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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说的我跟过河拆桥一样的。
可是孩子的爸爸并不只有他一个孩子啊,我又何必让我的孩子去做那几分之几,我从小就有个事事都比我得宠的姐姐,绝不想我的孩子也跟我走上同样的路,一直觉得自己是不被喜欢的那一个,那种心灵上的痛苦,根本就没办法用言语说清楚。
我不是个会争抢的妈妈,将来孩子也根本不可能让他跟安安一样这样哭闹缠人,毫无意外的,他会成为不受宠的那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说的孕早期会有所谓的安全感丧失。
我突然就想起夏亦寒还有他母亲的样子,甚至在下一刻,就联想到了我跟我的孩子的下场。夏富现在要跟夏夫人离婚,他在夏亦寒的母亲死的当下,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是不爱的。但是他的爱又有什么用,他还是造就了夏亦寒母亲半生的痛苦,让夏亦寒几乎变成一个断情绝爱的冷面人。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我没办法想象我的后半辈子会变成那个样子。
真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看着陆暻年,这一层层的想法,一句我都说不出口。我知道说了,他会说什么,会说不会的,也许他还会再给我来个沉默以对。
就跟大彻大悟了似的。
我将我跟孩子的未来,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不能依靠他,这是我在心中给自己的结论。其实在我离婚之后,我就开始满满的有了这样的认识,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未来压在一个男人身上,这是最可怕的时候,因为你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未来的某天让你面对什么,让你失去什么。
我现在是个母亲了,就更应该负起责任来。
他的手机还在一遍一遍的响,那不停重复着的铃声,简直就是魔音贯耳,像是战场上的号角,宣告着方笙与我的战争。
我对陆暻年说:“接吧,孩子一直哭,多不好。”
我不知道安安的哭是自愿的还是被教导的,如果是自愿的,还好说,如果是被人教导或者逼迫的,那就太可怕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又何必让她去承受这样的苦。
陆暻年烦躁的抓抓头发,不放心的对我说:“我接,可你不许跑。”
原来他是担心我跑了啊,这可真是好笑了,他陆暻年什么时候怕我跑过,他有那么多的手段让我留在他身边,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小意讨好,他什么不是运筹帷幄,把我捏在他的股掌间的。
我点头,“我不跑。”
跑也没有用,何必拿孩子去开玩笑。
陆暻年当着我的面接了电话,安安还是哭,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我要爸爸,要爸爸。”
说实在话,小女娃的声音本来就稚嫩,真的这么撕心裂肺的喊起来,我听着都觉得心脏有些承受不住。陆暻年肃着脸跟安安说:“让你妈妈接电话。”
我想他大概是想跟方笙谈谈吧。
不由得讽刺的冷笑。
也许男人在女人的手段心计这方面,天生就是没有还手之力的,看看宫斗剧就知道,就是千古一帝,在面对女人的争斗的时候,也是束手无策,甚至在最后被女人给算计死了。
现在的陆暻年也是一样。
安安根本就不会把手机给方笙,她就只是哭,而且越哭越严重,大有一种陆暻年不去看她,她就继续哭下去的趋势。
陆暻年犯了难。
我有些听不下去,这是什么意思呢?让我跟他一起听小孩子的哭声,他眉头紧缩,而我似乎很心安理得。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场面发生,其实我没有那么心狠。
我说不出让他去看方笙安安的话来,但是也真的听不下去,安安这样连绵不断的哭声。
我绕过陆暻年开始走。
他吓住,当即又再一次挂了电话,追我。
我心中是真的觉得哀伤,原本我怀孕了,我们之间该是多么的欢庆。但是现在却像是阴云盖顶,连笑都几乎笑不出。
方笙还有安安,就像是笼罩在我们头顶的乌云。
只要她们在,我就别想看到阳光。
陆暻年有些急,他跟着我说:“这件事情,我一定妥善解决好,你别生气了。”
什么个妥善解决法?
我很想问,但是却还是没有问。
他能怎么办呢?脚长在方笙身上,方笙想要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能做的不过就是跟方笙摊牌,让方笙自己跟我们拉开距离。但是这有用吗?在这样的事情说,男人的所谓解决,其实是毫无说服力的,甚至说,是毫无作用的。
一路沉默着,我们回了家。
没有意外的在家门口看到了抱着安安的陆暻年的母亲,她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苍蝇臭虫,嘴里教训着陆暻年,“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能忍心不管孩子,安安哭的嗓子都发炎了。”
安安其实已经有些困了,揉着眼睛还是伸出了手臂要陆暻年抱着。
“妈。”陆暻年也只能特别无奈的叫一声。
时女士还是瞪着我,“怎么?!我还做错了!你们大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谁要是敢让我孙女受委屈,我一定原封不动的将这份委屈还回去。”
我沉默着进家门。
其实陆暻年的母亲跟我的前婆婆,也是不相上下的了。
似乎是这辈子就没有婆婆运,遇上的婆婆,无论身份高低,都是看不上我的。
算了,眼前的这个,还不是我婆婆,还好还好。
我不用承受她的余毒,不能反抗。
我打算进房间去,将客厅留给他们,陆暻年叫我,“我给你热杯牛奶喝,你早上到现在肯定什么都没吃。”
这时候他倒是想起来了。
我脚下的步子没有停。
陆暻年的妈妈已经不依起来,“她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能自己热,还需要你!安安早上起来,就没有吃东西,一直哭着要找你,我怎么没有见你关心一句!”
陆暻年的声音有些压不住情绪,“妈,顾夏怀孕了,现在她是个孕妇!”
“怀孕了又怎么样?!谁还没生过孩子!”他妈妈声音更高,“她现在拿着孩子要挟你,让你不要管安安对不对?!我可告诉你!我就只认安安一个是我的孙女,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女人生的,我不认!”
我摸着肚子,一遍又一遍的跟肚子里的孩子说: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不喜欢你,还有我。我会全心全意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仅对婚姻怀有心结,对孩子,我更是担心到近乎恐惧。
曾经医生说过我不易有孕的话犹在耳,这个孩子能来,对我来说太珍贵。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样的痛苦,至今我都刻骨铭心。
我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再来一次。
我很怕孩子听到这样的话,会离我远去。
在目前的这个时刻,孩子是我的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快步走进房间,关了门,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那些人的话,我都听不到了,我的心情也就能平静下来一点。
拉开衣橱,我有很久的呆楞。
这些衣服其实都是陆暻年给我添置的,这么久了,每季都换新的,我穿着,也没什么不妥的,现在我想离开了,在看着这些衣服,竟然觉得一件都不是我的,没什么是我能拿走的。
叹口气,算了吧,反正怀孕了,身材走形,这些衣服都穿不成了,我自己再买新的吧。
也只能将自己的护照,证件这些东西收一收。
陆暻年走进来,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我想也许他的母亲已经走了,谁知道呢。
他看到我在床上堆放的证件,还有贴身的内衣,马上警觉的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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