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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酒心中的确藏了其他的大事,这一件事她本是踌躇该不该说,毕竟这样的事可不是她区区一位美人可以谈的,只是候贤妃既已问了,在加之这一件事也极其重要,她最终还是禀了候贤妃。
南王有谋反之意。
如此之事可比方才那一事更叫候贤妃震愣,便是闻过之后整个人都愣了,半晌回神候贤妃压声说道:“窈美人,你说什么?南王有谋逆之心,你可知诬告王爷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一事可是断然不可胡说,若不然真是九族齐灭,命断黄泉。此事已叫候贤妃心惊,便是面上的神色都凛了,秦疏酒也知自己所言之事,便是应道。
“娘娘,臣妾并非那市井无知妇人,自然知晓此事的要紧,只是这一件事实在至关重要,臣妾不敢私藏心中。”
“这件事究竟从何听来,你速速说来。”
南王谋逆,断然大事,这样的事候贤妃必得问个明白,而如此也不是秦疏酒可藏言的,便是如实说了。
这一事若是要说便要从刑部的一件案子说起,前几日秦尚书接到一起报案,竟是越级直接拦了他的轿辇伸的冤,当时因那人形色狼狈恐是遭了人迫害,秦尚书便是将其接入刑部细查,谁知这细查竟然得知这人乃是江湖一算命先生,前几日与一贵人卜了一卦。
请神算卦本是寻常之事,只是那位贵人所算之事却是直询自己可有皇恩之命,当时那贵人所问之事可叫算命先生惶恐,本是寻思着胡乱打了马虎眼好搪塞过去,谁知那人却有了决意。也是恐着那人害了自己的性命,不得已算命先生只能依了,便是为那人卜了一卦。哪曾想那人在闻了算卦之后先是心满笑过还打赏了他好些银两,随后竟是下了令要人杀他,也是他机灵方才逃过这一劫。方是躲了数日越想越是觉得害怕,这才拦了秦尚书的轿辇伸冤求救。
算卦之人竟然算自己有没有皇恩之命。此心也是昭然于世,便是闻了秦疏酒的这一番话后候贤妃心都沉了,没有急着询问而是静默,静过之后候贤妃问道。
“那人是谁?”
那人是谁。纵然心中已是明晓何人,候贤妃还是不敢妄然断言,便是要询了秦疏酒。秦疏酒也是,既然所知之事已是全盘托出,便是不得在做隐瞒。当下在候贤妃面前跪下,秦疏酒说道:“那人便是南王,臣妾叩求娘娘救救家父。”道完便是长拜跪下,秦疏酒说道:“家父无心插入此事,如今那人便押于刑部内,此事若是叫南王知晓必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家父也当有了生命之危,妄求娘娘救救家父。”
此事甚是严重,道出并不只是因恐了南王图谋不轨,同时也是因秦尚书无意扯入此中。如今怕是不得脱身。
不若其他,那皆是可回转之地,可是谋逆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若如何贤明的君王在这一事上也是不留情面的。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疏酒心中所藏之事竟是如此,倒是叫贤妃有些失了方寸,当下也是静了。
这样的大事可非她一人能办,倒是起了寻求郑贵妃之心,只是秦疏酒在候贤妃起了此番心思时却是先一步说道:“这一件事臣妾也知事关重大,只是眼下臣妾也只能求于娘娘,臣妾的父亲毕竟只是三品的刑部尚书。不若何处都是抗不得南王的。可是娘娘不同,娘娘的父亲乃是辅国将军,于情娘娘深得陛下真心,于朝辅国将军也是陛下所倚重之人。如今南王心存歹心,陛下有难,便是娘娘护陛下之时。此事若是娘娘发现且坏了南王谋逆之事庇佑陛下皇威不受歹人窥碰,陛下必然会感恩娘娘,且辅国将军在陛下面上自是一件旁人难以抵超的功劳。”
此番话一出瞬间打消了候贤妃求于郑贵妃之心,郑贵妃虽是严明公律。可这一事若是由她出面禀于璃清,璃清自然将这一件事记于她头上,到时辅国将军府可就捞不到半点好了。当即候贤妃也是起了心,只有母家权势够大她才后宫的恩宠才会永决不断,这等绝好的机会她怎能白白的拱手让于旁人。
只是此事又该如何为之,又与那赖昭仪能有何干系?候贤妃倒是寻思起这一件事来。
候贤妃心中思索着什么,秦疏酒自当瞧得清明,当下便说道:“南王其心不轨,那赖昭仪怕也是藏了祸心。两人勾结若是里外害了陛下,陛下怕是要防不胜防了,娘娘,臣妾无能即便是知闻这一件事也不敢妄言,家父官位甚小又是无真凭实据不敢直言面圣,便是求娘娘定要护了陛下安康。”
“里外应和,赖昭仪果然狼子野心。”
此番说来更是坐实了这二人有这一方面的心思,可是知晓二人有心,可是秦疏酒方才也是说了,无凭无据怎能直谏。便也是因这一件事,候贤妃心中也是犯了难,她的犯难之处秦疏酒早就想妥。便是看着候贤妃,秦疏酒说道。
“南王有心,既然有心必然有所纰漏,如今南王未动想要找到真凭实据怕是不易的。南王如今虽身处京都,可在南面边境南王毕竟还有十万重军,若是等这十万重军动了,倒是再提防可就晚了。”
“窈美人可是有何法子?”着实是寻思不出好的法子来,她便询了秦疏酒,问询之后便是闻她如此言道。
“南王诡心,已是昭然,既然已经起了这样的歹心又为何要苦守等着南王落下把柄而不是自己去寻。”此话叫候贤妃略有所思,便是思过而后问道:“窈美人,续说。”秦疏酒续道:“南王身侧左参将深得王爷信任,每每王爷回京皆是随于边侧,据说此人乃是南王的亲信,南王之事此人全概而知。”
“窈美人的意思是?”恍然之间已是明了秦疏酒的意思,候贤妃不免询问,不过秦疏酒可没直答而是说道:“臣妾并无意思,只是忽然记起这左将军的母亲如今正在清苑寺内清修。”轻言过后便是一笑而后说道:“至于陛下身边的杨公公,臣妾倒是偶然发觉他与南王也是走得极近,这位杨公公要是能好好的问问,想来也能问出不少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