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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慕小西一直在医院与家之间两点一线的来回奔波着,这段期间莫霍经常来病房给奶奶做一些简单的检查,然后会待上一会陪爷爷奶奶聊聊天,久而久之就和爷爷奶奶变得熟络了。有时候她在陪奶奶散步的时候,奶奶总是会夸他是个不错的男子。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星期五如约而至,慕小西看着奶奶重新躺在白色的手术推车上,被三三两两的护士推进手术室,当车子进去的一刹那,乳白色的手术室的门瞬间关上,头顶的手术灯轰然发出刺眼的红光。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慕小西相信有莫霍在就不会有事,但紧张依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覆盖在她的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手表上的指针悠悠的转过一圈又一圈,慕小西和爷爷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焦急的等待着。对于他们来说,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一分钟犹如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期待着下一秒头顶那刺眼的红灯突然熄灭,手术门打开。
白色的炽光灯下,安静的走道内,爷爷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突然开口,苍老的语气有些深沉,“小西,你知道么,我和你奶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你能找个好人家,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我们笑,穿着白色的小洋裙,就像天上漂浮着的一朵朵洁白的云朵一样柔软。”
“后来,你爸妈看我们过分宠你,多于轻尧,所以一直跟我们置气,我们寻思着他们都把心思放在轻尧身上,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要是也不管你,那你怎么办呢,于是就一直不顺他的意。直到你妈妈去世后,你爸爸开始整日酗酒赌博,那时你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大学毕业,已经不再需要我们的庇护了,你成长了,成长到可以用自己的肩膀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可是啊,小西,你再怎么要强也毕竟是个女子,身边终究需要一个温柔高大,可以为你挡风遮雨的男子。。”
苍老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沧桑的脸上悲伤弥漫。
慕小西抱着爷爷瘦骨嶙峋的身体泣不成声,脸上是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她突然想起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因为自己的顽皮,大脚趾被狗咬了,当她伸出血淋淋的脚出现在爸妈和爷爷奶奶面前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爸爸妈妈狠狠的把她骂了一顿,最后是爷爷奶奶带她去的村里的诊所。
她知道爷爷奶奶养育她的艰辛,爷爷奶奶给她的爱那么浓烈与厚重,她想,即使时光飞灭,**消亡,她也不会忘记爷爷奶奶所给予她的一切,那份爱已经深深的镌刻在她的心里,融入她的血液与灵魂里。
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把眼泪,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自己的婚事的。”
慕爷爷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