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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宋楚颐便挂了电话走过来,目光严峻的道:“我得去趟德国,我妈出车祸了,医院那边打了电话给我”。
展明惟吃了一惊,“情况严重吗”?
“应该没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人照顾,这套茶具你帮我邮寄一下,回头我转你钱,我得走了”,宋楚颐拍拍他肩膀,迈开长腿加快步伐离开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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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老家,长晴早上六点就爬了起来,今天的晏磊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仿佛年轻了十多岁。
“爸,你今天真帅”,长晴竖着大拇指直夸赞。
“帅你个头,爸老啦”,晏磊嘴上说着,不过听到女儿夸赞,还是笑的合不拢嘴,“你快过去帮爸爸看看沈阿姨弄得怎么样了”?
长晴点头,赶紧往隔壁跑,这大概是嫁的最近的新娘了,从隔壁嫁到这边,但就是这堵薄薄的墙,却让两个人错过了十多年才走到一起。
推开傅家的门,长晴看到傅愈站在石榴树下,九月份的石榴挂在树上,不过还不够红透,他仰着头望着头顶的石榴,身体被树笼罩的留下了一层阴影,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惆怅偿。
长晴怔忡了一阵,十七八岁的傅愈也喜欢站在石榴树下想事情,那时候在她眼里看起来真像一副青葱的画卷啊。
过了今天,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长晴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走过去,“傅愈哥,在想什么呢”?
傅愈转过身,温煦的双眼停留在面前的她身上,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礼服,左边一半秀气的肩膀和锁骨都裸露在空气中,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小女人的韵味。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绵绵密密的疼意,但又被他安安静静的压制了下去。
他轻轻叹息,指着头顶的树温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向这颗大树一样保护我们的长晴了”。
长晴愣了愣,心里到底泛起了一阵淡淡的酸涩。
她点头,明媚的仰头笑,“以后我有一个疼我的爸爸,还有沈阿姨,又多了一个哥哥,我觉得我会越来越幸福的”。
“那宋楚颐呢”?傅愈忽然盯着她双眼问道:“你们也分开一段时间了吧,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
长晴脸上笑容渐渐的隐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烦躁感,其实她也知道两人是也该去扯离婚证了,可每次似乎都不大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她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上次在电视台里宋楚颐冷冰冰的警告她离林跃藜远一点。
也许是上回山上那个夜深人静的炽热的吻。
又也许是那天的日出下,他站在她身边说将来有时间他们一起看日出…。
就连最近每回她偷偷的更新微博时,总有一个楚楚动人2号跑到她下面来评论她的微博。
她猜想是他,把那个微博又拉黑了,过几天又冒出一个楚楚动人3号。
有时候他会点一下赞,说几句动人好听的话。
又有时候会突然打击她一下,冒出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总之,她感觉最近都有点被这个人弄变态了。
“我…我最近有点忙,这个以后再说吧”,长晴低头小声转移话题,“我去看看沈阿姨弄得怎么样了”。
她说着立即往屋里跑。
傅愈复杂的看着她背影,眼神微暗,他还不了解吗。
她这是在逃避。
逃避一天是一天,或许是心里还有期待吧,可是对于宋楚颐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卧室里,长晴看到坐在椅子上凤冠霞帔的沈璐。
今天的沈璐仿佛回到了长晴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明媚端庄的样子,沈璐的脸本来就是小的,五官也是漂亮的,虽然五十多岁了,脸上也有皱纹,但在化妆师的妆容下,也美得让人惊艳。
长晴不由自主的艳羡起来,怪不得每个女人都期待结婚的那一刻。
就在前不久,她也憧憬着和宋楚颐的婚礼。
她喜欢西式的,喜欢白色的婚纱。
她觉得自己穿婚纱的模样一定是极美的,还幻想着宋楚颐看到她穿婚纱的时候眼睛里肯定是惊艳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自豪自己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可现在,婚礼没有了。
她只能偷偷的羡慕别人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