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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春雨还是依旧下个不停,谢玉娇用过了早膳,去了前院谢老爷的书房里,等着两大管家来汇报这两日的工作进程。谢老爷是个读书人,生前自是订制了齐全的规制出来,各种庶务也有专人负责,倒是有条不紊的很。这几天谢玉娇已经把外头田租、生意、杂事上的人脉清理了一遍,也不至于两个管家说到谁,她只有两眼一抹黑茫然的份儿了。
大管家陶来喜五十来岁的年纪,谢老太爷的时候就跟在身边跑前跑后的,陶家几辈子都在谢家当差,听说谢老爷身前的时候,就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家,好让他几个儿子可以考功名去,他大儿子考上了秀才之后,就没能再考下去,乡试落榜了两回,如今在谢家宅谢老爷办的义学里头当教书先生,也很受村民爱戴。
小儿子年纪尚小,不过十六七岁光景,听说倒是学问好的很,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陶大管家勒紧了裤带,把他送去了栖霞书院念书去,说是明年秋天就要考乡试去了。陶家还有两个闺女,也都嫁了人了。
“回大小姐,这两日雨大,墓室那边就停工了,生怕淹了水,老爷的灵柩放进去,存不长时间就坏了,老奴算了一下日子,老爷还有二十来天下葬,这要是过几天天开晴了,再赶工也来得及。”对于这个看上去粉雕玉琢、柔弱可欺的大小姐,陶来喜还真的不敢小看呢!最近谢家的大小事情,若不是她拍板安排,还不知道族里的那些人要闹到什么时候。
陶老大得闲的时候也会替谢家算算,就光他手里每年春秋两季的田租银子,也已经是天大的数字了,谢家人丁又少,除了这些常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花销实在有限的很。也难怪那些人听说谢老爷去世了,一个个脖子伸得比长颈鹿还长,这要不是小姐厉害,只怕太太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谢玉娇点点头,开口道:“这些事情你安排好就成了,爹爹下葬那日要请的法师、道士、念经的和尚等人,也都一并下了帖子请好,还有那些扎纸人阴宅的,这几天天气不好,不要受潮了,这些我都不太懂,也只有一个要求,务必要让爹爹体体面面的去了,至于听说百姓要给爹爹立个功德碑的事情,我想着还是去问问那位新来的县太爷,这事情就交给二管家去办,你这边就不用接洽了,他那儿正好有事情,要跟那边通气。”
陶老大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听这说话的气魄,和安排事情的干练劲儿,若不是亲眼见了,谁能知道她原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藏在绣楼里的大家小姐呢!
“大小姐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办,还有一件事情,奴才也想问问大小姐的意思。”
谢玉娇只开口道:“你说吧。”
陶老大就郁闷的皱着眉头,继续道:“就前一阵子,县里头又安置了二三十户的难民过来,说让我们几个地主人家,各自领几户回来,以前老爷在的时候,从来不吝惜这几两安家银子,都是直接安置在庄子里的,如今庄子里外来的佃户,也有五六十家了,可最近发现这些人家里头,难免有几家不安分的,时不时会做出一些顺手牵羊的事情来,几个佃户家都跟我提过,我们这边的百姓都老实,也不敢闹事什么的,况且这些人也是县里让收留下来的,也不敢得罪。”
“这有什么不敢得罪的,他们是难民,来我们这儿,能给他们一口饭吃,就要守我们这里的规矩,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不必回我,只要经查属实,直接压去县衙,交给县太爷处理。至于这新来的二三十户人家,既然是县里安排下来的,那就先找了地方安置下来,不过爹爹是大善人,我可不是,你找了另外几家地主人家,把这安家费算一算,几户人家平摊银子,若是他们不肯给银子,就让他们把人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陶老大听了,真是大块人心呐!自从北边打起来,这逃难的难民就没少来,先开始不过三五成群,后来就是三五户人家,现在朝廷也没办法了,又怕这些难民到处流传,酿成祸害,就每个县的分摊下来。以前谢老爷心善,见有人来都收容下来,县里面定下了户籍,也就当是自家佃农收着了。
可这些人里头,难免夹杂着三五个坏人,谁又能看出来,也不可能说千里迢迢去老家查那人的底细,混在了一起,这里的村民就不愿意了。
原本下头的人想另外辟一个小村庄,专门让那些人住,可谢老爷觉得,这样反倒使得那些难免孤立起来了,不利于将来的发展,得需让他们和当地人通婚交际了,才能真正的生根落户。
这北方人直爽,身子骨又好,还真有不少当地的姑娘愿意跟了他们,只不过这哪里都有害群之马,最近出了几件事情,就让当地的百姓们有些愤怒了,这节骨眼上,又要来人,只怕陶老大也不好跟他们交代。如今要真用这个办法,能弄走那么几户人家,也算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了。
“大小姐,你这办法好,我这就去联系联系,要是少来几户人家,兴许乡亲们还能谅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