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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鸢尾吗?都是新鲜的。”店员殷勤的问道。
伊枫看了看水桶里沉着的白色鸢尾,花枝在半桶水里沉浮着,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无精打采。
她摇了摇头,“是要去拜祭死者的。”
店员的脸色变得讪讪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伊枫没有买她推荐的打折鸢尾,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她盯着对方光鲜亮丽的打扮,觉得自己精心化好的妆马上要在高温里融化掉一样。
不到二十平米的花店里挤满了新来的花,有些是上午运过来还没来得及剪枝,就那么无助的堆在地上,混合着清水和新鲜泥土的味道。剩下的浸在水里的花朵也是蔫巴巴的,有些花是不能过夜的——店员心里也清楚,那些玫瑰隔了一天花瓣开始翻卷,呈现出**的征兆。但是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也卖不出去,只能在那里任由热度一点点剥离植物的生机。
她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在花店也是为了兼职赚取一点生活费,好让那些昂贵的口红和唇膏离自己不是那么遥远。但是在伊枫的面前她顿时感到了相形见绌,那些来自韩国的粉底和日本的彩妆也遮不住她的自卑。对面的女孩明明没有化浓妆,皮肤却好的像是新鲜的玫瑰花。睫毛透过阳光流露出长长的弧度,栗色长发随意洒落在背后,整个人都精致的像玻璃娃娃。就连路边的几个高中男生都好奇的朝这里侧目。
“菊花在门外,郁金香就还剩这些。”店员的语气变得酸酸的,随手把白色郁金香从架子上扯下来,因为动作过大还险些带落了上层的蓝色玫瑰。“十块钱一枝不打折的。”
她略带嘲讽的看着伊枫,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点愤怒或是不满。她经常这么干,所以也有经验了。女人发怒的时候总是非常丑,无论多么费心保持的形象都会荡然无存。对方这么漂亮,生起气来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
哪怕是不买这几支花呢,她只是负责看店,从那些不太新鲜的花里抽取一点菲薄的提成。就算伊枫不买,她损失的也只是几块钱而已。
要去墓地,说不定亲人离世了呢。店员有点恶毒的想着,任凭伊枫把那些郁金香都拾起来。“包起来吧。”
郁金香倒是早上新运来的,花茎是近乎透明的绿色。二十支花二百块钱,店员有意的隐瞒了那条“消费满两百元享受九五折”的规定,熟练地把钞票塞进抽屉里。伊枫看起来家境阔绰,拿出的钱包也是今年的新款。她肯定不缺这点钱。
伊枫接过包着玻璃纸的鲜花,手指拂过外层的包装,花瓣微微颤动起来。“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公墓?”
店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伊枫补充道,“不是档次很高的那种。”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伊枫从那条街上步行到了附近的公墓。从成山的墓碑里找到了那个名字,照片是个短发的温婉女孩,可能是准备匆忙的缘故,画质并不好。连笑容上都带着一层灰蒙蒙的阴影。
五天前新华书店命案的受害者,女,二十三岁。死因是后脑受到强烈撞击,被发现时已经确认死亡。
金毓寒给的地址并不详细,她从附近找过来花了很长时间。来之前也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几天前沸沸扬扬的命案的主角,如今已经长眠在坟墓里,只剩一张模糊的照片。
因为死去的女孩双亲离异并没有明确的的监护人,死后是由政府出钱埋在公墓,所以碑文也极其不用心,只是粗粗的将名字刻上而已。同时也因为无人向警方施压的缘故,几天后这件事就渐渐平息下来,案情毫无进展。
媒体没有提到的是这个女孩其实就是新华书店的店员,案发当时是去三楼用卫生间——据说当时一楼的卫生间出了漏水现象正在维修,所有的店员都得去二楼和三楼借用厕所。事发后没人提起这件事,想必是书店做了公关,故意抹除了这件事的影响。
让她真正感到奇怪的事为什么金毓寒会想来祭拜这个人,她并不认为金毓寒是当代活雷锋或者同情心泛滥之类的。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应该有某些方面的交集。
最少应该认识才对。
认识的后果就是把送花的任务丢给了她,对方未免也太过省心了点。
伊枫回想了一下,似乎金毓寒也有很久没露面了。
从她知晓这个人开始对方就是躲躲藏藏的状态,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而且经常以不同的面目示人。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也清楚会这么做的人不是经营着特殊职业就是脑子有问题,而金毓寒显然属于后者。
开始她还怀疑过他是不是金家的私生子,因为避人视线所以才隐藏身份的。但是想来并没有那个必要,私生子不是什么令人畏惧的问题,即使公开也不会惹来麻烦。而金毓寒那种身手也太可疑了些。金家总不至于养个私生子用来抢银行。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与此同时看到有人在她对面的墓碑前伸头,看到她又急忙把头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