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辰坠寂化长辞 蓄祸人心陈茵久恨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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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音踏着观云宗下的小飞剑,度自比来时快了不少。 一月未到,她便抵达了寂化居住的禅房。谁知寂化根本不在里面,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好似有一段时日没有人打理了。

辰音心下觉得奇怪,在四周走了一圈,恰巧遇见一个打扫佛堂的小和尚,连忙唤住了他:“你可知道我师父去哪儿了?”

这个小和尚不认得辰音,停下扫帚问她:“你师父是谁?”

“寂化法师。”辰音指了指后面的禅房,“就是原先住在那里的人。”

小和尚继续扫着佛堂:“寂化法师已经圆寂了。”

辰音不敢置信,走上前质问道:“你说什么?”

小和尚认真答道:“你若不信,去后坡那儿瞧一瞧,兴许能见着寂化法师的牌位。”

辰音心里不愿意相信,闻言立马踏上了小剑飞远了。

那小和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踩着剑飞走,瞠目结舌:“寂化法师这是把何方妖孽当成了弟子?”

辰音心焦至极,脚下的度已经达到了顶点。可惜她修为低微,灵力不济,飞一段距离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幸而后坡离此也不远,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

这座土坡上埋的全是僧人的骨灰。辰音收回了飞剑,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她目力好,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一个牌子上写着“上寂下化法师往生莲位”。辰音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睁开双眸,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

“师父,我回来了。”辰音跪在牌位面前,絮絮说着,“承蒙师父裨佑,我寻到了那本书上的仙山,入了传说中的仙门,而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步登仙这回事儿。从来想要收获便要先行付出,修仙之事亦然。唯有勤奋不辍,才有一星半点修得真仙的可能。师父,我不会教你失望的。”

她说了许久,天色不自觉地暗了下来。蓦地听见有人在唤她:“辰音。”

辰音一脸茫然地回头:“师父?”

寂化欣慰地看着她。

辰音站起来,仔仔细细看着面前的老者,像在辨认真假。片刻之后,她满眼欣喜地跑了过去,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那小和尚,还说,他还说师父你圆寂了。我竟也信他了,真真是蠢透了。”

寂化数着佛珠:“那牌位是预先摆着的,为师确然要与世长辞了。”

辰音怔怔地看着他,把这句话来回想了几遍,半个字也不愿意相信。

寂化指了指夜空中一颗黯淡的星辰:“那便是我的命星——客星倍明,主星幽暗,想来我命休矣,休矣。”

辰音看着那颗摇摇欲坠的星星,不住地摇头:“星象变化多端,如何信得?”

“辰音,你可还记得为师曾说过的一句话?”

“哪一句?”

“我曾说,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为师如此,旁人亦然。”寂化缓缓道,“今时今日,为师再说一遍,希望你谨记于心。”

辰音隐约明白了话中深意,哽咽着答道:“弟子明白。”

“得大自在之人,便不受轮回之苦,而生死,也不过是假名。”寂化神色安详,“辰音,我适才听你说了此行的经历,再细细说来可好?”

辰音点了点头,强作镇静,把这几个月来的寻仙问道之事一一讲述。也不知过了多久,寂化数佛珠的手指一顿,一串佛珠从手间滑落下来。

辰音俯身去捡,递还给寂化:“师父的佛珠又掉了。”

寂化一动未动。他的身后,有一颗斗大的星辰从夜幕中坠落,掉在了一片连绵的山峰上,溅起了些许的亮光,但很快便熄灭了。

辰音满面哀戚。她很想把她这些日子的经历讲完,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连连摇。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唯有一两个哭音能吐出来。

另一边的观云宗却是截然相反的热闹情景。

陈氏另一位长老回归宗门,合宗上下的弟子都出门迎接,场面盛大隆重。

这位长老名唤陈进,是陈远的哥哥,素来德高望重。陈远得知他回来了,也跟着出了洞府,穿过人群走到陈进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了一句:“兄长。”

陈进微微点头:“这些年家中如何?”

“一切都好,茵儿也拜入了观云宗。”

“茵儿?”陈进微不可见地蹙眉,“你让她进宗门作甚?”

“大哥可是担心她受苦?放心,万事都有我照看着。”陈远拍着胸脯保证。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茵一路小跑了过来,乖巧有礼地拜了拜:“两位叔爷爷好。”

陈进“嗯”了一声,神色不见喜怒。陈远倒是极为开怀,一脸溺爱地颔:“茵儿懂事了不少。”

陈茵也不傻,见此情状便知谁更喜欢自己,当下便拉着陈远的袍袖,央求道:“叔爷爷,茵儿有一件事想求你。”

陈远问道:“何事?”

“叔爷爷先应允茵儿,茵儿再说。”陈茵撒娇。

陈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好!你只管说便是。”

陈进见他们聊得开心,就自顾自地先走了。

“叔爷爷,观云宗里什么都好,唯有一件事不顺我的心意。”陈茵气呼呼地说,“便是有个女修,处处刁难我,事事都不让我遂意。叔爷爷,你替我取了她的性命可好?”

还未走远的陈进顿了顿脚步。

“她如何刁难你了?你竟想杀之而后快。”陈远没想到自家孙女会提出这种要求,很是愕然。

陈茵想把辰音欺凌她的情形仔细描述一番,但她回想了片刻,现辰音从没把她怎么样过,顶多是与她争些口舌罢了。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不肯罢休:“我不管,我就是要她的性命。叔爷爷刚刚应允我了,现在可不能抵赖。”

陈远见她不能说出个究竟,心道:“许是同门间的争执而已,算不得什么。茵儿又何必非要人家拿命来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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