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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作为一匹至今没妖要的骡子,曾以为自己注孤生的*丝,还是很看重所谓“妖怪身份就是个天然优势,信徒追随者信手拈来”这个论点的。马不知就此感觉看到缓缓打开一扇新大门,做起了也许可以试试和人类谈恋爱的梦,宁愿长醉不愿醒。
虽然他一直看不上那群没毛猴子,但是玩玩嘛……嘿嘿嘿。
他完全不知道被杜陵挑逗后又甩开也毫无怨言,像个最合格的仆人那样扛着一大麻袋穿山甲跟在后面的萧离,在用什么样的冰冷目光审视着他。
心术不正的无耻妖孽。
还敢用那一团污浊不堪的心思占用杜陵的注意力。
就这两条罪状,就足以天帝给它做出最终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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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地成寸的法术十分好用,看起来只是聊天漫步,十分悠闲的样子,但似乎一转眼就已经钻进了山脚镇背后的山林里。
这个时候马不知已经完全把‘李侃’引为知己,满嘴跑火车的胡吹起来。
作为杜陵搜肠刮肚一通胡扯的回报,他也投桃报李的使劲显摆起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生怕这个壕到一定境界,眼高于顶但涉世未深的小少爷看不上自己,抱不到金大腿捞不到好处。
而作为那条(伪)金大腿,杜陵想要知道什么情报,只需要高深莫测的微笑就可以了。
于是杜陵和萧离知道了马不知正追随他家大人(可惜还有最后的警惕性没说大人是谁),进行着一项前无古人后不需要来者的伟大事业——振兴妖族扩增血脉,将人族取而代之!
实现这个目的首先需要的是增加妖族数量,以原本积累数十万年,也不到现代一个大城市人口的繁殖率怎么行呢?必须像个办法多快好的培养后代。
于是这位野心勃勃的大人旗下团队耗费数十年精心研发,终于搞出了点谁谁成精的‘后天妖种’,从此撒种成妖不是梦!
原本人类仗着头脑和工具可以随意欺凌的动植物纷纷成精,长了脑子还磨了尖牙利爪,保准能很快挤得那群拿老天恩宠不当回事的凡人没立锥之地,然后整个世界才彻底公平,走自然进化之路所有妖族公平竞争。
杜陵就听他画饼胡吹,不时点头迎合赞同一下,好厉害·真酷炫·特别对三组表扬车轱辘循环,其实眼神已经死了。
——好好的妖术不用非要和六十几亿人类拼人口,管生不管养搞出一群无知精怪抢资源,然后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看谁能圈更大地盘?还道法自然呢,这机智程度也真该去疯人院看看脑子。
#亲,你知道进化论之父也是灵长类人科人属成员么?#
#一个食草类笃信丛林法则,第一个淘汰的就是你这种大号的傻逼。#
杜陵吐槽欲都快要爆了,然而还得死死憋住继续听,因为马不知总算结束了对某个小胡子的cos,开始神秘兮兮的炫耀起他被大人看重,选为播种大使的前因后果来。
跑到这种小地方作案的原因有一半是杜陵猜测的那样,小地方信息不畅不容易引起重视,但另一半却是为了‘保证样品纯净度和实验数据可靠性’,这种听上去特别科学严谨不玄幻的理由。
……感觉这帮妖精也是师夷长技以制夷,根本是被人类那一套给洗脑洗的彻底,杜陵了然的挑挑眉毛,他现在就可以大胆语言即使这计划成功,也无非是创造了另一个同样贪婪吞噬周围一切的现代妖类社会而已。
不过听这个意思,那位大人推行妖族昌盛计划至少还是要避人耳目,恐怕妖管局高层也并非完全赞同,而且在大城市里另有开展手段,就是不知道那些莫名其妙成精的小动物,到底是从什么渠道接触的‘妖种’了。
更好奇的是,妖种到底长个什么样子,如果这是一种制造了上辈子末日的感染手段,那自己能不能炼制一种破解的丹|药?
“怪不得我一看马兄就知道是干大事的人才,这么说来你手上还有那‘后天妖种’留存咯?”
杜陵发挥两辈子的演技,装出一副假装风轻云淡实则垂涎欲滴的样子:“想不到你那位大人也是此道中人,心思之精巧手段之高杆我自叹佛如,就不知有没有可能参详一下……”
他做了个人人都懂的通用手势,那意思是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是拿出来“分享”一下,那价钱好说话。
马不知心动了。
虽然上头千叮咛万嘱咐妖种绝对不可以外泄,但他其实只是最底层的小卒子,谁会真正追究他到底是点化了100只穿山甲还是101只?
偷偷卖给可靠的“朋友”一星半点的根本不碍事。
而且虽然将李侃这样看起来很有前途的妖二代拉入伙能得到嘉奖,但是把功劳送到苛刻的上级手上等分赃,总不如自己直接把好处捞到兜里好对吧?
如果自己能套牢了这娘唧唧的天真小少爷,单线联系不是能两边捞的更多?马妖贪心不足的打起了鬼主意。
杜陵还不知道自己投放的诱饵太大,勾起了对方的歪心思,见马不知明明意动却就是不吐口,还误以为他真有点理想气节残存,于是再接再厉道:“你不是说妖种的力量不够理想,变出来的那些穿山甲很驽钝么,如果小爷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到时候在你家大人面前……什么人!!”
杜陵捏起一把符箓做出警惕状,眼睛四下扫视——其实他根本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是看到了跟在后面默默一路放生的萧离打的暗号。
那个手势的意思是‘注意有人’,是他们很早前为了避免在凡人前露陷定的暗号。
注意力从谈生意转到四周环境上,杜陵这才听到山风穿过茂密树冠发出沙沙响声,看到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后,映照出一个怎样苍白斑驳引人联想的阴森画面。大半夜的老林子,果然天然就能营造出鬼影重重的恐怖气氛,他攥着符掐着法诀,额角渐渐冒出冷汗来。
仔细一研究这地方来简直能藏无数伏兵,就是自己一个也找不到。
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怕鬼的某人紧张得胃都开始抽抽,偏偏还有个马妖在边上看上,得摆出一切尽在掌握的高人架子糊弄他,不能缩到‘男宠’身后去——不对本来就不能,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对敌一定不能怂!
杜陵这边使劲给自己打着气,正酝酿着嚎一嗓子‘我已经看到你了别躲了出来’,却没料到马不知比他这个初哥还不济,居然脖子一缩,就要临阵脱逃!
简直不是东西!
而且不懂什么叫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么?
于是杜陵也不用隔空喊话了,就看这傻货腾地卷着灰色妖气飞起来,然后啪叽的一声被一道金光拍下来。
落到地上变作了…………一头骡子?
等等骡子!?
还是一头四脚朝天露出被煽过遗迹的可怜骡子——他就说这货这么那么如饥似渴理论派猥琐啊,感情是心有余力不足。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杜陵简直想要拿出手机拍拍拍,从此把柄get√
现在嘛,前提是他们能熬过这一关。
用一道金光将骡子精马不知打倒在地的袭击者双手抱胸,站在高高的树上居高临下俯视,正义凛然的断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