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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淼淼并未听见蓝老爷子的话。
对于蛊,她从最初的闻之毛骨悚然,到现在也多了些好奇,却也并不十分积极。蓝老爷子也不逼迫她,就这么不着痕迹的带她入了门。
赵蛮听见了,也并未反对,对淼淼来说,多一个防身的手段,也是不错的。
此时,余淼淼因为李似锦的这一番表现,满脑子都是各色美不胜收的羊毛衫和铜钱,即刻就跟李似锦商谈起来。
李似锦言语之中虽然多有天真稚气,余淼淼也没有将他当做一般的孩子对待,虽然心智有损,但是其才气却是挡不住的,反倒是激发了余淼淼很多的灵感。
余淼淼心道,要是李似锦恢复正常,不知道该是何等的风华,难怪赵蛮当初也将他当成威胁。
在跟李似锦说了画编织花样图纸之后,就重新又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忙着让人多增加了几种毛线的粗细型号。
越是细的毛线,用来织花样的就越能够细腻,但是工作量也就越大。
粗毛线也有粗毛线的好处,可以在针法上多费些心思,依旧可以出彩。
余淼淼趁热打铁,鼓励了众妇人一番,将以前听过的菱形、麻花形、辫子形、梅花形等常见的样式都描述了一遍,就由得她们自己去发挥了。
这些事情安顿好,只等着出成品。
这一安顿,就到了晚上,余淼淼不能给赵蛮按摩,又见他眼眶下带有一圈青色,面色也比寻常苍白,她目光里也满是心疼之色。
可过了会,这男人就让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虽然依旧干旱,但是却也没有之前那般炎热了,半夜睡觉还要盖一层薄被,偏偏他身上还是疼的浑身是汗,白天穿着衣服不知道换了几套,晚上这会,他干脆将衣服都脱了去。
“过来,靠着我睡觉。”
余淼淼干脆垂了眼帘,这男人她们刚成亲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赤条条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虽然看了半年了,但是……他到底是哪里养成的习惯。
居然要裸睡。
“你以前打仗的时候也不穿衣服睡觉?要是有人偷袭那不还得找衣服穿?”
赵蛮斜着眼看她,见她双颊通红,眼神飘忽,看似盯着别处,又不时转到他身上来。
他只嘴角扯了扯,带了几分笑意,并不言语,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要不是看她每每这时候就气息不稳,双颊发红,明明想看,偏偏又左顾右盼,装作不看的样子,十分好笑,他也生不起这逗她的心思。现在见她果真又是如此,顿时觉得疼痛都像是好了许多。
余淼淼吹了蜡烛,等面上的灼热褪去了,才道:“我去跟外公学蛊。”
赵蛮轻“嗯”了一声,“不怕了?”
想起满目的蛇虫毒蝎在面前爬来爬去,余淼淼顿时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转瞬,想起刚才纳凉之时,蓝老爷子说的话来,“要学解蛊,得先学会用蛊。多少苗人会下蛊却不会解,你要是想学,就得学全部。”
她目光之中又带了几分坚定,“等以后我给你解蛊。而且也免得有人来使坏。”
赵蛮沉声道,“驱蛊也是耗费精力的事,何况过几天还是会有的,学了自保倒是可以的。”
这几天他也听蓝老爷子说了不少,驱蛊是极耗费心血精力的。
这也是余淼淼没有求蓝老爷子给赵蛮解蛊的原因,蓝老爷子年纪大了,不久前给暗卫解蛊,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
余淼淼听他一本正经的说“过几天还是会有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学了再说,睡觉……你拿被子搭在肚子上。”
说罢,便赶紧闭上了眼睛,就听见赵蛮低低的笑了,她哼唧了一声,不睁眼,继续酝酿睡意。
赵蛮一双黑眸更是像是带了水漩涡,要将人给沉溺进去,这么热的天盖什么被子,他垂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舔吻几下,才伸手将余淼淼揽住,免得她睡觉时翻身压住了胳膊。
第二日,赵蛮依旧半睡半醒,余淼淼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听蓝老爷子讲讲蛊事,看李似锦作作画,这画还跟他以前画的不一样,得画上网格,也就颇为费时。
其余时候又将自己的产业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有疏漏的地方安排人去做,如此打发时间。
突然又想起毕阔做水力纺车已经有一阵子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个阶段,差人去找毕阔询问。这可是最关键的一环,不管什么时候,科技都是生产力。
传话人回来说,“毕先生说对纺车他并无任何改进之处,正在琢磨水轮和纺车接口的连接问题,有些关键之处,还没有想通,还得再等等。”
余淼淼也知道技术问题是不能急的,想要有所突破,做前人不敢想的事情,又没有参考,就更是难了,说不定毕阔什么时候灵感来了,就弄好了呢。
她绞尽脑汁想着水轮和纺车的连接之处,她也不记得以前在博物馆见过的是个什么样子。
实在是记不起来,赫然想起她自己对于纺车一窍不通,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毕阔是一个大男人,对纺车肯定也不如常年纺织的妇人明白。
干脆让给家里帮忙的两个妇人,孙氏和文氏拿了纺车展示给自己看,让她们讲讲其中的关键之处,又云如何才能省力、省时。
孙氏和文氏自小就学纺线的,余淼淼也看得出来她们是个中好手,纺线纺得好,她看得眼花缭乱,心下赞叹不已,果真是术业有专攻,她就不行。
孙、文二人抓耳挠腮,给余淼淼讲解,这一讲,就讲了三天,当然她们也不是整日就讲这个,该做的活还是得做,也就是在这里纺线的时候,操作给余淼淼看,顺便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