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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挑战魏少的底线，只好从蒋欣这里下手，“蒋秘书，还是先去见魏少吧。”
“如果我不去呢？”
白天上班那么多时间好讲，为什么一定要选有这种夜深人静的点！
蒋欣心里压抑着，压抑得很厉害。
魏铭翼的行事，总是让她很心寒……明明白白被当成靶子，却不肯和他解释一声，魏铭翼有把她当成一个合作人吗？
如果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有用处的关系。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胡没想到她这么不好说话，想到魏少平常的暴怒，脸色也不免难看了起来，“蒋小姐知道我老胡是实在人，魏少的吩咐，不敢不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脸上迅速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蒋欣想。
就再听一次……她不是永远都这么好说话的。
走到书房外，老胡敲了敲门，向里面报告，“魏少，蒋小姐回来了。”
许久，传出一声。
“进来。”
老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弯眉轻挑，蒋欣抿着唇推门进去。
书房里竟然没有开灯，黑乎乎地看过去，高大书柜摆放了几面墙，靠近窗口的位置搁着一张桌子，唯一的光源是窗口那里，天色又晚，外面的雨丝轻飘飘地落里，衬得夜里更加黑了。
她眯起了眼睛，好不容易才看到坐在窗边椅子上的男人。
长长的腿交叠着，空气中飘散着一丝烟味。
第一个反应，这个男人刚抽完烟？
皱了皱鼻子，蒋欣实在不知道魏铭翼这个男人坐在黑夜里在干什么。
既然找她，又为什么不开灯？
“魏……魏总？”
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魏铭翼好半天没有回答他，只是依然坐在黑夜里默不作声。
好像被愚弄了，蒋欣敛下自己的脾气，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那我走了。”
一个杯子陡然在黑夜里摔破，接着是厚重的书本，然后是一个台灯……然后，蒋欣发现自己终于看清了地上的狼藉，整整的一个书房，变成了修罗道场，遍地都是书本的惨状。
只要她走过去，不满两步一定会绊倒。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地的乱糟糟，她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魏铭翼……这是疯了！
差点被吓了一大跳，蒋欣忍不住对着他问，“你疯了？”
“呵呵。”
令人毛骨耸然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着，在空气里扭曲成诡异的电波，蒋欣被这种怪异的气氛包围着，呼吸都不畅起来，“你笑什么？”
“终于舍得回来了？”
有种被雷到的感觉，蒋欣不悦地，“这是我的事。”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魏铭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被亮光刺目的蒋欣才愣了一下，地看到眼前男人狼狈到了什么样子。
他好像刚从水里涝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咸干菜一样的衬衫，皱巴巴的裤子，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带着肃杀动人的美脸。
雨水湿嗒嗒在下巴处，凝结成了圆润的水珠。
漂亮的锁骨，魅惑动人的双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蒋欣顿时不会呼吸了。
一根手指摸到了她的鼻尖，肌肤相触的霎那间，她陡然一颤。
“你怎么了？”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把两个人都带回了现实。
魏铭翼认真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研究一个年代久远的瓷器，需要用大量的方法来研究她的真伪，精细到第一个花纹都需要慢慢去看，仔细去品。
被迫承受着他这样的目光，蒋欣僵站着一动未动。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蒋欣觉得魏铭翼未必会告诉他。
“去睡吧。”
许久，他才从嘴里吐出这句话，“已经很晚了。”
蒋欣陡然瞪他……哪里晚了！
想找个理由也不用心找，她就应该这样被敷衍吗！
可是，魏铭翼再也不看她，慢慢踱到了窗边站着，就好像一个忧郁的佳公子。
只有在窗外的天空里，才能找到属于自己思想的寄托。
拨高瘦长的身子，背影看来如此忧郁……莫名地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蒋欣蛋疼地走了。
她并不知道，这是魏铭翼杀伐前的征兆……第二天，就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