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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笑,我有唱得很难听了?”Oscar拍她肩,恶狠狠问。
“不会啊。”宋安七耸耸肩,猛眨眼,她一说谎就会不停地眨眼,“比Markéta-Irglová的版本都还要好。”
他一愣,扑哧笑道,“我大嫂也是这么说的。”
原以为他会又一巴掌拍过来,吐槽自己怎么拿他和女人比。宋安七抱着膝盖,人已经缩到了车门边,错愕地抬起头,“你大嫂?”
认识他有段日子了,他似乎都是一个人,像一缕凭空飘出的空气,住在那所僻静清幽的四合院里。仔细回想,他从来没提及过他的生活,在她印象里,他叫Oscar,是个酷爱hello-kitty,以插科打诨为第二职业的资深心理咨询师。
“我大哥的老婆啊。”Oscar揶揄地盯着她,“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没、没有。”宋安七被他说中心思,怕他会误会,心虚地摇头。
“那部电影是有年夏天大哥他们来美国看我,我们三个一起去小影院看的。那时候刚巧撞上美国每年一度的飓风天气,外面交通阻断,我们被围困在小影院三天,把这部一个小时的电影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
Oscar扬起眉笑,清亮的眼珠子像颗饱满的黑葡萄,一点点渗出回忆的影子。
他现在都还记得第三天下午最后那一遍电影尚未结束,房子外的电杆给刮倒,风声雷声雨声噼啪作响,小影院狭窄的包厢里沉闷粘稠。那个优雅的女人像只粘人的小猫似的蜷缩在大哥怀里,昏昏欲睡,嘴里梦呓般轻哼着这首歌。
他和大哥忽然很有默契地都不再说话,女人来自梦里的歌声轻盈柔软,四周刹那寂静清旷。跳跃的烛光下,她的脸披着柔光,像西方油画里的女人,好看得不真实。
他威严内敛的大哥,那时候忽然做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总是不苟言笑的大哥,低头贴在她额头深深一吻,然后自顾地笑了起来。
他从没见过大哥那样温柔的笑,他看着她,像看着自己珍藏的宝贝。
Oscar翻出手机相册里的图片给宋安七看,是一张从台下拍的芭蕾舞舞台剧剧照。照片上,女人穿着漆黑如墨的芭蕾羽衣,高挑纤细,浓重的眼妆斜斜上挑,倨傲的眼神冷冷看着台下。真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睥睨着台下众生。
一眼,便令人惊艳的女人。
“她很美。”唐花枝之后,她是第二个宋安七衷心赞叹的女人。“应该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头发长见识短。”
Oscar揉着她的头发,怀念地看着照片,“在芭蕾舞剧团里,她有过‘黑天鹅’女神的称号。”
她的美丽,她的空灵傲然,只有她才能将冷艳孤傲的黑天鹅演绎得动人心魄。他陪着他哥看过几场演出,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眼睛里无法不随着舞台上那只最高贵的天鹅皇后旋转。
所以他能理解,冷情克制的大哥会因为她,而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她现在呢?”宋安七小心地问。
明星闪耀的光辉总不会维持太长,可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女人,这样的一颗明星,断然不会跌落太远。但,这几年,她从没有听说过关于“黑天鹅”的一丝半点的消息。联想到刚刚他话里那“有过”两字,宋安七猜想中间也许是出了意外。
Oscar脸上的笑容怔了怔,“她生病了,几年前生了重病,我哥把她送出国疗养了。”
“Sorry……”宋安七几乎想咬舌头,好奇害死猫。她安慰人的方式很笨拙,就是撒娇。可是她和Oscar还没熟到能撒娇的地步,想拍拍他的肩当即就觉得这动作太矫情,举起的手立刻掩饰地抓抓头发。
“那她怎么样了,还好吧?”
“嗯,差不多快康复了。她已经决定退出芭蕾舞圈了,最近在自修金融学。”
“那也很好啊。”宋安七赞同道,“她是个懂得取舍的女人。”
她越发佩服这个美丽的女人,美丽与智慧,这个女人拥有人世间最优美的品格。世界上最大的难题莫过于取舍,取很容易,要舍却需要足够的决断和豁达的出世观。
反观自己,远远做不到她的豁达。
“你是这么以为?”Oscar鬼恻恻咧开嘴,眼睛里藏着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