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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指烙》
第二十四节贞操与生命同在
这几天,我拒绝饮食。我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梅双正给我洗衣服,她抬头看着我说:别胡思乱想啊!在我的出租屋好好养病养伤。放心,我不收你租金
我苦笑了一下,目光呆滞,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突然伤心起来:一个女孩的贞操比生命同在,贞操的坚守是为了献给自己心爱的人,既然失去它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活着干吗?在出租屋,我一直对梅双说着这几句话。
你傻不傻啊?你干吗要这样想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二十二世纪,不,是二十一世纪,谁还把贞操当回事。梅双一直在拔打着徐无边的电话:这个死人,失联快一个月,该不真的失联吧。
别打他电话。我下床去抢梅双的手机,突然发晕倒在地上。
天涯,疼吗?梅双扶起我。
脚伤好多了,就是浑身无力。
那是,你流那么多血,当然没力气。梅双将我扶在床上坐下,继续拨打手机号:怎么联系不上呢?
不要联系,我不想见他。她扔下手机,拉着我的手说:天涯,不要这样想,说不定情况不是想象的那样糟糕。我审问过华武,他说没把你怎么样。
他,他还有脸说没把我怎么样?他在我饭里放安眠药让我睡过去,就把我,把我,我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起来,我双手捶打着床。
快说把你怎么样?梅双立即站起来:快说。
我边哭边说:醒来发现我的衣服扣得好好的,床单上红色一片。他还说没把我怎么样吗?我的贞操就这样被他夺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我说着将头朝墙上撞去。
梅双赶快抱着我的头:仅仅如此,也不能说明他占有你啊,他要是占有你,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吗?
我听着梅双说这句话时,将她打开:那你说还要怎么样?说明他太狡猾,以为这样就能蒙骗我。你是不懂还是装懂啊?女孩chunv膜破裂就要出血。
原来如此。可是,天涯,不要绝望,也不要再寻短见,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啦。会有办法的,现在不是流行修补吗?我们偷偷地修补也是一样啊。
怎么会一样?身体是修补好了,但心伤能修补好吗?
答应我,好吗?我们抱头痛哭。天涯,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对上要孝顺父母,对下还要照顾兄弟姐妹,我们不是为自己而活的。知道吗?
梅双。我喊着她的名字,哭得更伤心。这一天,我就在泪水中度过,我的眼泪像泄洪的闸门。我想一个人的伤痛能被眼泪流得一干二净该有多好,一个人如果不会伤心也该有多好。为什么那么多女孩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过得那么开心,享受着青春年华赋给自己的幸福,而我就不能呢?从六岁开始,从离开南都那一天开始,我的命运发生逆转。再也看不到爸爸,现在连他是什么样子也记得模糊不清。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封江?这么多年也一直不和我们联系呢?他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是出天大的事。妈妈也一直瞒着我,问急了就回答:你爸说过总有一天会回来和我们团聚的。可是,二十年过去,他一次也没回来过。不过,就是回来也见不着我,我人生的轨迹从十三岁开始发生九十度的转弯。这全都是拜那个臭男人余彬文所赐,他真是阴魂不散,我们搬到哪儿都能找到我们。其实,我更恨妈妈,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甘愿受这个男人roul受他打骂,就是因为有我吗?妈妈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原本可以嫁一个更好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一直不嫁呢?带着我嫁一个好的家,我也不会吃那么多苦、遭受那么多罪啊!为什么和那个臭男人一直保持那种不清不白的准关系、姨妈说过多少遍,妈妈就是不听。不知那个男人用什么把妈妈迷住。那个臭男人,要人才没人才,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妈妈看重他什么?他翻天比翻书还快,难道男人都是自私的吗?都是那么无情无义吗?我问这两个问题时,梅双反对: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徐无边就是一个好男人嘛,那么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可是,我已不是从前的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抱着头哭。这一天,我滴水未进,颗饭未沾。梅双急得不时地在四十多平米的出租屋走进走出,束手无策,只是盯着我陪着我一起流泪一起挨饿。
初冬的早晨,太阳升起。出租屋在一楼,四处高楼林立,看不见阳光照射进来,屋内仍然一片黑暗。梅双将早饭买好叫我:天涯,起床吃早饭。好好休息,千万别再干傻事,我去给你讨回公道。梅双说着拿起门边放的一根用于防贼用的长木棍,冲出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