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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你在这里等我。”来到院子里,阿容忽然挺直身子,放开了屠飞鸢的手。
屠飞鸢不解:“你做什么去?”
阿容没有答她,而是飞快向山庄外而去。屠飞鸢十分纳闷,又不肯放他单独一人,便提着裙子快步跟了上去。阿容不知想着什么,竟也没有察觉到,任由她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山庄外而去了。
出了山庄大门,来到一块空地处,阿容止了脚步,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
跟在后面的屠飞鸢心中一惊,阿容在叫谁出来?才惊诧着,便见空气一阵闪动,而后竟凭空扭曲出一个银袍人!
但见这人身形中等,浑身上下皆被裹在不知名材质的银袍中,只露出一双阴鹜的眼睛,闪动着恶毒的光,怪笑一声,说道:“好小子,你倒是有胆识,主动出来送死了!”
银袍人?屠飞鸢大吃一惊,连忙看向阿容。只见阿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抽出横在胸前,冷冷地道:“有本事你就抓了我!”
银袍人袖口一拂,怪笑着向阿容拂去:“麻一那老头儿也敢将你单独留下,便宜了老夫!”
阿容身形灵敏,从他手中脱出,握着匕首向后一斩,同他交手起来。屠飞鸢心里焦急又担忧,唯恐使阿容分心,严严实实躲在草丛后面,紧张地看着两人打斗。
“老夫被那孽畜困了两年,不曾活动筋骨,不如拿你练练手!”银袍人似乎不着急。
屠飞鸢躲在草丛里,脑子乱哄哄的。两年过去了,银袍人为何还没死?周监正到底在想什么?一时间,将周监正给怨恨上了。
又想,怎么这般巧,麻一前脚才走,银袍人后脚就出现了?才想着,忽然阿容的策略一变,竟是左手持匕首,右手探向怀里,取出沐神医交给他的护身之物,陡然朝银袍人洒去!
“啊!”银袍人不提防,被毒物沾在身上,竟连银袍都腐蚀了,露出乌黑枯瘦的身躯。遭此重创,银袍人飞身急退,口里咒骂起来:“到底是那个小贱人的种,骨子里就卑鄙,从小没人教,也学得这般卑鄙手段!”
阿容眼神一冷,执刀扑上。面对他凌厉的攻势,银袍人忽然怪笑一声,拂袖一挥。顿时间,躲在草丛后面的屠飞鸢便觉一阵吸力传来,陡然飞了出去。
“阿鸢!”阿容的攻势一顿,眼中一闪惊慌之色。
银袍人捕捉到他眼里的惊慌,顿时得意笑起来:“小畜生,你束手就禽吧!否则,这小姑娘可就任由我处置了!”
“不要!”屠飞鸢大叫道,“他不敢将我怎样,你千万不要听他的!”
银袍人已是强弩之末,抓了屠飞鸢,也不过是打不过阿容罢了。他要捉阿容,自然要以屠飞鸢做威胁,才不会要她性命。屠飞鸢暗恨自己拖了后腿,情愿自己受些折磨,也不想叫阿容被他捉去,又道:“麻一很快就回来,我们只需撑到他回来!”
阿容眼中顿时一定,心中有了计较。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小瓶,说道:“我给你解药,你放阿鸢过来。”
谁知,银袍人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这点毒物还要不了老夫性命。”但见他也不知做了什么,浑身骨骼竟喀喀响起来,不多时,身上中毒迹象已退,就连受损的银袍子都恢复了!
屠飞鸢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怪东西,什么怪手段?又见扣着自己的那只手,露出来一截犹若烧焦的指尖,心下更是骇异。再瞧阿容的眼神,不由露出浓浓的担忧。
“老夫方才耍你玩,才故作中毒迹象。你莫不是以为,这点子东西就能要老夫的命罢?”银袍人愈发得意起来,猖狂笑了片刻,才止了道:“小子,速速束手就禽罢,否则这小姑娘可就要吃苦头了!”犹如烧焦枯枝般的手,扣在了屠飞鸢的脖子上。
屠飞鸢顿觉呼吸困难,勉力张口道:“阿容不要听他的!”
此言顿时触怒了银袍人,指尖一弹,也不知做了什么,屠飞鸢顿觉浑身剧痒无比,淬不及防之下,惨叫了一声。只见阿容面色变了,连忙咬唇止住,掐紧掌心不让喉间溢出声音。
银袍人怪笑一声,指尖又是一弹,屠飞鸢顿觉剧痒褪去,剧痛陡生。犹如刀片刮着骨肉,疼痛难忍。强忍之下,额上冷汗滚滚落下,粉嫩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你放了她!”阿容见状,顿时急了,将手中匕首一丢,“我跟你走!”
谁知,银袍人瞧了他一眼,竟道:“不急。”说着,又将指尖一弹,颇好奇道:“这小姑娘倒是能忍?老夫倒要瞧瞧,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随着他话音落下,屠飞鸢顿觉浑身炽热,犹如身置烈火之中。隐约之间,仿佛连焦糊味儿都闻见了,脸上更是落下滚滚的汗水,很快打湿了前襟。她遭受这等折磨,难以保持神智清醒,只凭着信念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