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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怡就这么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冷冷地说:“叶琛,我打赌你最后都会选择妥协。”
“我可以为任何事妥协,但唯独对你不会。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爱你,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你觉得我无耻地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做很自私。可是我只想好好补偿你,用余生的时间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叶琛说到这里,仰起头闭上了双眼,流露出痛苦而哀伤的神色。
许久,叶琛才再次睁开双眼倔强地盯着唐素怡,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还爱我,我绝对不会放手。”
“爱你?”
唐素怡也不怕破罐子摔破,弯身拾起地上的手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叶琛,强忍心中的痛楚骂道:“爱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叶琛,曾经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了太多,甚至失去了自我。我不想要继续这种生活,我真的很累,你懂吗?”
无情的话语,如最锋利的刀子在叶琛的心中割了一个小口子。血肉模糊的伤口,连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翻江倒海般涌过来。
“不,你说谎,你还爱着我,只是还没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叶琛茫然地上前一步,双手悬在半空,却许久都没有落在唐素怡的身上。他的心就像注射了超量的麻醉剂,根本无法跳动,窒息的感觉是那么可怕。“小怡,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了。”唐素怡的态度坚决,让叶琛的心底浮起了怯意。即使在他们经历失去孩子的低潮时,唐素怡都没试过如此绝情和冷漠。难道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吗?
在这个女人面前,叶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底线。无助的感觉疯狂地涌出来,他的脑子如同灌了浆糊一般,根本无法思考。
“唐素怡,你休想摆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叶琛深邃的目光安静地落在唐素怡的身上,他就像死守着城池的士兵,即使溃不成军,也不甘心放弃。因为唐素怡就是他唯一的城池,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这个世界。
唐素怡缓缓地转过身,扔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淡淡地说:“叶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一生一世的诺言实在太虚无,我们都无法预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就像曾经的我,因为相信那些可笑的承诺,才会被伤害至深。坦白告诉你,我忘不了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
“忘不了就记住,我会努力让你看到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了很多。我不再活在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叶琛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他知道唐素怡还记住那些事情,可是已经发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弥补。
当一个女人爱你的时候,你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能打动她的心;可是当一个女人硬下心来的时候,你说再多也只是徒劳。有些时候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这段爱情让她累了,累得连原谅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琛,我打赌你四天之内,就会主动签下这份协议书。”唐素怡勾起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上次是你先提出离婚,这次轮到我,也算很公平了。”
“上次?”叶琛的脑子在快速运转,想起那天早上是康司杰带着离婚协议书,到唐氏的办公室找他。在签名栏上熟悉的字迹是唐素怡没错,那时候他几乎要疯了,她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婚?“小怡,那份离婚协议书书不是你先签字的吗?一定是康司杰,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往事如澎湃的潮水般涌来,叶琛后知后觉,现在才意识到很多巧合都源于康司杰的策划。或许就连在病房里与唐素怡的拥抱,也是他精心营造的假象。
“我没有先提出离婚,真的没有!”叶琛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一条救命草,上前攥住了唐素怡的手腕,惶恐地解析说:“是康司杰拿着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欺骗我说你无法继续这段婚姻,让我签字。”
唐素怡阴冷的脸容上浮起了一丝嘲弄,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事到如今,再追究还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从一开就是康司杰策划了正常复仇,他把那盘光碟寄给唐秋萍,然后误导我们……”叶琛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再次回想过去才发现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中,自己和唐素怡都是康司杰的棋子。
“叶琛,问题的根本不在于康司杰,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了死局。如果你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我更加恨你。”唐素怡用力掰开了叶琛搭在手腕上的手指,心里的最后几分耐性都被耗尽了。
从前的她为了叶琛而活,为了爱情而活;可是现在,她已经决定了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