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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芊然拼命地回忆,好像又断断续续看到了医院,一片白色,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有个男人在床边,守护着刚才晕倒的小女孩,十分焦急,小女孩醒来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冰释前嫌。
何芊然只觉得头开始痛,可是她记不起小女孩与男人之间的对话。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何芊然突然觉得自己的坚强是从小女孩的那一刻开始的。仿佛自己从前是个骄傲任性的小公主,是从这时起,她开始长大、成熟,变得坚强、独立。
何芊然无法将自己的感受与那段记忆联系起来,她心里不禁暗想:“难道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吗?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吗?还是池天阳呢?刚才所回想起来的一切都是自己童年曾亲身体会过的吗?可是如果是这样,自己却又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陌生感。”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的矛盾,让何芊然不敢确认,也无法确认。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何芊然的眼神又回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卢兆荣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小四眼的那个小角标,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名字感兴趣,可是现在,她对卢兆荣的兴趣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小四眼和CK赤金集团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星港”这个两个字勾起了自己这么多的回忆,想来跟他也算有缘分了。说不定日后二人真会见面,或者,发生点什么故事。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英皇国的夜晚倒是和何芊然记忆里的星港颇为相似,如果自己的记忆是真的的话,都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却又多了几分人情味,不像纽约那么生冷。何芊然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外面的夜景仿佛是嵌在窗子里的一幅画,十分好看。
这样的场景让何芊然想到了钱钟书先生的《窗》,里面说“把春天嵌在窗子里看”,当时的何芊然只觉得很美好,可是却难以想象身处其中的感觉,而这一刻,虽然嵌在这窗子里的不是春天,是夜晚,不是中国,是英皇,可是用这中式的视角来看待此情此景,倒是也别有一番韵味。
也许,这世界万物皆如此,“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只有有了距离,用略带思念和回忆的心思看待人或事,才能让原来痛苦的经历变得轻松,让原本平淡的经历变得深刻,让原本快乐的瞬间变得幸福。那么自己,对陌生的星港,是不是也因为这样的感觉和寄托呢?
何芊然转身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听到外面客厅里依然传来小四眼敲击键盘的声音,想必应该是工作还没完成。小四眼、池天阳和萧楠的身份何芊然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可是却误打误撞给了自己一份意外的回忆和情感,也算是另外一种恩赐吧!而经过这一下午的折腾,她也缕清了些思路。何芊然喝着咖啡,手中的笔随手也在纸上涂些什么:
是不自觉得,在写完了之后,何芊然一看全部都是池天阳的名字。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有那么高了?看着纸上有点凌乱的池天阳的名字,还有听着小四在那边的打字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整天的在捣鼓些什么。
池天阳,想到这个人,何芊然就有点想笑了。当小四告诉她说池天阳小的时候是靠着自己手艺谋生的时候,何芊然当时就觉得池天阳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因为靠着自己的那一双手,可以长得这么大,还有点帅气。
何芊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小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的。因为一个人之所以会有所恋,就是因为有着一份回忆,才会有依恋啊。何芊然是这样想的。如果生无所恋了,那么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看看自己,在小四和她开玩笑的说,何芊然是他和池天阳捡来的那个时候,何芊然是有点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捡来的。那么在被捡来之前,又是被谁给抛弃的?不过一般别人都是指挥挑选那些有用的人留下来,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了。除了好像天生就会的那种撬锁神功。
写完,何芊然放下手中的笔,将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完,还是有点苦。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是习惯了那种味道了。静静的好像在等待什么。何芊然心中已经有所打算,她从来不喜欢受人牵制,这一次,也一样。
何芊然起身离开,走到房门,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只见小四眼还在专注着他的电脑,看来今天生意不错。于是趁小四眼一个不注意,何芊然赶快穿过客厅,钻进池天阳的房间。
何芊然确定池天阳一时半刻回不来,于是将房门反锁。小四眼、池天阳、萧楠,这三个人绝对有问题。可是小四眼的电脑整日不离手,暂时无法下手,不然肯定能从中发现不少东西,于是何芊然决定先从池天阳,不,应该说是池天阳的房间下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