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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0月,粤系军阀陈炯明率部打败桂军重新夺回广东,伴随着这条消息的晚报头条上,“前清翰林闭门不出嫁女传言是真是假”的新闻也成为南京城大街小巷耳闻乐道的谈资。围绕在江宁坊的记者已去了大半,然而还是会有几个不甘放弃的记者坚持等在门口,想要一探过气世家的前世今生。
那时天色已经暗了,我从母亲上房出来,甩着坐僵的脖子一个人走着。这一天的前半天我过得心惊胆战,而后半天,显然也好不到哪去。韩妈絮叨着说了很久,从她对家里佣人的了解来看,基本可以排除洒扫丫头的可能,早上那女人说自己是从厨房人的谈话里听到的消息,那么厨娘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这样算下来,目标基本可以锁定在门房的两个媳妇身上。
今晚的月亮已经上来,黄黄的圆饼像白天母亲手里拿着的玉色缎子,又像西堂院里的晚桂晕染了一层落花映在井里,我静静的走在回绣楼的路上,竟诧异自己还可以这样平静,明晰。
有人说,极致的幸福,存在于孤独的深海。
我们家过了几十年安宁富足的日子,虽然中间经历过几段曲折坎坷的过去,却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内忧外患的局面。
我不由想起小时祖母教我学刺绣,那时年纪小没耐性,总趁着她和韩妈交代事情的间隙往绣架子上弹上几点香灰,等绢子烧糊了,就不用被逼着学做贤静的小姐了。
等祖母发现后戳着我的额头骂时,自己总会摇头晃脑的和她讲:“《孙子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把绢子烧糊了,祖母就是为了其他好料子,也不会再要求我糟蹋好东西了吧。”
祖母那时怎么说的,我已忘了。只是这今晚的月光,又叫我想起了从前。
第二天我爬起身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脑门发胀。屋里的水缸里,两条金色的小鱼有一条直直的躺在水里,仿佛是死了。我在床沿上坐了一会,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这才起身往正房走去。
人声嗡嗡的响着,院子里站着一排身穿青色棉服的佣人,男男女女并排站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母亲坐在正中,一脸的肃穆庄重。不一会儿,韩妈从外进来,手里抱着个青色瓷罐。母亲喝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