔嫁妆,疏通看守嬷嬷才雇佣了刺客,只可惜那丫头命实在太硬!可栽了这么大跟头,若就此作罢,叫她如何甘心?!
出乎意料的,夜轻婵这次见了夜轻云,却是难得的没有甩脸子,只是也没搭理就是了。
夜轻云无视众人的神色各异,从春香手上接过礼盒,径自走到夜文昭面前,“听闻二哥荣获榜首,妹妹实在高兴,特地备了些薄礼,二哥可别嫌弃啊。”
“自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夜文昭接过礼盒,“今儿是家宴,就是一家人团圆乐呵乐呵,三妹回来便是,还带什么礼啊,哦对了,王爷……”
“天气冷,王爷出行不便,便没过来。”夜轻云笑着道。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坐在元氏身边的夜轻岚蹭的站起身来。
“这做了王妃就是不一样,连长辈都不用请安了。”
夜轻云听着这咬牙切齿的挤兑,这才抬眼看了过去,便见夜轻岚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黑沉沉的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恶毒。这出嫁不到一年,曾经大家闺秀的端庄温婉做派算是被败了个干净,如今活脱脱就是个深闺怨妇。
夜轻云瞥了眼高氏耷拉眼皮矫情作态的样子,冷嗤一声,“俗话说的好,这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我泼出门的水还贵为王妃,就身份尊卑而言,我请安那是我的本分,我不放在眼里,那也是理所应当。”
“你怎么说话的呢?”元氏偷摸给自己丈夫使了个眼色,夜炳章就脸色铁青的站了出来,“做了王妃就忘祖悖典,我夜炳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老混账难道还能出珍珠不成?”夜轻云神情慵懒,不怒反笑,“不过你可要搞清楚了,生我的是我娘,可跟你跟你们夜家没有关心,在我面前装长辈,你夜家族谱有我夜轻云的名字么就乱攀亲戚?”
“你!”高氏咄的一杵拐杖站起身来,瞪着夜轻云一脸的怒不可遏,“你不是夜家人,那你跟我滚出去!谁准你个外人进门的?!”
“啧,我本来就是来给二哥道贺的,确实没你们什么事儿。”夜轻云不气死人死不休,“而且,夜老夫人说话可得注意了,对本王妃出言不逊,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你一把老骨头可是担待不起。”
“好啊!果然是果然是……”
夜轻云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高氏辱骂的话就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元氏看着女儿丈夫婆婆一个个阵亡下来,这才站起身来,“既然都不承认是夜家人,那你倒是和二房走得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我和二哥走得近,那是我们亲,这夜家,我认谁不认谁,那是我的自由。”夜轻云冷冷看着元氏,“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