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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去看看那明明白白已经打开的铁锁。
天知道,我刚才真的就只是随手一拽,根本就没用上力气。
老头子没说话,但脚下犹犹豫豫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一把把他抓回来。
反正锁都已经开了,管它呢。
我迅速地把铁链解开,就那样拎在手上,另一手抓着老头子,叫他和我一起进去。
原来这不是房子,而是一间仓库,里面堆放着粮食、山货,还有一些杂物。但是看来看去,并没有人影。
我扯着老头子凶巴巴地问:“人呢?”
老头子战战兢兢地带着我来到一口塞得满满的麻袋前。他朝我看了一眼,我让他自己把麻袋慢慢地挪开,地上现出一个盖子,又是锁着的。
这回虽然没有像仓库外面的大铁锁那么夸张,但是也是一把挺大的锁。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丢下仓库锁,再次将盖子上的锁一拽。果然,咔嗒一响,锁又开了。
老头子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我取下盖子上的那把锁,沉甸甸的,肯定不是摆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自己也不由得笑了笑。
这肯定是做梦了。我什么时候长了一双逢锁必开的手?
丢掉了锁,我把盖子掀起来,有一道梯子一直伸到下面。原来仓库的下面还有一个地窖。我先向下看了看,但是地窖很大,仅从入口根本看不到什么。于是,我扯过老头轻轻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走到前面去,我跟着他一级一级地下去。
地窖里的味儿不太好闻,但可以感觉到有微风,所以不是密闭的,应该有小窗户之类的通风口。否则一个大活人关在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生生闷死了。
我抓着老头子将地窖四处扫视了一遍。这里面更黑了,但奇妙的是,我依然可以看得见。在其中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团蜷缩着,侧躺在地上的身影。
那人的头发很长,把脸都给遮住了。
我心口顿时一紧,问老头子:“是她吗?”
老头子点了点头。
我便又把他向前推了一把,继续一前一后地走到女学生的面前。
越是接近女学生,便越是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她身上的衣服也乱七八糟的,好几处都裸露出来。
我心里登时升起一团火,狠狠地瞪了老头子一眼。
可惜老头子不像我能暗中视物,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弯下腰,轻轻地喊了一声:“姑娘?”
那团身影还是一动不动的。以致于我有一瞬间以为她是不是不幸死去了。连忙蹲到她面前,穿过她乱得已经打结的头发,好不容易摸到颈部的脉动。
还好,虽然有点儿缓慢、也不够有力,但确实还是有规律地跳动着。
我想起大健妈说过,这个姑娘好像也叫婷婷,还是晶晶什么的。便尽量放柔声音先叫了一声:“婷婷?”
她依然没反应。
然后又叫了她一声:“晶晶?”
她好像微微地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喜,她对晶晶这个名字有反应,连忙又叫了好几声:“晶晶,晶晶!”
她真地动了,身体有点儿吃力地翻动,好像是想起来。我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想帮她一把。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老头子发出一声惊喘。
我刚一回头,脑门上就是砰的一下,整个人仰面跌倒。头部很快传来钝痛,像被人打裂了一样。半昏半痛之间,我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手里握着长长一根棍子。
老头子让到了一旁,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那个人影,脚下一软,便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时断时续地看到那个人影冲着老头子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棍子,一下,一下……很用力地打在老头子的头上、身上。
我能感觉到有腥热的液体甩到了我的脸上……
“家和,家和!”
惊恐和疼痛之间,我忽然听到了姜玲的声音,脚下猛地蹬了一个空。我浑身一哆嗦,陡然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煤油灯将姜玲满脸的担心照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周海、客婷婷也一起担心地看着我。
我还是不放心地四处看看,确定自己就是在房里,和所有的朋友们在一起。钟庆、葛惠兰还在昏迷中,客姗姗也微张着嘴,睡得特别香。
姜玲轻声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昏头胀脑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姜玲见我一头一脸的冷汗,便用手替我擦一擦,谁料刚碰到我的脑门,我登时倒抽一口凉气,躲得老远。
姜玲不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