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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伸手接过,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微笑:“一直都受先生看顾,等欢儿病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先生。”
安从阳指着欢儿未完成的药囊,好笑道:“用什么答谢?钱袋吗?”
欢儿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气恼的叫道:“安先生!”
“嘘……”
安从阳突然竖起细长的食指,轻轻搭在了齐欢儿略微苍白的嘴唇上。
“你让我唤你欢儿,便不要再喊我安先生了。直接唤我从阳便可。否则,我可继续喊你许夫人了?”
欢儿被安从阳难得的调笑逗乐了,她轻轻撇开脑袋,笑着点头道:“好的,从阳……从阳?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安从阳佯装怒道:“名字是师傅起的,决计是改不了了,看来欢儿你也只能凑合着叫了。”
欢儿不顾安从阳的反对重新拿起被放到一边的药囊,继续埋头缝补,一边绣一边说道:
“如果言儒平安回来就好了……我相信他也很想和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说道许言儒,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又沉重起来,安从阳几不可闻的嘟囔道:
“如若你不是他的妻子,或许真的可以……”
欢儿没有听清安从阳的话,不禁地抬头迷惑道:“你说什么?”
安从阳满不在乎的笑笑:“没什么,我说,许言儒能交上我这么一个神医好友,下半辈子的头疼脑热就都不怕了。”
说起许言儒,欢儿整双眼睛似乎都亮了,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她乐呵呵的和安从阳掰扯着许言儒可笑的往事,两人在屋里聊的乐不可支。
“欢儿,你很爱许言儒吧?”安从阳背着欢儿,把表情隐藏在长长的发髻之下,突然静静的问了一句。
欢儿闻言一愣,随即好笑道:“那是自然啦,他可是我相公……而且他现在,正为了治好我的病,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呢……”
安从阳看着欢儿心疼又伤感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提起许言儒。此刻他的内心也是异常矛盾的。
他很想快点治好欢儿的病,看着她更加快乐活泼的生活。但是,又有一点不想。因为那也意味着,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如此相处的机会了。
安从阳为了逗欢儿开心,说了很多自己游历中原时候的趣事,两人聊的乐不可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微微打开的门外,傅雅晴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过了几日,欢儿中毒的症状愈发严重了,往日她还可以绣荷包开玩笑,但是这一日,她已经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这日天气晴好,安从阳看欢儿实在躺得难受,就让小童和丫鬟搬了一张躺椅,扶着欢儿到院中透气。
欢儿本来好好在睡着,突然觉得喉头瘙痒,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涌上了她的口鼻,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剧烈的咳嗽起来。
安从阳在一边轻拍着欢儿的背,硬挺的眉头皱的死紧。
许言儒再不回来,欢儿就要不好了。
欢儿咳得撕心裂肺,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了好大一口黑血。她用沾染了血污的双手急切的攀上安从阳的肩膀,气短的喊道:“从阳……别忘了和欢儿的约定……如若来不及了……请一定要保住我的……我的孩子!”
这时候,就连安从阳也说不出任何安慰欢儿的话了。病人的身体,往往只有病人自己更加清楚,那些安慰的话语,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患者自己。
安从阳沉痛道:“欢儿,你要坚持住……你说过,要等许言儒回来的。你和你的孩子会一起等他回来的,你不可以食言……”
欢儿一边艰难的调整呼吸一边呻吟道:
“我……我等不了了……我知道我等不了了……言儒,你在哪里……”
一想到自己临死都没法再见许言儒一面,欢儿就觉得自己本就疼痛的胸口更是心如刀割,眼中的热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滚落。
许父许母也都闻讯赶来,纷纷守在齐欢儿身边安慰她。年过半百的老人,半颗心牵挂着生死未卜的儿子,半颗心又吊着,担忧自己的儿媳和孙子。本就布满皱纹的脸颊上,更加显得沟壑纵横,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傅雅晴蒙不吭声的站在齐欢儿背后,时不时假模假式的抹两把眼泪,但被袖摆遮住的嘴角,却泛起一丝隐隐的笑意。
在场的众人一心都扑在欢儿身上,竟是无一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