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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干瘦而丑陋的男人,慕君颉神色很平静,眼底却一片冰冷。杀了不够解恨,还要以这种方式对人加以羞辱,一时间好几个名字在慕君颉心中过滤一遍,却是跳过赵从古,落在了刘太后身上。
此事的确不是赵从古做的,准确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做。赵从古此刻正在太师府上气骂:“都是那个严慕!如果不是他,今天这校尉营我就搜定了!其他那些个副将根本没辨别真假的脑子!”
“我本来以为他今日不会去校尉营,”刘太师的语气却很平静,“倒没想到他消息那么及时,立刻就赶去了。如果知道他会在,今日我就不会让汪大人去冒这个险了。”
刘太师顿了顿,“如今不仅没成效,反而把事情闹大了,所以一定要让汪大人收尾收的干净些。江一舟到底在不在校尉营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万一严慕要是在陛下面前再进谗言,就……”
“陛下恐怕马上就没功夫管其他事了。”赵从古却是打断刘太师,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明的意味,“延州传来异动,西夏士兵数量猛增。看来,元昊是等不及了。”
同一时间的阴冷石室内,那男人赤果果的目光扫遍了慕君颉全身,见慕君颉的神情并不慌张,却也不觉得意外。
就算性子再倔又怎样?这样性格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如此一来,毁掉的时候来的才更有成就感。
毁掉一个人对他阴十来说太容易,他已记不清有多少干干净净的少年和少女毁在他手上,哪怕曾经要死要活,或是被玩的半疯不残,最后还不是都乖乖听话。不管什么人在他手下不过一日,不要说尊严,身心都不能保全。
似乎在计算着时间,阴十眼睛余光一直看着桌子上的沙漏。待一盏茶的时间一到,便起身重新拿起刚才盛血的小瓷瓶。
看完之后阴十脸色却是一变,突然神经质一样不断自语:“喝了,真的把血全喝了。”
阴十此刻的样子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然后收敛了神色眯起眼看向慕君颉,干瘦的手抚上他脸颊,道:“看来这一切就是命,你也怪不了别人。”
这话让人听着感觉有些奇怪,那只手继而从慕君颉脸上游走到脖颈,如蛇般冰冷腻滑的感觉让慕君颉不可避免的泛起强烈的恶心感。薄薄的里衣使少年修长纤细的身体曲线毕露,待阴十一把扯开里衣的衣襟,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全然露了出来,在烛光照耀下,肌肤如无暇美玉般让人移不开眼。
“像这么好的货色,我倒是从来没见过。”阴十放开了慕君颉冲密室角落处招了招手,道:“过来把他脱干净,先给灌几次肠。”
黑暗的角落里竟走出两个上身光果的壮汉,目光透着银邪,下面那活儿已被眼前的美景刺激的立了起来。
慕君颉手脚都被绑住,只能无法动弹的任由两个壮汉一步步走近,眼睛却始终看着阴十手上的瓷瓶。
“是不是想问刚才究竟什么把你的血全喝了?”阴十的神情带着诡异,竟伸手把慕君颉口中的口塞抽走了。
慕君颉终于能够说话,却开口道:“你是刘太后手下的太监?”
见慕君颉一语戳破,阴十愣了愣,便也不再故意压低声音伪装身份,“不错,严大人果然聪明。或许奴才不该叫您严大人,该改口叫小皇子?”
慕君颉顿时一滞,而不等慕君颉有所反应阴十便晃了晃瓶子道,“这里可有一只子母蛊。”
很久以前慕君颉曾从东方远那听闻过子母蛊这东西,只见阴十又道:“因为事先喝过了陛下的血,所以它今后便只喝与陛下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连安郡王的血它也半天只喝一点,却转眼把你的全喝光了。”
“太后她老人家果然是没有猜错。”阴十看着慕君颉,然后古怪的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小皇子,所以奴才刚刚才说,这一切都是命,您怪不得别人。谁让您是当年那位太后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的宸贵妃的子孙呢?不过您尽管放心,虽然您现在不愿意,但我也会让您将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能主动脱光了求别人上的。”
一想到可以随意调弄这具漂亮的身体,而身体的主人还是血统比谁都纯正的皇子,阴十就兴奋不已,身下那被阉割掉的东西似乎也激动起来。不能人事的痛苦却让阴十产生一种更扭曲的兴奋,近距离的站在慕君颉身前,一眼不眨的准备观看即将开演的这场凌/辱。两名大汉也双双走到了慕君颉身前,俯身朝他散乱不堪的上衣伸出手。
慕君颉不再说话,冷静的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就在两双手同时扯住衣服准备将其全部除去的那一刻,猛然咬破牙齿间暗藏的珠子,随即从口中吹出一团绿色烟雾。
眼前转眼间便被烟雾笼罩,在密封的空间下,雾气消散的也比较缓慢。因为距离算的得当,阴十和那两个大汉都或多或少吸入了一些,阴十只觉得身体瞬间被一股酸麻和绵软感迅速主导,就这片刻功夫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无法控制的瘫倒在地上。
阴十武功不弱,那两个大汉却不懂武,倒下的速度比阴十还快。阴十顿时恨的目露凶光,“这是什么鬼东西?!”
“自然是□□,”从扬州回来之后慕君颉便在牙间藏了一颗秦云溪特制的毒烟,“一个时辰后便毒发身亡。”
然而阴十只愤恨了片刻,却再度古怪的笑了,笑容在那张干瘪的脸上异常难看,“毒发身亡也没关系,我知道的太多,太后既派我来绑你,事后恐怕也没想再留我的命。不过,您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慕君颉自顾自的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根本不理会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阴十。阴十继续笑着道:“因为这个地下石室是密封的,人在里面待久了就会活活闷死。能有您陪着我这种身份低贱的奴才一起死,奴才就算死一千次也不算冤枉了。”
慕君颉全身内力凝涩,完全使不出内功,身上又冻的发僵,半天也没能将绳子挣开。阴十的笑声听起来愈发愉悦:“小皇子,您就别白费力了,就算您挣脱绳子也出不去的。这个石室不仅位置隐蔽,最妙的就是它只能进不能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出去的法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慕君颉全身冰冷,心里却更冷。那个毒烟只是应急用的,并非是能让人一个时辰身亡的剧毒之物,不过是使人丧失几个时辰的行动力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晕倒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刻外面是什么时辰,本来晕倒的时候在现场留下了线索,如今听了阴十的话,却不知该不该盼别人来营救了。他之前说过今晚有事情要安排给秦云溪和邱岚去做,却没有按时回去,恐怕他们已猜到了他失踪的事,还有赵宗治……
慕君颉一时间头脑烦乱,忍不住开始着急,而另外一边,赵宗治却比慕君颉更要焦急百倍,跟着公孙离养的那只能根据味道辨明方向的飞虫,走的飞快,周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慕君颉失踪的事自然是赵宗治第一时间发现的,赵宗治之前紧追着慕君颉出来,沿街见不到人,便急急奔去了严府,在从严恒易那里得知慕君颉并没回来的时候,心里莫名就产生了不妙的预感,立刻把手下所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
秦云溪和邱岚紧接着来到严府,顿时也跟着发急,把在别处待命的唐炎和沙蛮子等也都叫上,按照严恒易的安排匆匆找人。整个严府都因慕君颉的失踪而乱作一团,只剩下不懂武功的含烟带着几个丫鬟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见赵宗治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坐立不安到濒临崩溃边缘,像劝慰自己又像是劝慰赵宗治一般喃喃说了一句:“或许没那么糟,可能公子只是路上耽搁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