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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穷人,天生要爱自己的同类。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爱你,我不传递也不卖荆棘。——聂鲁达
僵持间,江乾率先打破一触即发的局面,松下绷着的脸,讥刺道:“难道邱处长来这也是为了公干?”
邱世诚示意侯旗胜放下枪,一派闲然的举起手作投降状:“既然都是自己人,也就没必要刀枪相对了,是吧,江秘书?”
江乾见他并无恶意,也将枪收起,这才正声道:“邱处长,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此处?”
邱世诚却跟他谈起条件:“你告诉我,刚刚是谁劫走了犯人?我再坦白我是什么人。”
江乾饶有意味看着他:“凭邱处长,应不难猜出是什么人。”
邱世诚深知事已至此,已没有必要再将哑谜打下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是范处长的人吧?”
江乾望着在原地踱了数个来回的他,“苏信是你的线人?你派他上山查什么?”
邱世诚瞥一眼侯旗胜,似有防范道:“你在怀疑什么?”
“邱处长,司令部里不是什么人你想查都可以查的!”江乾的话里充满戾气。
邱世诚一下就明白江乾的话里所指,原来叶嘉良以为他利用苏信这条线在查他,在查零落一事,他突然嗤笑,也算叶嘉良摸对一半,不过想来愈发好笑,原是叶嘉良也有怕落于他人之手的把柄,可是回头再想那揪在叶嘉良心口的把柄,却是苏零落。
“你笑什么?他又是什么人?”江乾指着边上的侯旗胜道。
“他与我一样,都是来救苏信的人。”邱世诚直视江乾的眼,坚定道。
这下轮到江乾嗤笑:“若是司令一纸电文报告上峰,令人知道你秘查自己的顶头上司,你猜上峰会怎么处置你?”
邱世诚对这话却是不屑一顾,仿若当作孩子的戏语,他太明白这件事里的旁枝末节了,无需跟江乾多费口舌,更不必同他解释,他要做的是立刻会见叶嘉良,该是坦白的时候了,山上恐怕还不知道情况,那么就由他来替苏零落说出真相吧,眼下,只有叶嘉良才能救苏信。
“我要见叶嘉良,立刻!”话一出口,倒是令江乾不由吃惊,当着他的面,还真没有几个人敢直呼司令的名字,若不是看在邱世诚一脸沉重的份上,他准一枪崩了他。
江乾即刻找到商铺,给司令部挂电话,接的是叶嘉良的办公室,却不料邱世诚将听筒抢过,连招呼都没有,直言:“城南文泽路桐木茶馆,叶嘉良,限你二十分钟内赶到,最好带一个分队来,否则不要后悔!”还未见那边的人回应,电话已掐断。
邱世诚铁青的脸令江乾十分疑惑,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事,令他胆敢这样同叶嘉良说话,且笃定叶嘉良事后不会办了他!
比预期还提前了两分钟,叶嘉良同样一脸铁青疾步而来,嘴上亦是没好声气:“邱世诚,你说的事最好不要令我失望,否则,我也不能保证对你的无礼行为做出什么样的处置!”
邱世诚这才换了口气:“司令,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场。”
江乾始终沉不住气,拔了枪就冲上来,对着他道:“你别得寸进尺!”
邱世诚的眼里却无丝毫惧色,他的眼神告诉叶嘉良,他要说的事关系重大,不能为外人道也,思及此,叶嘉良摒退江乾,依旧厉色道:“快说!”
“快救苏信,他不能死!”邱世诚的情绪颇为激动。
叶嘉良闻言脸色瞬变,不待他开口,邱世诚补充道:“他是零落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能死!只有你能救他!”
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令叶嘉良浑身一震,险些不稳,喃喃重复:“他是零落的亲人?”
邱世诚知道时间紧迫,也顾不上其他,只真诚坦白:“当初他在学生运动中被捕,零落自我处看到他的名字,托我救他,我将他从城北监狱里领出来,安顿在南津路89号,我不清楚范英杰是何时盯上我的,竟会将苏信秘捕,我如何能看着他受尽审讯之苦而见死不救,何况他只是一介学生,更甚者,他还是零落的亲弟弟。”
前面的诸多解释云云,叶嘉良根本没有上心仔细听,他只听到这最后一句,说苏信是零落的亲弟弟,他差点杀死了苏零落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恍如梦初醒般,叶嘉良喝道:“来人!全城搜查苏信,务必保他性命!违令者就地正法!人手不够即刻从司令部调!”
下完命令才回神的叶嘉良直视邱世诚,问:“那你为何派他上山?”
邱世诚叹气:“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再瞒着你,我和零落曾是留洋同学,这些年下来,虽隔着万重山水并无相见,却丝毫不减我对她的爱慕之情,前阵子得知她突然患病的消息,自是心急如焚,但碍于面子,我怎好向你打听?查遍了全城所有的医院,都未探听到她的音信,曾听闻司令在靖柏山的凌云顶上有私人别墅,我想依着她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尽职尽守的情分,也许你会将她安身于此处,可我亦不能贸然拜访,只好令苏信前去打探他姐姐的消息。但遗憾的是,空手而回,却被范处长秘捕,沦落至今天的杳无音讯,真不知司令将零落藏在了哪处?”
叶嘉良倒是未曾料到,邱世诚会磊落至此,大方而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坦言对苏零落的爱慕,这番陈词及他在身后默默做的这一切,直教叶嘉良心头五味杂陈,似被兜头泼了一坛醋,酸的通体发麻,却又无言以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