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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徘徊在无人的大街上,唐素怡就像风雨中摇曳的树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总算尝到了被遗弃的滋味,全世界的喧闹只衬托她此刻的孤寂和凄凉。虽然一切的后果早已在她的脑海中预演过千百遍,可是当现实来临的时候,那种刻骨的痛却比想象中还要强烈。
叶琛说,你的那张膜也是假的吧?我是你众多猎物的第几个?
叶琛说,对于你来说,从前的每一次****都是交易。
叶琛说,你滚!
……
爱人冷漠绝情的话语,是唐素怡最无法承受的伤痛。她知道,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叶琛,这个曾经把自己捧在掌心处呵护的男人,不会再原谅她了。
雨,逐渐停了下来,天气却似乎变得更冷。唐素怡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坐在公交车站旁,拨通了远在泰国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当叶淑霞温和的声线响起的时候,唐素怡再次有种落泪的冲动。“妈……”
这一声久违的呼唤,恍如隔世。唐素怡握着电话的手僵硬得无法动弹,呼吸声已经淹没在呼啸的北风声中。
“小怡……是你吗?你在哪里?那边为什么这么吵?”叶淑霞终究还是不忍心,她再生气当日唐素怡一声不吭离开,对她依然满怀心疼和担忧。“爸已经回泰国了,他答应我会戒赌。”
“回家了就好。”唐素怡的语气苦涩得渗到心肺里,忍住眼泪轻声呼唤说:“妈,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如今的唐素怡已经一无所有,繁华昌盛的海市已经容不下饱受情伤的她。
别人常说母女连心,叶淑霞瞬间恍然大悟,忧心地问道:“他……叶琛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沉默……可怕的沉默。唐素怡没有回答,可是她的沉默已经告诉了叶淑霞答案。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她却难免有些感慨,关切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被叶琛赶出来了吗?身上有没有带钱?”
“妈,别担心,我好着呢。我今晚就上网订机票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和你们过春节。”唐素怡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低声地劝慰叶淑霞说:“我很早前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我不会太难过,因为路是自己选择的。”
叶淑霞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也有些焦急:“在外面受伤了,就回家,妈一直在等你回来。你爸已经戒赌了,小灿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以后只要我们一家四口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呀,一切会好起来的。”唐素怡抽了抽鼻子,却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到了这个时候,眼泪只会让她感到更心酸。唐素怡不希望自己变得软弱,即使叶琛离她而去,生活里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例如亲情,以为她那些未达的打算和理想。
“如果你的钱不够,我明天去银行给你打一点。”叶淑霞紧张兮兮地说,想了想又追问道:“你今晚打算去哪里?听说国内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寒潮……”
“别担心,我今晚会到朋友家里过夜,订了机票再告诉你。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挂了。”唐素怡没等叶淑霞说话,已经快速挂了电话。她自欺欺人地不想让母亲担心,生怕继续聊下去只会让对方猜出了现在艰难的处境。
挂了电话,唐素怡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订机票回泰国,忘记叶琛,忘记海市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她真的能忘记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吗?
龙泽花园。
陈雅晴好不容易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发现唐素怡正伫立在门外,尴尬地朝自己笑了笑说:“可以收留我一个晚上吗?”
愣了足有几分钟,陈雅晴才恍然大悟,连忙拉住唐素怡冰冷而僵硬的手走进屋里。林全还没回家,她煮了一晚姜汤,并且下了碗挂面摆到唐素怡的面前。“什么也别说,先吃饱肚子再算。没有什么是跨不过去的,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