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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施香第二次登台的日子,自花灯节那日施香一舞动和京,再加上她是抚族后裔身带异香,对她推崇的人更加是数以倍增,好诗乐舞艺的才人也并非只有男子,所以这二月十五日当晚,许多十八般武艺的才女也都相继来捧场,要亲眼见一见这一个月来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施香。当然,这其中也有许多被吸引的公子与千金。
只一些千金来徵羽楼往常都是白日,晚上呆在这还是第一次。
慕名而来的除了这些,当然还有要来一探施香真面目的太子妃陈玉阮。早就叫人订好了雅间,就在太子对面。
按照陈儒说的,陈玉阮不用想也知道,今日太子必然会来,果然,当陈玉阮披着斗篷坐在对面雅间的时候,就见太子的贴身侍从垂首站在雅间里面,只是太子去不见人。
陈玉阮不悦的皱了皱眉,她对于太子在外面寻花问柳没什么所谓,毕竟都是做戏。但这次却大大的不一样。太子从未对外人这么热络过,就以往不管在外如何,都不会冷落自己,这一次施香的出现让她有了严重的危机感。可即便如此,陈玉阮依旧没把施香放在眼里,没权没势的一介艺女,如何能与她这个兵部尚书的嫡女相比,纵使太子再如何喜欢她,陈玉阮都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该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陈玉阮在某方面相较于太子也不遑多让啊。比如她可以放任太子在外面寻花问柳,也可以大度的将人都收进府内,但前提是,她知道太子对那些人都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但是这个施香,她是绝对容不得的!
施香今天要跳的是飞天千罗舞,这个舞以飘逸灵秀著称,有一段是要在飘着的丝绸上跳的,难度系数也十分的大。自此舞曲一出至今能演绎出来的不过三人。
“君泽,漂亮么?”施香一身冰蓝色收腰长摆水袖舞衣,漂亮的锁骨上描绘着一直展翅欲飞的蓝色蝴蝶。整个人看起来钟灵毓秀。又带着几分魅惑,看的孟辰璟都有些呆了。
施香见孟辰璟愣在那里,嘟了嘟嘴委屈的问道:“怎么了?不好看么?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孟辰璟回过神来。一把把施香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好看,这么好看给别人看到跟我抢可怎么办啊。真想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施香听罢‘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伸手抱住孟辰璟的腰。安慰他道:“乖啊,我最喜欢君泽了,谁也抢不走哒。”
孟辰璟勾了勾唇,嗅着施香身上淡淡的香气忽然不想松开手了。只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施香忽然抖了抖,孟辰璟回神,脑子有些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想法。手上却放开了施香,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解下来给施香披上。宠溺的道:“知道冷了吧,快回去喝杯茶暖暖。”
施香紧了紧披风笑嘻嘻的道:“下个月,我为你跳一支舞好不好,只为你跳。”
孟辰璟沉溺在施香的这个笑容里,明明那么不正经,听在人耳里却格外的郑重与认真。
“好。”
明知道不该答应,明知道现在的他不合适这样高调,却偏偏说不出拒绝的话。
施香听到回答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踩着欢快的步伐转身离去。
孟辰璟看着施香听到自己确定回答之后瞬间明丽的笑脸,忽然觉得一阵满足,他想为了这个笑容,大概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陈玉阮来了。”宫铃见施香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开口道。
施香听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恨意蔓延开来:“她倒是沉得住气。”该说不愧是陈然的女儿么。
“陆一帆已经到了。”
“哦,这么说来,这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今天是你的主场,陈玉阮只有低头认输的份。”宫铃虽说奉行莫楼主的教导不夹带私人情感在生意上,但只要一想到五年前福州尸横遍野便忍不住意气用事起来。
施香淡然一笑,转眼间又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异族女子,只见她看着宫铃疑惑的道:“陈先河和陈然是罪魁祸首没错,陈玉阮好像是无辜的呀。”
宫铃无语的瞥了精分习惯的施香一眼,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没几分手腕如何做的牢太子妃的位置,真当她是什么善良的当家主母么,死在她手里的人,可比你多多了。”说到此宫铃露齿一笑,嚣张的道:“就当是迁怒好了,就是要迁怒又如何?当年她爹趁虚而入害你全家坏你姻缘,如今你抢回原本就该属于你的夫婿,又有何错?何况,可是孟辰璟纠缠在先啊。”
宫铃的性子就是如此,所以莫楼主说宫铃不合适做下一任的徵羽楼楼主,宫铃也知道,好在她不争不抢,只要能安心陪着莫楼主便好。
施香听罢微微点头,笑的如花似玉,“是啊,因果报应,若是无辜牵扯了他人,我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大堂中灯光尽灭,琉璃台四周的水岸上渐渐升起许多浅柱,柱子上用荧光粉描绘着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点缀在黑暗中格外神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琉璃台。而包厢的陈玉阮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窗户大开的孟辰璟。
孟辰璟整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有满足,有欣喜,还有淡淡的优越。就好像在得意下面要出场的这个被万众瞩目的人是他的一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陈玉阮一双大眼睛几乎要把孟辰璟的脸看出一个窟窿,好在她这里窗帘下放,只露出了一个缝隙,而且没有点灯,孟辰璟是如论如何都看不到的。
下面的施香还没有出场。孟辰璟歪了下头,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下面即将出场的琉璃台上的施香身上,连陈玉阮如此露骨的眼神都没能注意到。
乐声响起,琉璃台四周亮出了一个弧形,每一盏灯都错落有致,灯旁边都有一个乐师,面上遮着面纱细腻而又轻快的或弹奏。或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